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桑宁清晨被鸟叫醒,他迷迷糊糊拉开窗帘,入眼不再是明亮的天光,而是一只只拍打着翅膀愤怒尖叫的怪鸟。
由怪鸟组成的“乌云”遮天蔽日,拍打着翅膀,发出愤怒的鸣啼。
它们齐齐整备,哗啦啦一拥而上。
气势汹汹的寻仇令桑宁双目圆睁,下意识拉起帘子,噼里啪啦的敲击声瞬间被透明玻璃阻挡在外。
起猛了,再看一眼。
桑宁懵懵的拉开帘子,水蓝色的大水母卷着他的肩膀,慢悠悠的飘到他的身边。
它的身影将将出现,恐怖的威胁如电流瞬间在鸟群中流窜。
噼里啪啦的掉落更加迅速。
二三十只怪鸟噼里啪啦的摔在院子里,桑宁拉开玻璃窗,探头往下看。
鸽子大的花斑羽怪鸟摔在地上,时不时的努力拍打翅膀,飞不过两厘米啪叽又摔倒在地,翅膀挣扎着发出哀哀的鸣叫。
“嘎——”
气性很大的怪鸟复仇不得,狼狈逃窜,气呼呼的拍打着翅膀,变成一群群走地鸡,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
一把稻谷从高空洒下,它们又急急忙忙转过脑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啄米吃。
被同伴挤到,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咯咯咯”的打了起来。
院子里一片混乱。
“……亚亚?”桑宁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二桃杀三士?
洒稻谷的坏水母若无其事的飘了飘触须,柔柔的卷住桑宁的手腕,无害的随风漂浮。
完全没意识到这群怪鸟是来向自己复仇的,桑宁下了楼,捧出一斗没脱壳的稻谷,大方的撒在地上。
怪鸟们一拥而上,拍打着翅膀猛猛干仗吃饭。
桑宁好脾气的将撞到他脚边的怪鸟扶起,顺手捋了捋羽毛,手中的竹篮一斜,稻谷哗啦啦流出。
有机敏的,瞬间拍打着翅膀往篮子里钻。
吃饱喝足后,脑袋小小脑子小小的怪鸟们拍拍翅膀,挨个梳梳羽毛,齐刷刷飞到树上,不走了。
怪鸟:我标记了一处地点.jpg
可怜院子里歪倒的一棵樱桃树,扑簌簌落满了怪鸟,脆落的枝桠一沉,不堪重负的弯下腰肢。
桑宁将放在厨房养伤的怪鸟抱出来,仰着头问那些小家伙:“这是你们的同伴吗?”
本来想为同伴复仇,结果吃了个爽的怪鸟们你看看我看看你,看天看地,一脸迷茫。
不熟不熟。
喂了它可不要忘记喂我们哦~
“好吧,混上食堂了。”桑宁哭笑不得。
他把小鸟放在树下,背起背篓打算去稻田里捡谷子。
菲萨利亚被他拉着路过大树,它触须飘飘,猛然甩向樱桃树。
怪鸟震飞,“咕咕”怪叫。
哗啦啦的鸟跟着桑宁飞走了。
不用桑宁训练,吃饱喝足的怪鸟飞到田里,时不时低头啄啄,假装很忙。
直到,一只殷勤的工贼鸟将一颗稻谷叼到了桑宁手上。
鸟群震怒。
哗啦啦的扇动翅膀,凶神恶煞的扑向桑宁,张嘴吐出一颗颗金黄色的稻子。
稻子在背篓里堆积,桑宁彻底解放双手,只需要等着小鸟把谷子捡回来。
他低头看看站满边框的小鸟,再看看地里的鸟群,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看得出他就是公主~
“噗——”
桑宁忍俊不禁,直直的笑出了声。
菲萨利亚:?
“亚亚,我们养这些鸟吧。”桑宁忍笑摆了摆手,和菲萨利亚商量。
说是商量,菲萨利亚并不会反驳他的决定,只要桑宁想好了事情就定了。
桑宁不太懂养鸟,他打算把三楼破洞套房收拾出来,架上几根树枝当鸟架,再做几个联排鸟屋。
他记得网上那些芦丁鸡住的就是这样的小房子,很好做。
桑宁看它们干活起劲,把半框谷子先搬走,搬了竹子和几个空竹筐回来。
竹子是在村民房屋废墟里找到的,这里每家每户都有几根长竹子,他猜测这附近应该有竹林。
但是桑宁忙着收拾柴火和稻谷,也不太敢深入山林。
他简略的在泥地里画了画草图,用柴刀片开竹子,拿绳子捆成一排一排,再跟拼姜饼屋一样拼起来。
这样的小鸟屋特别好做,就是一直片竹子捆绳。
因为是给鸟住的,里面会铺稻草,也不用很精细。
当天晚上,就有十几只小鸟住进了鸟屋。
它们满意的飞进屋子里,拍打着翅膀来回穿梭,没有分配到屋子的小鸟埋着脑袋,对着满盆的稻谷猛猛干饭。
桑宁发现它们磕米很有一套,上下一磕就磕出来了。
菲萨利亚当即触须一甩,吊在半空中的竹竿震动。
惊吓到的怪鸟拍打着翅膀,又是工贼鸟起头,噼里啪啦的把磕好的白米送给桑宁。
这群小家伙经历过一天恩威并施的训练,在严父慈母(雾)的指教下,哒叭哒叭磕大米。
俨然一副好好工具鸟的觉悟。
工具鸟的到来加速了稻谷的消耗,即便如此,也给了桑宁很大的帮助。
捡稻谷和脱麦麸的工作被工具鸟分去,桑宁每天收拾收拾稻草,再准备准备过冬的木头就行。
有天他上楼添粮,几只鸟窝在房子里,一动不动不挪窝,他上前换干草,鸟一抱起来视线立刻被吸引住了。
鸟屁股下,是几颗漂亮的小鸟蛋。
鸟蛋不大,一窝只有两三个,桑宁摸了摸鸟屁股,混熟的怪鸟叨叨他的头发,大方的挪动位置让他把鸟蛋取走了。
“亚亚,你看。”桑宁抽回手,转头把鸟蛋拿给菲萨利亚看。
他眉眼弯弯,很是惊喜。
收获的喜悦迫不及待的与菲萨利亚分享,桑宁自言自语般说着:“以后就有鸟蛋吃了!我要吃煮蛋、炒蛋、水蒸蛋……”
不管怎么样,桑宁有鸟蛋吃了!
