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莉意兴阑珊地咀嚼着白水面，一时没反应过来闻澳话里的深意。
魅魔是吃什么为生来着？
她出神地咬断一根面条，眼神轻撩撩往他那瞟，思路乱糟糟地飘。闻澳喉结一滑，盯住了她的脖子。
人食五谷杂粮，神吸收万物灵气，吸血鬼喝血，魔……
柯莉倍觉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捂住了颈侧，筷子“啪嗒”从手里滑出，摔在桌上又往地上戳倒，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诚惶诚恐地环住了脑袋，“你要吃我的头啊？”
好过分，把她吃干抹净后就要夺她头颅。
闻澳不苟言笑地看她演戏，不吝啬地夸赞道：“你学过表演吗？想象力也很丰富。”
柯莉“啧”了声，弯声没趣地捡起筷子，还是个聪明的魅魔，没被她精湛的戏路给欺骗，但被戳穿了多年从不失手的杀手锏，她很不爽。
“人以肾气滋养五脏六腑，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分泌你想吃的东西。”柯莉想打哈哈糊弄过去的计划失败，硬着头皮把不齿的话说出来，“不然我会元气消亡的。”
“我不是人类，我的液体灌入你体内可以增加你的元气。”闻澳也不好糊弄，毫不羞耻地说：“我有信心让你很来感觉。”
“你一顿吃饱不行吗？小时候偷看禁书的时候，上边说魅魔一顿可以管很多天，你胃口为什么这么大？”柯莉喜欢在他的把控下让她的身体自如游走在舒爽之中，但不意味着她得沦为他的食物来源，时刻满足他的食欲而不是自己的x欲。
“我的餐食从小就比旁人要多，估计是习惯养成，我很难改掉。”闻澳率性地回答，“用你们的古话来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柯莉想争辩，话在唇边组织，被他抢了先。
“柯莉，你是我在考核前身体自然选中的伴侣，你的香气更是前所未闻的甜。”闻澳把头搭在她肩窝，短硬的黑发蹭得她汗毛直立，“我可以给你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戒掉你超过一餐的间隔，我就会饿晕。”
“你、你少唬我了，你哪有那么弱。”柯莉被他小狗似顶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不是见到了么？”闻澳两条粗臂裹住她腰，“我伤得很重，满身是血时是你给我擦干的。”
比起人类雄性，闻澳很擅长示弱，他从不通过刻意鼓宣他是个多么牛逼的男人来围护他的自尊，只会身体力行，让她在入了虎口才深知他的厉害。
柯莉没有轻易跳入同样具有诱惑力的圈套中，“你体格枭健，还是个魔，怎么说也不会一直处于重伤未愈的状态。”
她不由分说捞开他衣摆，“你看，你的伤痕都消失了。”
闻澳延承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优点，饱满的肌肉诧然映入眼帘，在她由于贫穷从跳蚤市场低价买下的小破顶灯下，暗弱的灯光照起莹靡的润泽，腹部的呼吸把清落的线条带动，激发着原始的欲动。
柯莉手置在半空，好半天没收回来，嘴角稍无言地撇撇。
“我内脏还没缓和，你应该懂内里看不见的伤比外伤更严重。”闻澳扣住她攥着他衣角的手，“不信你可以亲手确认。”
“好啊，我摸摸。”柯莉顺意昂着下巴，不客气地上手。
“嗯，昨晚你光抓床单去了，都没怎么摸摸我。”闻澳说得一本正经。
柯莉竟听出了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
“以后这些话你只能在家里说，不可以对别人讲。”柯莉有远见地提前警示。
“为什么？”闻澳勾着头看她毫无章法的手法。
“因为这是私房事啊，不能公之于众。”柯莉掐住一点往外拽，“你不想有属于我们俩的秘密吗？”
“原来是这样。”闻澳挑起唇问：“你很喜欢这个位置吗？”
“嗯，好大，感觉可以躺两个我。”柯莉把反身倒他胸膛上，把和闻澳协商的事忘之脑后。
闻澳抵住脚凳往后倒，让她靠得舒服点，“你想多躺躺吗？”
柯莉沉浸在用哪边脸侧躺会更滑软的纠结里，迷迷糊糊地随意应他，在职场里做老滑头做惯了，含糊其辞不正面回答就是最好的回击。
“你还可以再大一点吗？你变成——”柯莉比起两个六插头顶，又合作翅膀扇了扇，“的样子，比现在的体型要大。”
闻澳普通人类的模样身高逼近一米九，原身时虽躺在地上，几乎占了她半个，存在感极强，更遑论切换回去，该有多大的变化。
柯莉舔舔唇角，张口轻咬，在上边留下一圈粉色的牙痕。
“可以，但你现在一口都吃得勉勉强强，再变大一点，你会吃力。”闻澳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口水，沉声道。
“看不起谁呢。”柯莉嘟囔，吃味地起了身，“我吃好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废了，我干脆就翘个班吧。”
她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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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给他抹得规整，又隔着衣服顺手吃他豆腐，发号施令说：“你和我出去逛街。”
闻澳颔首，低眼凝着胸口因湿糯黏住了上衣的那块，失笑捏起衣服往外拽开。
“你可以让窗子修复吗？我舍不得花一大笔钱修窗户。”柯莉咬着脸颊内的软肉，失意地说：“房东会时不时查房，要是看见，一定要骂我了。”
“我的能力只限于在情事上，其他的我无能无力。”闻澳含歉地说，“我帮你想办法。”
柯莉叉腰，夸张地张牙舞爪，“当然要你想！你弄坏的，我住了三年都没坏呢。”
“修窗户要多少钱？”闻澳柔声问。
柯莉张开五指，“500。”
闻澳对人类货币的价格没有概念，估摸也不是给大数字，倾身揉她炸起的呆毛，“我去赚。”
柯莉带他步行去了离小区最近的老式商场，入口处摆着蛇皮格纹的布，上边堆满了打特价的鞋，拖鞋、皮鞋和球鞋应有尽有，其余两侧往后延伸开的商店各司其职，大多售卖日用商品。
闻澳站在她身侧，高大个耸立在不入流的场合，像极了被迫被家长带出来采买的时髦青年。
即便他穿了一身没有任何花色和logo的简单款，出挑的气质让他鹤立鸡群。
柯莉蹲下翻找闻澳的尺码，把鞋山扒成了平地，阿姨叫住她，“小姑娘，你到底要什么鞋嘛？”
她转头估量闻澳脚的尺码，“各拿双45的拖鞋、板鞋和球鞋。”
“男朋友是不啦，长得好俊哦。”阿姨笑眯眯地在闻澳身上扫视，分心拨了几双柯莉要的鞋来，“给他试试。”
柯莉蹲在地上折着腿，闻澳低头睨她，她像个小团子一样挪动，他舌尖发燥，想就这个体位抱起，舔舔她的后颈。
“喜欢吗？”柯莉盲抓他裤脚摇晃问，头却没抬，仍伸着脖子张望，想找出性价比更高的款。
闻澳对穿着没什么挑的，他可以用能力障目，但他应和她一声，配合她坐到他长腿无法伸展的窄板凳，一双双试穿。
“都很合你诶！站起来走走。”柯莉兴高采烈地蹦跳，大气地和老板阿姨结账，“都要了。”
闻澳看她递出一张红票子，又勾指头接下鞋袋，抿高唇线，高举给他，“奖励你的，不用太感谢我。”
他眼中微闪惊愕，又扬唇接下。
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