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纵被江枫眠紧紧箍着腰,江枫眠脑袋低垂着,埋在他的心口,瓮声瓮气地说话,更显得可怜。
他的手臂悬在半空,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微微发颤,霍纵慢慢放下胳膊,试探着停在江枫眠的脑袋上,有些滞涩地揉了一把。
江枫眠毛茸茸的脑袋咻一下抬起,眼角还挂着泪珠,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是霍纵在揉他的脑袋。
江枫眠在心底嗷的一声,顾不得流泪,脑袋依恋地在霍纵掌心蹭了蹭。
乖的像只可怜的猫崽子,还是没有爪子,只会虚张声势嗷呜嗷呜卖萌的那种。
霍纵被盯的有些发热,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轻声道:“不是让你回卧室待着,怎么还在门口。”
“哪里疼,霍祁凛打你了吗?”
“害怕,等你。”江枫眠眼泪成串的落下来,有些固执地拢紧领口的衣服,“他想摸我,说想跟我玩。”
澄澈如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可眼底满是惊恐,霍纵心头一软,又摸了摸江枫眠的脑袋。
他眼底满是寒意,玩玩,江枫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懂。
“你先回屋吧。”
江枫眠疯狂摇头,大着胆子挡在霍纵身前,抓着霍纵手腕的手掌微微发汗,却还是镇定地望向霍祁凛。
“他坏,我保护你。”
霍祁凛轻嗤一声,扶着墙,顾不上身上剧烈的疼痛轻笑出声,倒是让他看了一出好戏,两个神经病惺惺相惜,倒是稀奇。
傻子配疯子,算起来是真的绝配。
啧,还保护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疯子,他倒要看看江枫眠还能高兴几天,保不齐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小叔。”霍祁凛讨好地笑了笑,面不改色解释:“这傻、小婶婶肯定是误会了,我是听见屋里有动静,害怕是进了什么人,小婶婶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是怕他无聊,才想着跟他玩。”
“小叔,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一时间着急,就想着试试密码对不对,没想到还真对了。是奶奶的忌日吧,你有孝心,大人不记小人过,肯定不会生气的,对吧。”
呵,倒是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心比谁都黑。
江枫眠要不是顾忌着害怕的人设,现在又对着霍祁凛流血的嘴扇了两巴掌了,一口一个丧门星的骂霍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嘴脸。
“而且,小叔,受伤的是我,他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
“你不用解释,门锁连在我手机上,我能听见。”
“傻子,丧门星,说江枫眠是出来卖的,还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话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霍纵喉结滚动,他冷笑道:“霍祁凛,你跟霍擎一个做派,上不得台面。”
霍纵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望着霍祁凛,他没有生气,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有些淡淡的不屑,自始至终,他都看不起霍祁凛。
霍纵手掌用力,把踮着脚壮气势的江枫眠拉到自己身后。
“什么时候,我,我的人,能轮到你评头论足了,就是霍擎都没有资格。”
他的人……
江枫眠指尖悄然用力,他捏着霍纵的衣角,仰头盯着他凌厉的眉眼,被宽厚的背脊挡着,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霍纵说,自己是他的人,是不是意味着,某个瞬间,他比那些霍家人还要重要。
“小、小叔。”
“霍祁凛,你不配喊我。”
在巨大的压迫下,霍祁凛额角渗出细汗来,从小到大,霍祁凛最怕霍纵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冷冰冰的目光太熟悉看,那是看霍纵死人独有的情绪,世间万物都被他踩在脚下,都是蝼蚁。
恍惚间,霍祁凛能想起儿时的往事。
大概这是个很平常的下午,霍祁凛贪玩把霍纵推进了池塘里,扑通的声音吓得他六神无主,拔腿就跑。
那年,霍纵十三岁。
霍祁凛其实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样爬上来的,只记得霍纵一言不发,就用淡漠到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揪着他的衣领就走,一路拖到池塘边,按着他的脑袋呛了好几口水才拉上来。
除了他凄厉喊救命的声音,霍纵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霍纵想淹死他,是真的想淹死他。如果不是爷爷听到声音匆匆赶来,他那天怕是凶多吉少。
窒息感和现在似乎没有任何差别,霍祁凛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捏了一下喉结,避开霍纵的眼神。
霍纵是难得的硬骨头,爷爷拿藤条打的他后背皮开肉绽,除了用恨意的眼睛盯着在场那些人,硬是一声不吭。
他说了谎,说是霍纵先推他的,霍纵只是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哪怕霍纵浑身上下都湿答答的,也没人问上一句,那会霍祁凛就知道,在霍家,霍纵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爷爷也不过是借机发泄,没人在乎霍纵的死活。
霍祁凛不住地发抖,今天的场景就像是昨日重现,他怕了,真的怕了。
“我,我错了,小叔,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着急才失言的,不是故意的。”
霍祁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就差给霍纵跪下磕头,情真意切道歉,是想显得霍纵咄咄逼人。
“没有外人在,你大可不必演戏,霍擎看不见,你也就只能在霍擎面前装装样子了,谁会在乎一个废物。”
霍祁凛脸一阵白一阵黑,嗫嚅好久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顿了好久,霍祁凛忍着疼,才像是恼羞成怒,怒吼道:“霍纵,你有什么好显摆的,你这一切不都是爷爷给的,你下贱。没有霍家,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你克死奶奶是事实,强迫傻子上.床也是事实,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你禽兽不如。”
砰。
霍纵抬脚就把霍祁凛踹出去,他跨步走到霍祁凛跟前,揪着他的衣领狠狠砸下去。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霍纵的气息都没有乱,仿佛是他在砸一块死猪肉,还是发腥发臭的那种。
霍祁凛蜷起身子,不顾形象在地上乱爬,他哀嚎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霍纵的桎梏。
他浑身是伤,跌跌撞撞爬起来,四脚着地,像畜牲一般挪到,也顾不上放狠话,他害怕再等一会儿霍纵会真的杀了他。
“霍纵,你帅。”
江枫眠眼里都要冒星星了,他家崽崽可真帅啊,人狠话不多,就得好好治治死人渣嘴臭的毛病,还调戏他,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
“哥哥,手,流血。”
霍纵眼底空了一瞬,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止不住的发颤。他随意看了眼,不置可否,哑声道:“没事,回屋吧。”
“不行,要处理。”
江枫眠固执地拦住霍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霍纵有些落寞,想抱抱他。
他只是这样想着,却没敢这样做。
那些看似随意的话都深深扎在霍纵的心尖上,是好多年不会愈合的伤口,轻轻一碰就渗出血来。
江枫眠不能,也不敢碰。
“江枫眠,他……”
霍纵说了半截又吞回去,江枫眠不懂这些,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才好。
“我打了他巴掌,揍他那里。电视里演了,那样,疼。”
江枫眠还有些小骄傲,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霍纵嗯了一声,“还疼吗?”
