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过房檐后的一瞬,整间屋子轰然倒塌,戚延放下景姒,半跪倒地,背上烧伤触目惊心。
许多人上前声声叫着王爷,回府衙的路上,景姒一直抱着戚延的脑袋,让昏迷的人趴在她腿上,大夫给他治背上的伤,她的神魂出窍,想到了很多很多。
戚延,怎么会闯进火里救她呢,不可能的。方才的情况下,那间茅草屋子随时都会崩塌,把他们两人埋在里面,他一直是个目标清晰,权衡利弊的人,怎么可能冒着牺牲自己性命的危险去救她。
她想起前世陪着他遭遇过几场刺杀,情势十分凶险的情况也有,他从没让她受伤,还曾替她当过一剑。
若是浑不在意的人,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替她挡刀,很多东西,他不挂在嘴边,但是都做到了,被她视为理所应当。
所以戚延对她,其实有很深的感情么,为何前世的她从来察觉不到?
她一遍遍抚过怀中之人的眉眼,让他惨败的一张脸痒的发笑,回到府衙,大夫为他治了伤,涂上药,吩咐不能沾水也不能碰。他只好好躺了一夜,第二日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生闷气,赌气说不要治了,反正死不掉,留些疤痕也没什么,就要穿衣穿鞋去审抓到的刺客。
景姒盘腿坐在床榻里,拉拉他的小拇指,无声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反手解了肚兜的系带。
戚延穿了半只鞋,一条腿还在床边挂着,垂着眼,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被她勾了回去,窝进她怀里。
屋内燃着金丝炭,偶尔有些“劈里啪啦”的爆裂声,窗户开了半道缝隙,冷风轻轻拂动床檐四角垂落的纱帐,不至于太闷热。
戚延舒服得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景姒把他抱在怀里,暖融融的指尖绕过烧伤,在他的皮肤上打转,轻轻揉摁他的后脖子,缓解他的头痛。
景姒的态度有一丝微妙的变化,戚延敏锐地发现了,虽然一直冷着脸,却比她前几日主动求和要真实得多。时时刻刻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让他内心狂喜,一度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她会为他端来饭菜和药,坐在床边尝到温度适宜,素手喂他吃下,他只是说了句吃不下,她便含一口药,渡进他口中,她仰着脑袋,用冷白无表情的脸给他献上绵长的亲吻,蹬掉鞋子,跪在他身侧,腰身弯成弓形,很适宜被他的双手搂住。
等到药味散的一点都没有了,她和他分开,脸对着脸呼吸缠绕许久,跨坐在他腿上,感受着他的变化却扭身端起药碗,表示喝完了这药还有别的。
夜里睡在他边上,细声提醒他不要压到背上伤口,睡醒他总会头痛,她不厌其烦地替他按摩,直到他说可以才停下,全然不知道累。
白天,他趴着看书,她就在他身边做些针线刺绣,她的那个玄色腰封快做好了,一看便是男子的款式,他很期待。
从前景姒也会这么做,她那时,还会像只小雀儿,在照顾他的同时唧唧咋咋地说话,说最近学了什么曲子,若他有兴趣她便唱两句,说配了什么熏香,有一味香料极是难找,她找了许多个集市都无所获,说的最多的是,很想他。
“我走在大街上,到处都在说,二公子打了胜仗快要回城了,我那时候不想买花,也不想逛街了,心都飞走了,只想下一瞬,明烛就来到我面前,说公子想见我。”
“这次公子一走就是半个月,我大概是患了话本里头说的相思病,总是等啊,等啊,日日望着窗前的花开花落,很想自己也变成一朵花,想要公子的一双手将我摘下。”
“昨日随母亲去寺庙,都说因缘际会,福德是前世修来的,那我前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呢,让我能遇上公子,能够陪伴在公子身边……”
戚延抽离回忆,看向如今的景姒,她安安静静地绣着阵线,一缕额发垂在姣美的脸侧,娴雅的气息在她身边浮动。
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只在肩膀,从前他最爱她及腰的长发,如同纯黑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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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覆盖在莹白的背上,随着她的动作一股一股地摇晃,真是非常的美。
察觉他的目光,她抬起眼睛问:“王爷可是渴了?”
他朝她伸手,她放下腰封,握住他的手蹲下,在床边以仰视的姿态望着他的脸。
在溧城的景姒,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自从她退婚逃走,再没有过那样活泼的一面,戚延抚着她的脸想,原来他在无知无觉的时候,给她带来那么深的伤害,他真是该死。
如今这样便很好了,只要她还肯理他,他会慢慢弥补,让她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一心爱着他的景姒。
“我的腰封做好了吗?”
“还差一点儿收尾。”
景姒在戚延的注视下绣完最后几针,这腰封原是为了讨好他做的,前面的绣的针脚不齐,她这两日补救了一些,尽量掩盖歪歪扭扭的底子。她说不清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也许是愧疚吧,毕竟他为了救她而受伤,他修养的这几日,这几日便尽量叫他开心些。
戚延在床上跪坐起来,只穿一件中衣,叫她拿着腰封在身上比划,景姒道:“还是得穿好衣裳,才知道合不合适。”
她去打开装着行李的箱笼,一件件翻过叠放整齐的衣物,见最底下有件香兰色平花提织舒针襦袄,与旁的衣物略有不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抽出那件衣裳。
是万金一匹的蜀锦,针脚平整细密,景姒细细抚过,翻开衣领,领边上绣着一朵五瓣牡丹花。
整个樊京,屈涴渝的绣工算是一绝,只有她,会在所有绣品上绣一朵牡丹。
她跌坐在地上,握着那件衣裳,一颗心哀恸得几近碎裂,不知何时溢出了满眼的泪,一滴滴掉落在襦袄上。
那边戚延见她翻找衣裳迟迟不来,已经自发把腰封套上,调整好位置,就着一身宽松的中衣跳下床,赤脚铺着满背黑发站在她背后张开双臂,“我觉得正好合适,姒儿你的绣工真是大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