他一直吃红薯饭、芋头饭,偶尔吃吃水煮鱼肉,哪怕桑宁再不挑,现在有鸟蛋吃,依旧馋得直咽口水。
他连门都不想出了,巴巴的生火把一颗鸟蛋塞进火里烤。
拇指大的鸟蛋小心翼翼的剥掉皮,雪白的蛋白在手中一滚,桑宁掐着指尖掰成两半,暖暖的白烟袅袅升起,露出里面金黄的蛋黄。
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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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下指尖,灵活的软舌在蛋黄上一撩,他抿着嘴小心翼翼的品味,露出珍惜的欢喜。
“好吃。”
鸟蛋其实没什么味,就是鸟蛋的味道,但是桑宁仍然觉得好吃。
摇曳的火光斑驳在他的眉眼,他眉眼朦胧柔和,温暖的情愫蒸腾而起,桑宁转过头,琥珀色的眼中仿佛倒映着潺潺水色。
“亚亚。”他将另一半鸟蛋送到菲萨利亚的触须里。
东西碰到触须,触须条件反射一卷,随即它顿在半空,一颗眼球在桑宁手下睁开,视线辗转在他的脸上。
桑宁神色依旧,期待的望着它。
小半颗鸟蛋囫囵吞了,在大水母半透明的身体里消化消融。
……什么都没尝出来。
菲萨利亚却品味到了最美妙的滋味。
爱情的味道。
甜滋滋的,如蜜一般温暖的。
爱情。
[老婆真好]
菲萨利亚只觉春花绽放,一朵朵浪花翻涌着,无数的爱意在此刻翻涌而出,它软软的、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爱情,几乎要将它融化了。
菲萨利亚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地上,并且慢吞吞的开始融化成漂亮的粉蓝色,体内不断冒出爱心泡泡,咕噜噜的往上飘。
“亚亚,亚亚,振作一点啊!”桑宁试图把瘫软成一团的菲萨利亚救起来。
深中爱情毒药的菲萨利亚只觉得脑子钝钝,每个泡泡都是老婆。
[爱老婆/爱心/爱心]
——钝钝的,大概是因为水母大部分都是水,没有脑子吧。
桑宁紧张的表情映在泡泡里,菲萨利亚挣扎着,给老婆看爱心泡泡。
它触须飘飘,恍恍惚惚比了个爱心。
……还挺精神的。
桑宁有点无语,更多是哭笑不得。
“看来亚亚不适合吃鸡蛋。”他意有所指的说道,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没忍住,对着慢吞吞恢复原状的菲萨利亚弯了弯唇角。
一高兴就融化,也太可爱了吧。
哦,害羞了,粉粉的,更可爱了。
菲萨利亚的伞裙染上羞涩的粉红,漂亮的触须卷在桑宁手腕上,桑宁歪头,与软噗噗的大水母靠在一起。
“你啊。”他语气宠溺,伸手戳了戳菲萨利亚的伞盖。
[爱老婆/爱心/爱心]
[想和老婆生宝宝/爱心/爱心]
两朵红云飞上菲萨利亚的伞裙边边,它身体里的水波一阵翻腾。
它在想瑟瑟的事情。
想、这样……那样……
桑宁全然不知。
淹没在山脚的洪水在第四个红日周退了。
退开的洪水露出现代社会的废墟,东倒西歪的建筑在地震中倾倒损坏,车辆凌乱的撞在一起,空无一人的废墟里,黑色的怪鸟嘶鸣着哀哀哭泣。
唯有鲜亮的红色旗帜,仍然支楞一角在废墟中恍惚飘动。
破损的喇叭滋滋作响,在电线杆的最顶端,艰难的吐出嘶哑的电流。
“西市基地滋……欢迎滋……亲人朋友滋……等候滋滋滋……”
“……西市安全基地欢迎你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