闻澳的尾巴在柯莉掌心轻抚两下,又平稳地躺倒。
柯莉溺在飞云腾雾的吻里,人还凌乱,手中的尾巴并不是小猫小狗那般毛茸茸的触感,相反,它像一团毛扎款的捏捏,黑色的小三角块,捏住时会有软凉的瘾,使她不得不又抛去了自制力,攒着玩了好一会儿。
“谢谢。”闻澳见她对他的尾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乐此不疲地在她手头逗弄。
“谢、谢谢?”柯莉错愕地望向他。
除了这条细长的尾巴,他超脱的“装束”好似一晃眼的cos,他和人类男性长得无差。柯莉暗叹,就是帅得有点稀少。
“嗯。”闻澳没有在人类世界见习过,但他来之前也用心做了功课。
她在没有和他结契的情况下就被他亲了,让他吃了顿不赖的晚餐,她不但没有驱逐他,此前还帮她擦拭了身体,用他们的话来说,她是天使一样的存在,他理应和她说谢谢。
要和她立即说出签订契约的事情,显得他像是个只为一己私欲的□□。
他和那家伙可不一样。
柯莉眼珠转溜着,瞥向床头的闹钟,距离零点还剩半个小时。
她的濒死感在见到他后似乎时空凝滞了般,也消散无形,她心情好得像能去跑个八百米不带喘气,即使她在接吻时,房间里尽是她的喘声。
柯莉颈后发热,她深切怀疑是不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怎么说服一个陌生的一面之缘的神和她成为搭档呢?
“你的伤口,不流血了?”柯莉发愣间,余光升起一缕浅灰的沼气。
他手臂和胸口的划痕都冒着黑气后向中愈合,魔法般将瘆人的伤痕抹了个一干二净。
柯莉对人类之外的物种一无所知,但神的仙气,会是黑的吗?
她蠢蠢欲动地凑近看,张开双手去拢住升高后颜色逐次递减的气体,他又有犄角又有翅膀,去掉生殖隔离来看待这个搭配,难道说他本体是黑龙和凤凰结合的尊贵血统?
和他成为搭档,那她岂不是赚大发了。
柯莉敲着算盘,寻死的心湮没在九霄云外。
她按捺着捡到宝的雀跃,再次惊喜地问:“你是神?”
闻澳正盯着她光着脚,脚踝边的睡裤往上卷了几层,露出一小节小腿肚,透着冻得几近创伤边缘的红紫,尽管他在能力回升时烘暖了地板,她削瘦的两节竹竿腿,僵硬得他一手就能握在拳心折断。
他暗暗扬手朝她那渡去些许暖气,才徐徐回听起她的问题。
神?
他可不是什么神。
闻澳掀眼和她视线交织,她血色全无的唇此刻蒙着一层剔透的水光,像上了一层冰糖葫芦的糖霜,让人想要再咬一口。
他喉结滚动,凝她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跃跃欲试模样,刚要诚实摇头否认,柯莉又加码追问:“你要和我成为搭档吗?”
她眼中充斥着迫不及待。
闻澳眉心微跳。
在人类的世界里,搭档……是伴侣的意思?
魅魔图书室竟没有关于这个词的记载,他看漏了什么书吗?
柯莉紧张地抓着两膝盖的布料,等待着他的回复。他一声不吭,导致房内指针走动的咔哒声都炸耳起来。
时间不多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柯莉飞速排除各类方法,游戏搭档而已。用她救下他来做注,应该不算过分吧?道德绑架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越想越有气势,越想越觉得合乎逻辑。
不等他回应,柯莉又急匆匆地说:“你被收留搭救,不可以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这个词闻澳倒是有所耳闻,大概意思是受了他人恩情却辜负了对方。
他曾查阅过这些拗口的词汇,不少成语的由来都是对动人心扉故事的总结概括,他今晚如此幸运地落入她的房子,被她精心照料,她说不能忘恩负义,那不就是要他——以身相许。
搭档果然是伴侣的意思。
闻澳眉梢轻挑,三角尾的尖尖往她腕部戳动。
他露出正中下怀的微笑,“好啊。”
那就把他给她,答应她好了。
柯莉忡怔,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你、你真的答应做我的搭档!”柯莉眼中闪烁着微芒。
闻澳弯唇,“当然。”
“你、我,哎呀。”柯莉双手合十,喜悦地裹住他的尾巴,斯斯文文又扭捏地摇动几下,生怕暴露自己得逞的欲念。
柯莉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润吉。”
妈妈,她又能活命了。
失而复得捡回一条命,她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吧。
“润吉?他是谁?”闻澳警惕地问,笑意凝滞。
“它?”柯莉撑着床起身,朝他伸出手,“它是见证我们结为搭档的……呃,东西,一个游戏机。”
柯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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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卡壳,对如何在外人前介绍润吉犯了难,“反正,也不是人啦。”
闻澳的心放了放,渺小的人类总容易对一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产生依恋心理。
他的伴侣依恋的竟是个游戏机。
他还不会打游戏呢。
“好。”闻澳扣紧她的手,直身收起尾巴,任由她牵着走出卧室。
柯莉稍一抬眼,笑容僵住,地上还有她丢了一地的衣服,她急停在门边,慌乱地把他往里推,又跪爬似一把抓一件,气喘吁吁地抱紧一团外衣。
门框设置得低矮,闻澳不得不弯身穿过,柯莉的力气用在他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他配合地后退一步,又卡在门间。
柯莉冲到厕所将脏衣服丢进衣篓,从口袋里摸出润吉。
她打开塑料盒把润吉拿出来,摁下开关,白屏闪动着三个叉,兹拉兹拉的死机声又响。
柯莉撕掉它的外膜,摁键周围有水珠,极有可能进了水。
她用纸巾吸干净它身上的水,叫着它的名字走出来,絮絮叨叨地说:“润吉,我找到神了,你千万别掉链子啊。”
“润吉……”柯莉翻出吹风机开最大档热风吹它,她的手背已有刺痛的灼烧感了,润吉还是没有反应。
她盯着客厅的时间,急得在原地跺脚,无头苍蝇似摁它的开机键。
闻澳半天没等到她的指示,见她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又用吹风机轰隆轰隆地对着一个方块吹。
他移步到她身边,停住了她的手,温声说:“你别着急。”
柯莉被几天奔波的情绪冲昏,一夜让她抓住渺茫的希望,却在一步之差时捉弄她,她干巴地抽泣两声,“没办法了。”
吹风机的声音鼓噪,她的声音嗡嗡杂在其中,闻澳安抚她,“有办法的。”
“我马上就要死了。”柯莉双肩抖动,无助地捂住双眼。
近在眼前的眼泪就像一场地磁暴,扰得他心脏不知死活地狂跳。
“我不会让你死。”闻澳抱住她,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说些他听不懂的胡话,前一秒高高兴兴,下一秒就哭得撼天动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我结契,好吗?”
柯莉的哭声踩了脚急刹,双目肿红,脸上还挂着泪珠拖拽的水痕,抽噎一记接一记惯性起落,安然靠在他胸膛,仰着下巴盯他。
她当下仅剩求生意识,也不如平日敏锐地问什么是结契,粘膜封住她喉管,她轻声问:“怎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