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抬头向四周望去,被忽视的肚子再也忍受不了饥饿,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顾不上脏不脏的,桑宁捡起栗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用牙咬开外皮。
生栗子又脆又甜,吃起来有点清甜的味道,生生的,在牙齿中一嚼,栗子的清香甜到了舌尖。
桑宁忍不住面露愉悦,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急切的往四周寻找。
这个季节的栗子成熟后会掉到树下,破开小榴莲一样的外皮,里面就是饱满的山栗子。
此刻堆在半倾倒的栗子树下,像极了一颗颗肚皮滚圆的金元宝,讨喜的露出饱满的果实。
桑宁连忙去捡,像是小松鼠囤粮食,手里捡着,嘴里塞着,一边吃一边捡了满兜。
山上的资源并不匮乏,桑宁难得感到高兴,忙忙碌碌的将栗子从外皮里剥出,收捡到一起。
他捞起衣服,露出精瘦的腰腹,兜着满衣兜的栗子堆在一起,眨眼就堆成了小山。
这期间,他不只捡栗子,还摘了一些有鸟啄过的果实,那些果实紫的红的,看起来很漂亮,一看就很多水。
桑宁忍不住看了又看,最终望果止渴,坐在树下啃栗子。
秋风吹来,桑宁忍不住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晒得半干,冷风一吹,莫名发冷。
突然背上一软,软乎乎的伞盖从头顶降落,轻柔的覆盖住身体。
他往后一仰,配合着靠在大水母的身上,抚摸过落在身上的触须,弯了弯唇角。
“physalia。”
桑宁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僧帽水母的名字,那是一种美丽纤长的管水母,拥有淡蓝色透明囊状浮囊体,形状像出家修行僧侣的帽子,因而得名。
它浮游生活,常被吹到海边或被海浪裹挟浮游而生,周身带有剧毒。
“水母”其实和僧帽水母并不像,但是一样的漂亮。
漂亮又危险。
“physalia、physalia……”桑宁轻念着僧帽水母的读音,再次起了念头。
他还不知道要叫“水母”什么。
“菲萨利亚。”
“水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桑宁偏头看向旁边宁静平和的生物,他弯起唇角,柔和的琥珀色眸子好似粼粼流动的秋水,潋滟起别样的暖意。
“菲萨利亚。”桑宁小声叫着,唇角弯起,满目欢喜。
“以后就叫你菲萨利亚。”
他尝试着拥抱这个怪异的“水母”,拥抱这个动作在它柔软的身体上并不准确,桑宁更像是被它吞进了身体里,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柔软的流水中。
[呜,老婆]
[老婆取的名字,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想……/爱心/爱心]
布满敏感纤维触细胞的触须挂在桑宁身上,桑宁并不感觉到疼痛。
他短暂的拥抱了菲萨利亚一下。
人类是群居动物,但桑宁对吵闹的人群并不感兴趣,明星的身份更是让他遭受了非常困扰的狂热追求。
他大概是网友说的i人吧。
桑宁从菲萨利亚身上感受到了安心。
“好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桑宁从短暂的安心中抽离,他拍了拍脸,试图鼓起精神。
“不知道洪水会褪到什么地方,至少得跟着往下走才行。吃的有栗子,水……”
桑宁举目无亲,洪水又褪了一点,似乎到处都是水。
“如果能生火就好了。”沉淀烧开后的水就能喝了吧?
桑宁想到了可以打火的燧石,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应该是要在石头比较多的地方找。
“找燧石生火、下山求助……顺着河走应该能下山吧。”桑宁喃喃着。
总之,目前还死不了。
桑宁摘了几片大叶子,折了折,用草叶像是包中药一样把没吃完的栗子包起来。
他把栗子放在了菲萨利亚的头上。
软乎乎的水蓝色水母飘在空中,伞盖突兀的顶着绿油油的一团,桑宁“噗呲”一笑,笑得眉眼弯弯。
“好可爱啊亚亚。”
桑宁摸摸大水母的脑袋、或许是胃?
桑宁一厢情愿的把水母的伞盖当做脑袋。
——尽管里面拥有它的消化器官。
如果翻过水母,触须的尽头,还有它的生殖口。
桑宁胡思乱想着水母的知识,牵起菲萨利亚的一条触须。
菲萨利亚触须看着像是薄薄的纱幔,飘摇的触须尖尖却似鱼类头部的外形,糯叽叽的一捏表情就变成了“>O<>
很……
可爱。
他牵着菲萨利亚的触须,小心的沿着水边走。
菲萨利亚泡在水中,顺着他的力道慢悠悠的往前飘。
它的触须在水下摇曳,翻转着在桑宁看不见的地方,翻页般眨动着透明的眼睛。
眼睛连篇眨动,注视着桑宁裸露在外的小腿。
白皙的皮肤完美无缺,看不到一点毛发的痕迹,淡淡的青色血管蜿蜒在踝骨边缘,随着走动绷紧了性感的肌肉线条。
为了找燧石生火,桑宁时不时的弯腰从地上捡起结絮的石块,因为动作,腰背躬下后,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将脆落的后背暴露在怪物的眼前。
触须卷上了桑宁的脚踝,桑宁只是小心的将触须摘开。
并没有意识到,有一颗眼睛在他掌心眨动。
经过一天一夜的退潮,洪水已经褪去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高度,露出了现代社会与传统农耕交汇的痕迹。
只可惜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或许还没有到达村庄附近?
