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跟清水苍介是国小同学,不仅如此,因为双方父母都认识,两个家庭偶尔会在一起聚会。
明明是标准幼驯染的框架背景,孤爪研磨与清水苍介却一直没能成为朋友。
孤爪研磨从不主动交朋友,他善于观察,对他人的目光很敏感,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了课间就埋头玩掌机游戏,垂落在两侧的头发此刻就成了绝佳的遮挡物,遮蔽了他人的视线。
国小时期的孤爪研磨,可以用孤僻来形容。
但他不是个例,与他同班的清水苍介也同样孤僻,独来独往,没有朋友。
与孤爪研磨不同,清水苍介并不害怕他人的关注,更准确的形容是:不在意。
孤爪研磨会观察周围的人和环境,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给自己找一个舒服又安全的地方呆着。
但清水苍介就像展开AT力场一样(EVA的心灵之壁),无论在哪里都能开辟属于自己的空间,从不关注别人,也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和看法。
同样是孤僻,孤爪研磨在班级里很不起眼,清水苍介却是与他相反的存在。
就算不合群,但极强的存在感却让人忍不住注意他。
再加上从四年级开始,清水苍介的身高就开始蹭蹭往上长,到国小六年级时已经超过一米七了,在一群小学生中间鹤立鸡群,在学校,无论走到哪里,总会被人多看几眼。
也正是因为这种关注度,两人在学校里是没有交流的。孤爪研磨不靠近,清水苍介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整个国小时期,明明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却没有成为朋友。
但其实,孤爪研磨不排斥与清水苍介独处。
如上所说,双方父母是朋友,且四人都有工作,不是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日本家庭,清水家是爸爸带小孩的时候比较多,妈妈经常各地出差,工作地点不固定。
一边忙不过来时,就会把孩子暂时托付给朋友照看。
每到这时,孤爪研磨或者清水苍介会把对方带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打游戏的打游戏,看书的看书,互不干扰。
两人共处一室,孤爪研磨常常会忘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喜欢小黑的热情,但也不讨厌清水苍介的冷淡疏离。跟清水苍介呆在一起时体力上甚至会轻松很多,因为对方不会拉着他去打排球。
说到小黑,也有一件很神奇的事。
明明住在同一个街区,六年级以前,清水苍介和小黑却从没碰过面。
也许在上下学路上曾擦肩而过,但孤爪研磨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记住对方的脸。
他读六年级的时候,小黑已经升学了。
读国一的小黑有次来找他打排球,正好碰到因为父母有事所以来他家吃饭的清水苍介,这是小黑与清水苍介的初次见面。
对于他房间里已经有同龄人这件事,小黑很震惊,接着又一脸感动。
“研...研磨,你交到朋友了!”
孤爪研磨:“......”
小黑的反应,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一些发现自家小孩在某些方面有成长,一脸欣慰的家长。
太奇怪了,小黑,明明只比他大一岁。
但是,他跟清水不是朋友。
要找一个确切的定义的话,那应该是:熟人。
————
“......是清水。”
确定对方的身份后,孤爪研磨有一瞬间的迷茫。
是清水苍介,但不像清水苍介。
他跟清水苍介最后一次碰面,是清水家搬家前的家庭聚餐。
那时的清水苍介明明还是正常的冷淡的样子,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半点没有离别的伤感,可现在......
孤爪研磨略带困惑的观察着坐在窗边位置的少年,还是很高,长相也是之前的长相,气质却完全变了。
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在微笑。
很温柔的那种、微笑、像是妈妈曾经看的偶像剧里面,经常会被放在男二定位的那种温柔学长。
看清后,孤爪研磨的眼睛都睁大了,连头发似乎都炸起变得蓬松了一些。
微笑这种表情放在清水苍介脸上真的很违和,他心里甚至生出了:‘这真的是清水苍介,不是双胞胎或者单纯只是一个长得像的家伙吗?’这样的想法。
可一些动作细节和小习惯却让孤爪研磨确定了,这就是清水苍介。
AT力场呢?
人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性格剧变吗?
......
