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左手发球
    比完赛,清水苍介站在约定的地点等候。

    …

    “呐,小子,加入排球部了啊。”

    黑尾铁朗把手指掰的咔咔响,假笑着走向站在街角的黑发少年,身后的黑气直冲云天。

    “好久不见,清水。”打完招呼,孤爪研磨默默往后挪了一步,远离突然变得可怕的幼驯染。

    “好久不见。”清水苍介淡定点头,“你们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小黑被无视了呢。

    孤爪研磨毫不意外,这才是正常发展,就像以前小黑坚持不懈的邀请清水一起打排球,每一次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三人吵吵嚷嚷的走进一间烤肉自助(主要是黑尾在吵),落座,黑尾铁朗把清水苍介堵在座位的角落,握着一滴水都不剩的空杯啪的一下砸在桌面上。

    “说清楚!”

    他劝了整整一年都没用,到了宫城就进排球部了。

    清水苍介针对他?

    这家伙不应该是平等的针对每一个人吗,研磨说的AT力场之类的...

    如果不搞清楚原因,黑尾铁朗‘死不瞑目’(bushi

    孤爪研磨已经窝在座位另一侧的角落打游戏了,这是整个餐厅最不起眼的地方。

    清水苍介把盘里的切成薄薄一片的烤肉放在铁板上,刺啦一声,肉片顺着纹理像裙带一样开始卷边蜷缩。

    在黑尾再次炸毛之前,清水苍介开口:

    “要说理由...”

    黑尾铁朗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孤爪研磨也抬起头,游戏按了暂停。

    清水苍介把肉片翻面:“是因为你,黑尾。”

    “因为......我?”

    鸡冠头少年指着自己,表情不可置信。

    “嗯,因为你。”

    清水苍介记得,那也是在国小结业的春假。

    父亲仍在东京的总公司就职,他考入了师资力量和学校基础建设都名列前茅的帝光中学,顺带一提,奖学金也很丰厚,直接免除了第一年的学费。

    开学前的春假,清水苍介得了一次重感冒,半个月过去也没痊愈。

    医生对照着体检报告给出建议:“没什么大问题,体质太弱了,平时建议适当锻炼。还有,孩子长得很快,营养要跟上,注意补钙...”

    ......

    当晚,清水爸爸问:“苍介,有感兴趣的运动社团吗,你需要锻炼。”

    加入运动社团,既解决了运动量不够的问题,又能让自家孤僻的儿子在社团活动时多跟人接触,也许能交到一两个朋友也说不定?

    ‘患难’见真情嘛。

    清水苍介点头:“我会考虑的。”

    虽然不喜欢出汗,但事关自己的身体。比起出汗,还是生病的时候更难受一些。

    帝光中学注重学生们的综合能力,每个人至少都要参加一个社团。既然是硬性规定,倒不如直接加入运动社团,一举两得。

    ......

    春假结束,清水苍介正式成为国一新生。

    社团招新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帝光是篮球强校,许多新生都是冲着篮球部去的。

    “学弟,你的个子很高啊!”招生的学长看见清水苍介,眼前一亮,递给他一张传单,“有兴趣加入篮球部吗?”

    清水苍介是个怕麻烦的人,一些要重头开始学规则的,从未接触过的运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加入什么运动社团呢?

    ‘清水!试试!就试试嘛!排球真的很有趣!试一次你就知道了!’

    黑尾铁朗那张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连带着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却在黑尾铁朗的‘魔音攻击’下学会的排球规则。

    清水苍介伸手接传单的动作一顿。

    “抱歉,学长,我已经有想要加入的社团了。”

    那就加入排球部吧,清水苍介想,反正已经知道规则了。

    顺便再看看,黑尾铁朗认为‘很有趣’的运动到底有趣在哪里。

    加入排球部的当天,他给黑尾发了一条短信。

    [清水苍介:我加入排球部了]

    收到信息的黑尾铁朗:???

    ......

    真是和这次一模一样的反应。

    清水苍介把滋滋冒油的烤肉夹进碗里,侧头看着表情有些茫然,眼睛已经变成豆豆眼的黑尾。

    “是因为你,黑尾。”

    你让我踏入了四方的球场,然后三年又三年,困在了名为‘热爱’的牢笼里,再也没能成功出逃。

    汗水浸湿头发和衣服的感觉很黏腻、跑动跳跃和重击让关节和肌肉酸痛,训练结束后生理性恶心想吐、跟一些大了一两岁就觉自己高人一等的前辈们相处也很不愉快。

    但是......

