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已修)
    柳凛风指尖微动,一抹怪异涌上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位郡主的脾气他是知晓的,被宠得十分娇气,得理不饶人,还有些蛮横,对于他是十分里有一百分的厌恶。

    这些年来,他与她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不说王府里的磋磨,在外面那些世家子弟也没在背地里少说坏话,他一直都知道都是拜她所赐,可他从没觉得委屈。

    他也曾有过美满幸福的家,只是有些短暂,四岁时父母早逝,被迫流浪在街头,年纪尚小的他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会嫌弃,看到都会喊一句嫌晦气的程度。

    皇城又称京城,向来繁华,多数百姓安居乐业,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是有黑暗且人命如草芥的事,他每天都会因为交不出钱而遭到地痞流氓的毒打。

    那些人的脸柳凛风一直记得,落在身上拳头的重量,他疼的厉害,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额头破了好大一块,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那时柳宴来了,就像母亲哄他睡觉时说的话本子里的英雄,在他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出现,赤手空拳将欺负他的人都打跑了,还跪在他面前一脸心疼地告诉他,是他来晚了。

    他那一瞬间以为是不真实的,可痛是真的,落下的眼泪也是咸的。

    柳宴带他去医馆,给他上最好的药,他的头被包得死死的,只露出一个眼睛。

    柳宴是个极好的人,将他按置在大房子里,给他买很多东西,吃的玩的都有,时不时来看他,给他说许多事,那时他是真的很向往柳宴所说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柳宴一脸严肃地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回家,他说他还有一个女儿,比他小点,如果他愿意和他回家,那便是他的妹妹,是个极其可爱的人。

    他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柳宴那时很高兴,他也高兴。

    只是城南府真的很大,庭院深深且金玉满堂,即便换上了华贵的衣裳,他也与其格格不入。

    长公主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将茶具摔向了柳宴,府中所有人好像也不欢迎他,那一刻他原本欣喜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过请求这两个字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周意映等着他的答复,可他默默了很久,她瞧他眼神有些涣散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忍不住拉了拉他衣角,唤了一声:“柳凛风?”

    轻风袭来带走了一缕烦丝,柳凛风从回忆里抽身,见到面前的少女一脸关心,他垂下眼眸后退几步,将衣角扯了回来:“郡主不必请求,凛风受之有愧,如果这是您希望的,凛风自然答应。”

    周意映脸色略微一僵,微风袭来带着股热气,她下意识拨弄手腕的佛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一丝宁静,可还是心沉甸甸的。

    柳凛风根本没懂她的意思,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为难他,她低下头看着刚才拉着衣角的手掌,有些惘然若失。

    她最近一直很迷茫,不知道如何去改变一切,她并不聪明,有些东西她也甚至不明白。她想弥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很少低头,柳凛风救她那几年也是待她极好,好似她还是那个受人宠爱的昭阳郡主,他把她捧得高高的,她被所有人宠坏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人低下头。

    柳凛风见她脸色有了变化,嘴唇蠕动,想要补充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周意映的声音突然哑了下来,步步紧逼,用那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在逼迫你吗?”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柳凛风撇头躲过她的视线,退后几步,习惯性地弯腰恕罪,希望她别恼。

    周意映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她知道自己从前那般对他,现在突然改变,是个人都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吧,只是一想到这个人是柳凛风她就有些难受。

    在两人互相照料的那段时间里,她是真的把他当亲人了,但现在不一样,他没有那段记忆,她又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可她再待下去可能要出问题了,干脆甩袖离去,独留柳凛风一人看着水中鱼儿在这四四方方的池塘游来游去。

    一直关注这里的楚楚连忙朝她的背影赶去,还用手替主子遮了遮阳光。

    周容钰等了半天也没见两人回来,便主动出去看看,可外面哪有周意映的半点影子,只有柳凛风一人在柳树下站了许久。

    周容钰见四下无人,无奈寻问:“又发难了?”