“那家伙不是去宫城县了吗?”黑尾看着那边,“回东京了?”
没有得到小伙伴的回应,他转头,却发现孤爪研磨在发呆。
“研磨?”
听到呼唤,孤爪研磨把头摆正,眼睛却是虚焦的,一副被震撼到的模样。
这种表情实在是太少见了,黑尾很想拍照留念,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原因——清水这家伙转学后好像开朗了不少。
如果有一天他看见研磨和一群人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社交,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他估计也是这个反应,甚至比现在的研磨更震惊。
黑尾提议:“离开前我们去打个招呼吧。”现在就别去打扰对方跟同伴一起用餐了。
想到研磨的个性,又补了一句:“可以躲在我身后。”
研磨不喜欢被人关注,而跟清水苍介在一起的有三个陌生人,打招呼时难免被注意。
“......唔。”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积极性明显不高。
热腾腾的刚出炉的苹果派被端了上来,猫瞳才重新聚焦,有了神采。
苹果派的表面被刷上了一层焦糖,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流心的现炒苹果内陷夹杂着米黄的果粒,肉桂与黄油的香气混杂在一起。
很烫,要晾一会儿才能吃。
————
清水苍介发现了窝在甜品店右上方角落里的孤爪研磨,坐在他对面的人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眼熟的鸡冠头让清水苍介确认了他的身份:黑尾铁朗。
除了黑尾铁朗,孤爪研磨也没有其他朋友。
遇到熟人,出于礼貌,常人一般会上前打招呼,甚至叙旧。
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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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苍介了解孤爪研磨的个性,某些社交常识放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抱歉,我先回一条消息。”
清水苍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加好友后就从未有过交流的id,编辑信息。
正在等待苹果派降温的孤爪研磨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清水苍介:我看到你们了,不用过来。]
孤爪研磨松了口气,举起手机把信息展示给黑尾:“小黑,清水说,不用过去。”
黑尾铁朗:“......”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研磨和清水的相处方式。
不是朋友,但彼此相互了解到了这种程度,很难说关系不好。
偏偏重逢后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两个家伙,很神奇吧。
......
明天就是决赛,清水苍介要在东京住一天。老师带领他们办好了入住,叮嘱他们自由活动不要去太远的地方。
“五点半在酒店大堂集合,我带你们去吃晚餐。
清水苍介对逛东京不感兴趣,不打算出门。明天的演讲稿也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没必要多次重复练习。
不如去训练空间练球。
这样想着,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提示灯开始闪烁。
[您有一条未读信息]
清水苍介点开消息界面。
[黑尾铁朗:最近怎样?怎么来东京了?]
[清水苍介:来参加演讲比赛,明天就回宫城]
[黑尾铁朗:这么快?]
......
“有比赛啊,估计没空了。”黑尾铁朗有些遗憾。
可能是因为研磨,他对清水苍介的印象还不错(爱、爱屋及乌?)。
而且,清水苍介的身体条件真的很适合打排球,他曾发出过多次邀请,却都被拒绝了。
一个多月没见,难得来东京了,不聚一聚有点可惜。
弹窗又跳出一条信息。
[清水苍介:明天下午有空,还有,我加入排球部了。]
...
编辑好信息点击发送,清水苍介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完全不顾收到爆炸性消息的黑尾铁朗的死活。
踏进训练空间,常服自动变成了训练服的样式,鞋子也变成了排球鞋。
清水苍介开始热身。
......
“哈啊——?!”
另一边,黑尾铁朗‘不负众望’的瞪大了眼睛,猛地从台阶上起身,整个人看起来气势汹汹,像被惹毛了一样。
“表情好可怕,小黑。”孤爪研磨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清!水!苍!介!......啊啊啊啊!!”
黑尾铁朗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抓狂了。
“你知道的!研磨,你知道我邀请过他多少次的!!”刺猬头副攻咬牙切齿。
要拒绝就拒绝到底啊!怎么转学去宫城了就轻飘飘一句‘加入排球部了’啊!
“可恶!”黑尾的表情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等着!给我等着!”
清水这小子,就等着被他在赛场上杀的片甲不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