桑宁跟捡宝贝般,毫不嫌弃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破布、几个扁扁的塑料水瓶、半个瓷碗……
他惊喜的从地上捡到了一个小背包,背包旧旧的,沾满了泥沙。
桑宁拎起来抖了抖,抖落一层干化的泥土,几乎看不清它原本的颜色。
“好吧,好吧。至少还能用。”
桑宁并不挑剔,他已经有点满足了。
他用塑料瓶子装了点水,静静的等待沉降。
看着里面半脏不脏的浑水,桑宁咽了咽喉咙,他以为自己的喉咙会发干,会渴到发哑。
他已经快两天一夜没有喝水了。
但奇异的是,桑宁并不感觉到干渴。
“或许,这是生命的力量?”
他其实并不会游泳,但是三番两次从水中得救,除了菲萨利亚,应该也有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作祟?
他应该能多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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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又有点高兴起来了。
他再次振奋起来,打算去林子里搞点干木材尝试燧石生火。
桑宁一动,搭在手腕上的触须一带,大水母菲萨利亚被拖到岸上,栗子包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啊!”桑宁连忙去捡,手忙脚乱的把栗子堆在一起。
“对不起。”桑宁跟菲萨利亚道歉,搭在手上的触须往下扒拉。
“我要去捡木头生火,不会走远的,你就在这里呆着好了。”
他尝试着把菲萨利亚推回水里。
水母柔弱、无害还很轻,但奇异的,桑宁推它的过程中感觉到了阻力,被扒拉下来的触手又搭在了手腕上。
皮肤不自觉的痉挛跳动,桑宁摸了摸手,莫名的心惊肉跳,眼皮痉挛抽搐。
“水母”往前飘了飘。
桑宁莫名哑言,没有再尝试把它推回水里。
从岸边捡来的木头好像不太干,桑宁选的石头可能也不对。
他拿石头敲了半天,冒不出一点火星子,他只好用老方法尝试钻木取火,费劲巴拉的腰都弯痛了,什么都没钻出来。
细皮嫩肉的掌心火辣辣的疼,桑宁摊着手,不免怀疑自己木头没挑好,他颤颤巍巍的扶着腰起来,转身想去捡新的木头回来。
菲萨利亚搭着他的手往前一飘,触须拂过搭起的火堆。
“噌——”
一点星火亮了。
“火!”桑宁捧着新木材回来,失神的望着眼前摇曳的火光。
火不大,慢吞吞的灼烧着木材,冒着袅袅潮湿的黑烟。
桑宁连忙添加上新找来的木头,换上更加干燥的柴火,黑烟少了不少,火跳跃燃起,暖烘烘的热意顺着生起的火焰醺暖了青年的眉眼。
青年眉眼弯弯,眸光清明璀璨,像是漫天星火坠入其中,眼波流转间,荡漾着粼粼暖意。
人类只要有了火,就有了希望。
桑宁用半个瓷碗小心的烧热沉淀后的清水,坐在火堆前,听着栗子灼热爆开的炸裂声,饱满漂亮的栗子在旁边堆成小山。
一时之间,他竟像是守着宝贝般心满意足。
夜晚。
报警的黑鸦在天空盘旋,不详的蝙蝠早已振翅高飞。
银白的圆月高悬于天,从边缘渲染上几分艳丽的色彩,红云缓缓遮蔽银月,星子罕见的跳出云层。
“嗷——”
恶意的狼嚎唤醒族群,一双双猩红的眼在黑暗中猝然睁开,低头闻嗅到血肉的气息,沿着人类的脚印直直的奔向人类短暂的庇护所。
杀戮、血腥……
属于森林与高山的危机,在静谧的黑夜里一触即发。
而此时。
桑宁窝在自己炮制出来的小坑里,背后是崎岖凸起的树根。
他窝在里面,一抬头不再是醺红的红云,是漂亮的热烈的火焰,清晰的木材燃烧声温暖又安宁。
桑宁靠在柔软的大水母,伸手去够那跳跃的火焰,语气感慨:“好安逸啊。”
感觉又能多活一天了呢!
他往水母堆里窝了窝,柔软的水母伞裙包裹着他,一寸一寸吞去他的口鼻、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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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