    柳凛风摇了摇头,有些迷茫:“是我让郡主不快了。”

    见他这般,周容钰赶紧替周意映解释:“她就是那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这样的话柳凛风听了千万遍了,每次从旁人听说周意映欺负他,这位好心肠的太子便这样替她解释,可这都理所当然,他们才是兄妹,亲的。

    可他还是说着同样的话,“自然不会。”

    他永远不会生她的气。

    这次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两人陷入了冷战,应该说是周意映单方面宣布不在理会他,战火甚至烧到了周容钰头上,天天在柳墨梅那里说他坏话,害他夹在其中连声叹气。

    这段时间周意映在宫中过的还算自在,柳墨梅作为皇后不能日日陪伴左右,只能由她自己寻找乐趣。

    本就缠绵病榻的夏贵妃最近倒时不时邀她在宫中相聚,她几翻推辞却也犟不过雷打不动,日日送帖的周安言。

    那小脸一副不服气,对她也阴阳怪气,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有千万般错惹得三公主不开心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在她面前凶得像老虎,但母亲面前,周安言也只能像小猫崽般乖乖听话,每日准时臭着脸问她何时来。

    其实周意映也挺想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只不过夏贵妃这次换了个方式,举办了一场百花宴,邀请京中贵女前来赏花,还特意请皇后一同操办,柳墨梅见她时日无多也没婉拒,所以周意映也就应下了。

    夏贵妃选了个好时日,西宁宫的花开的甚美,就比如塘里的荷花,花色艳丽,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散,让人心情愉悦,还有那月季,花瓣如云朵般柔软,在风中轻轻摇曳,……

    西宁殿桃树众多,桃花朵朵落下也是一番美景,听说夏贵妃极其喜爱,特意从宫外运过来的。坊间传闻,贵妃在闺中时便喜爱花草,夏相曾寻花千种供女儿观养,看来不假。

    本来周意映是和柳墨梅一同前来的,只是临走时柳墨梅被太宣帝唤去,她就只能独自赴宴。周安言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变了脸色,顾着上方的贵妃才没有发作,在她路过时轻哼一声,引得身旁侍女慌慌张张,生怕主子再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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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娘娘说了,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找昭阳郡主麻烦了。”

    侍女的话让周安言顿了顿,抿了抿嘴没好气地说:“本公主当然知道,需要你提醒吗!”

    侍女默默底下头,不再出声。

    周安言正欲再说些什么,被一人打断。

    “参见三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你啊。”周安言的声音明显软化了许多。

    周意映回头去瞧,来人一袭月白色纱裙,搭着一件蓝色外套,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翠绿玉石步摇,一步一摇,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是尚书家的付绮,性子有些静,算是周安言在京中唯一的好友,也是她心上人的胞妹。

    “还是你好,看到本公主都知道请安,不像某些人。”

    说完还瞥了眼周意映,却正巧对上她的眼睛的戏谑。

    对她的挑衅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周意映,嗤笑一声。

    引得周安言又想发作一番,可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

    “皇后娘娘到——”

    众人纷纷行礼,夏贵妃则因为身体原因免了,皇后的到来让气氛不似刚才那般轻松。

    柳墨梅在此之前去了一趟金龙殿,因此有些姗姗来迟,她换了身行头,看起来十分庄重,瞧见周意映站在桃树下不知看什么,招手唤她过来:“意映,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啊,快过来。”

    见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周意映心中一动,重新扬起一抹笑容,缓缓走来。

    “惯会装样子。”

    周安言瞧见她这副作态忍不住吐槽,被夏贵妃看了一眼就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柳墨梅看着走来的少女有些恍惚,她的眉眼很像她的母亲,已经故去的长公主周霁,鼻子则像她父亲柳宴,融合了两人的长处她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美丽而稚嫩,让人不由感叹:“一晃眼,意映都成大姑娘了。”

    周意映没明白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脸上略微迷茫,只能喊了一声表达疑惑:“姑姑?”

    柳墨梅没应,瞧着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皇上驾到——”李大总管尖锐的叫声随着太宣帝的身影一并到。

    太宣帝的到来让大家更是束手束脚,夏贵妃也僵硬着脸,看不出一丝喜欢的样子,也不知她悔与不悔。

    “朕只是来陪皇后赏花,各位随意。”

    太宣帝大步向前,一把搂住柳墨梅的肩头,显然恩爱交加,周意映不留痕迹地撇了撇嘴,主动脱离当局外人。

    夏贵妃眼下一暗,又咳嗽了几声,仿佛要将她的内脏都咳出,比月前又苍老了不少,没有血色的脸因咳嗽产生丝丝红晕,嘴上说不出来话,身边围着一群人,生怕她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世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那杯毒酒已经彻底地夺走了她的健康,也让她这辈子都无法下地。

    与付绮交谈的周安言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个情景,撇下好友焦急地跑了过去,像是一阵风,路过周意映时还撞了她一下。

    说不上痛但也惹得她不快了,本来今日她都不想理会的,但周安言真是蹬鼻子上脸,酝酿一番刚要说话,袖子就被柳墨梅拉住,摇着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无端让她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