    跃起、掌心与排球接触瞬间,破开所有障碍开辟前路后才得以显露的风景,是清水苍介看到过的,最美的景色。

    “排球真的很有趣。”

    ————

    决赛结束,又一笔人气值进账。

    从东京回到宫城县,清水苍介开始着手排球部的重组事宜。

    如他所预料的,一周的高强度训练后,选择留下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三人。其中两人有排球经验,一人是刚刚接触排球的新手。

    一个主攻(新手),一个二传,一个自由人。

    三人在一起正好可以打3V3的配合,他们三个一队,清水苍介一人顶三。

    正在场外休息的主攻手看着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男子排球部的的体育馆,又看看站在网对面准备发球的部长,问:

    “既然参加不了全国大赛,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训练呢,部长。”

    清水部长的实力强大的令人安心,但他们男子排球部现在只有四人,至少要凑够六人才有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

    四个人的排球部,其实际意义也只是个兴趣小组而已。

    他的确喜欢上了排球,更为清水苍介的强大折服,这样想的不止他一个,但男子排球部的训练日程实在太过可怕,劝退了许多人。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后年。”清水苍介停下搓球的动作,漆黑的眼睛透过白色的球网直直的望着对面准备接球的自由人:“‘兴趣小组’只是暂时的,我们终将组成一支真正的球队,然后...”

    “——进军全国”

    一年级部长的语气坚定无比,仿佛已经看到了注定发生的未来。

    排球被抛起,清水苍介后退几步往前助跑,压着底线起跳,脊背拉出一个完美的反弓。

    腰腹收紧,舒展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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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往前折叠,他伸手重重甩在球的落点。

    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落在对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反弹到体育馆的墙壁上,又落回了后场。

    积蓄力量、横空出世、一鸣惊人

    仍维持着预备接球姿势的自由人目瞪口呆:这...这真的是国中生该有的力量吗?

    出界了也很可怕啊!

    ————

    清水苍介的手腕受伤了,软骨组织挫伤,不算严重,2-4周即可完全恢复。

    系统叹了一口气:[练习过量了。]

    训练空间伤病豁免,但身上已经有的损伤却依旧存在。

    有了男子排球部后,清水苍介不可能只在空间训练。剩余的积分勉强购买一个轻度损伤修复道具,但清水苍介拒绝了。

    不是严重的伤,他更倾向于用积分购买私教课和训练时间。

    清水苍介把排球抛到右手。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练习左手发球。”

    左手发球,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内,只不过现在被迫提前了。

    平时本来也在刻意锻炼左手灵活度,比如用左手吃饭,力量训练也不少。

    系统:[......]

    所以你是完全不休息吗?

    在排球方面,宿主对自己是真的狠。

    [以后高强度训练尽量留在空间。]

    系统知道劝清水苍介休息是不可能的,只能给出这样的建议。

    至少在空间里训练,他不会受伤。

    “我知道。”

    排球部刚刚建立,他要表现出绝对强大的实力让部员们安心。

    “他们信任我,排球部才能稳定。”剩下的三名部员才不会因为看不到希望退部,甚至吸引一两个家伙加入排球部也不是不可能。

    系统有些后悔了,其实不用一鸣惊人也可以的,一点点慢慢攒人气值也比看着宿主受伤好,‘一鸣惊人’的策略严格来讲是‘赚快钱’,收益与风险并存。

    为了维持‘实力强大’的人设,当晚,清水苍介直接买下了40小时的额外训练时间和2节私教课专门用来练习左手发球。

    为了保证练习质量,他头一次使用了系统的疲劳消除功能,一用就是6次。

    人气值-2800。

    接近四分之一的人气值刷的一下没了。

    好在效果不错,训练结束,清水苍介已经能稳定左手上手发站立旋转球,不过威力比右手小,且落点控制也没有右手精准。

    左手飘球仍不稳定,成功率在50%左右。

    第二天,在三位部员担忧的目光中,清水苍介使用了左手发球。

    三位部员:“......”

    右、右手不行就左手吗?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

    清水苍介的右手痊愈后,全国大赛地区预选赛开始了。

    周六,清水苍介领着三位部员走进了宫城县的体育馆。

    全国大赛地区预选赛决赛

    北川第一VS白鸟泽

    清水苍介的视线落在了场内正在热身的棕发二传手身上。

    耳畔又响起了及川教练的声音:

    ‘用你的双眼去见证吧。’

    ‘亲自去见证,我到底是不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