“这里疼。”
江枫眠指着心口,主要是气的,还后悔怎么没有再用力些。
霍纵的目光扫过江枫眠泛红的手背,像是瘀血汇集的痕迹,他没有言语,只是任由江枫眠跟他一起回了卧室。
他手腕上的伤是腕表硌的,表盘上粘了血,血渍顺着表盘破损的纹路渗进去,数字更加模糊。
霍纵指尖拂过表盘,好久才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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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眠从柜子里掏出医药箱,一个转身的功夫,霍纵就消失在卧室。
卫生间嘀嗒的水声响起,江枫眠飞快跑过去。
水流顺着霍纵的手腕滑到表盘上,不仅裂缝修补不了,沾了血的地方也清洗不掉。
刺眼极了。
江枫眠眼底满是心疼,更加坚定了赚钱的想法,送霍纵一块独一无二的表,一块真正意义上属于霍纵的表。
霍纵仔细擦干净手掌,避开手腕上的伤口又把表扣了回去。
他腕表下的皮肤上一闪而过的的凸起江枫眠没有看清,总觉得像是什么划痕。
“哥哥,我帮忙。”
“我自己就可以,你不会。”
江枫眠盯着霍纵,眼底是不容忽视的倔强,他拿着棉签轻轻蘸取了一些消毒的药。
“我受伤,会处理。”
霍纵停下阻拦的动作,他怎么忘了,之前江枫眠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处理的。被虐待的事情丝毫不提,反倒是得意自己会处理伤口。
他从未见过像江枫眠这样的人,倒是稀奇。
冰凉刺骨的手腕被江枫眠攥着,消毒药贴上去,霍纵无意识一抖。
“呼呼——”
“哥哥,不疼哦,我小心一点。”
上完药,江枫眠还不忘吹一吹,距离之近,似乎只要他轻轻一动,江枫眠的唇就能印上去。
“江枫眠。”
“嗯嗯,你说你说。”
“自己涂药。”
江枫眠都得拿放大镜才能看见自己的伤,却不想霍纵看见了。
嘿嘿,他家崽崽还是关心他的。
江枫眠有心撒娇,好让霍纵给上药,他能趁机再摸一下霍纵的手指,哪成想还没开口,霍纵的手机就响了。
可恶啊,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喂,霍总,事情都处理好了,是之前的一个大董事带动煽动,有几个人私下拿了霍老的好处,这才闹罢工。你走之后有些骚乱,还好有副总在,才勉强稳住场面。”
“嗯,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处理。”
挂掉电话,江枫眠眼巴巴盯着霍纵,有些丧气道:“霍纵,我是不是错了。你忙,不能联系你。”
听陈晨的样子,霍纵像是扔下很重要的会议回来的,其实,他完全可以对付霍祁凛。
没必要因为他耽误正经事。
“你没错,有危险就是要联系我,少招惹霍祁凛,他有狂犬病。”
江枫眠憋着笑嗯了一声,霍纵一本正经说出狂犬病三个字,戳在他的心窝上,他脑袋埋在沙发的靠枕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霍纵不明所以,以为江枫眠是急哭了,他目光锁在江枫眠翘起来的发丝上,飞快揉了一下。
“不许再哭了。”
哇哦,霍纵好霸道,他好喜欢。
有了这个摸摸头,江枫眠手不疼了,腰不酸了,打人都有劲儿了。
“嗯,不哭,开心。你在,我不害怕。”
江枫眠知道霍纵一定会回来,他不是那种冷心冷肺到什么都毫不在意的人,哪怕面上不动声色,心底还是在意的。
“霍纵,可以再摸一下吗?”
霍纵身上一沉,江枫眠就差把脑袋戳到他怀里了,江枫眠半个身子悬在他膝盖上,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西裤传过来。
他阖了下眼,克制着发痒的手指,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抵着江枫眠的额头轻轻把他推开。
“不摸。”
霍纵眼底是江枫眠看不懂的情绪,他歪着脑袋,失落地哦了一声,自己抬手摸了两下脑袋。
“霍纵,你摸就不一样。”
“江枫眠,去玩吧。”
好生硬的话题转移,没有任何前奏,直截了当撵他走欸。
啧啧啧,霍纵太霸道了,不太喜欢了!
哼,不摸就不摸吧,江枫眠扯了扯发丝,拿着药膏跑走了,其实,他也不是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