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程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那瞎子老道笑呵呵道:“老道百算百灵,童叟无欺。”
饶是宣凤岐知道这瞎子老头是唬人的,但他看到这孩子对“算命”如此感兴趣,于是便笑着说道:“若小九想试试也无妨。”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看向那瞎老头:“行,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灵。”
瞎子老道听到对方的话后笑了一声:“那小公子是想要算八字还是要摸骨?”
谢云程微蹙了一下眉头,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的八字。沉默片刻后,他抬头说道:“那……那就摸骨吧。”
瞎子老道:“那就请小公子把手伸到桌子上来。”
谢云程听到后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桌子上。宣凤岐这个时候看到这孩子的手有很多的冻疮,手心也有厚厚的茧子,这是他以前流落在外干粗活落下的的吗?
宣凤岐的眉头紧皱,他平日里也不可能一直盯着谢云程的手看,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孩子在外面的十年真的受了很多苦。
苦难是最会磨炼一个人的意志的,怪不得史书中的他最后会除奸佞,平四海,杀伐果断。宣凤岐为了自己考虑也不能让谢云程变成那样,可是如果谢云程不能成为明君的话,天下百姓该当如何?
他一介辅政王爷也会如史书中的谢云程一般做到平定四海,河清海晏吗?不对,应该说他能否代替谢云程为天下黎民百姓做到这些?
就当宣凤岐站在谢云程旁边陷入沉思的话,那老道已经摸上了谢云程的手,他一边摸着手中杂乱的纹路一边说道:“小公子早些年吃了许多苦,直到今日才苦尽甘来,锦衣玉食。”
谢云程听到这瞎子老头说的话之后不由得瞳孔一缩。
是的,这个老头说的是准的。
谢云程又连忙问:“那以后呢?”
瞎子老道又接着说道:“小公子虽然身在荣华富贵之中,但是身边群狼环伺,您的富贵稍不留心就会丢掉。”
谢云程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瞎子老头,他只是随便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能知道这些事……这真的太神奇了。
谢云程又急着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瞎子老道听到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道现在只能送小公子一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公子的命格极好,但是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否则将万劫不复啊。”
谢云程点了点头:“还有呢?”
瞎子老道听到之后又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故作深沉:“小公子命中有一劫,而且据老身看,这劫数已经出现在您的身边了。此劫数若是一个人的话,望小公子还是快点除掉为好,若此劫不除,小公子轻则失去富贵重病缠身,重则丧命,万劫不复。不过小公子洪福齐天,想必做事会干净利落的,您的福气绵长,来日方长啊。”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一阵愣神,他此刻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宣凤岐,而宣凤岐还在他身边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宣凤岐刚才也听到了这江湖骗子的“胡言乱语”,谢云程年纪还小,这老头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乱他的心。
宣凤岐此刻拉起谢云程就要走,那瞎子老道在后面说道:“钱啊,公子你还没给钱啊!”
话音刚落,后面便冒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往桌子上放了一枚银子,随后他用阴沉狠厉的语气说道:“从明天起你自己从这玄都城内消失,若下次我家主子再看到你,给你的就不是银子了。”
那瞎子老道听到这话之后忽然额上冒冷汗,他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那番话似乎是得罪了什么贵人。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是凭借着这三寸不烂之舌吃饭的,今日找他算命的人他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他虽然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但到了后面他说的都是好话,他不明白哪句惹那贵人生气了。
瞎子老道伸手摸着那枚银子,片刻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丝奸笑,今日收获颇丰,天下繁华之城如此之多,就算以后不来玄都也不要紧。
谢云程被宣凤岐牵着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隔着面纱谢云程虽然看不见宣凤岐的表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宣凤岐生气了。
都怪那个胡乱说话的老道!
子夜之时,又是一束束烟花升上空去,爆竹升震耳欲聋。街上的人都互相说着吉祥话:“新年好啊!”
“新年安康!”
“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这些人的声音在谢云程耳中越来越浅,不知不觉间他被宣凤岐牵着手带到了马车前面。宣凤岐将他抱上了马车,谢云程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宣凤岐想要解释刚才的事:“皇叔,您别听刚才那个骗子的话,他说的话都是不准的!”
宣凤岐这个时候摸着他有些冰凉的手:“这些话应该臣来说的,那个算命的老道本来就是骗子,今天是新年,陛下可千万别为了那种人失了好心情。”
谢云程刚才后悔自己先解释了,他如此在意刚才那个老头的话不就代表他把那些话当真了吗?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还是心事重重,于是便向他解释道:“那个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知道陛下以前吃过苦是因为他摸到了陛下手上的冻疮和茧子,他知道陛下现在过得富贵是因为他摸到了陛下的衣襟,知道那布料不便宜,至于之后的话更是说着唬你的。这些江湖骗子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这个时候让一个陌生人站在臣面前,臣也可以说出这些来。”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有理有据的话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宣凤岐笑着点了点头,他将谢云程揽在怀中:“是啊,看一个的过去可以从他的外貌、衣着和气质来分辨,如果猜未来的话就从这个的行事方法和性格来看。其实陛下也可以这样‘算命’的,这也不算是骗术,算是一种心理方法。”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解释后点了点头:“那我学会了之后,以后也要给皇叔‘算命’!”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之后愣了一下,他心里苦笑着:不用了,我早就在史书中看到我的命运了。
命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就连宣凤岐都知道历史是不可更改的,但是他真的害怕死,他害怕自己死得毫无价值,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时间的洪流,他也不知道未来如何,他是真的如史书中所述的那样死在谢云程手中,还是真的另辟一番蹊径。
宣凤岐看着眼睛亮亮的谢云程,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谢云程的小脸:“陛下,新年快乐,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长得高高的。”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新年贺词后微愣了一下,还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祝福的话,他此刻脸上泛着红晕:“长得高高的,是要长多高啊?”
宣凤岐笑着看向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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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长得比臣要高,陛下长得高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低头陷入了沉思:长得比他高……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去玄鸣山祭拜的那天,那个长得高大俊美的侍卫轻而易举就抱起了昏迷的宣凤岐。他要长高,长得比那个侍卫还要高,到时候他也能抱住宣凤岐。
谢云程害怕失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但他现在只需要依附宣凤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又何必在乎别人的一句虚言呢?
谢云程想到这里又往宣凤岐怀中紧靠了一分。
宣凤岐跟谢云程逛街也累了,宣凤岐命令煮了饺子当宵夜,不过他喝药喝得嘴里发苦没什么胃口。谢云程似乎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了,他埋头吃了一大碗,说自己多吃点就能长高了。
宣凤岐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
……
过了几日,伺候谢云程的婢女便端来了一盆褐色的药水让谢云程泡手。那盆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那并不是刺鼻的味道。
谢云程向来都是用清水洗漱的,当他看到这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药水后警惕起来:“这是什么?”
春回答道:“禀陛下,这是襄王殿下交代人为您特制的药水,说是治您手上的冻疮的。”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方下了警惕心,他将手伸进了温热的药水中。这药水泡着手很舒服,他忽然记得新年那一天宣凤岐说过自己手上冻疮的事,没想到这人记在心里了。
他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冷水里洗衣服,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的他还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干不完活就要挨打。有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直接发烧了,没熬过的人就那那样死了。
谢云程这种怎么都折磨不死的人在那个时候被称为“贱胚子”。他觉得别人怎么称呼自己都无所谓,到头来还不是他这个贱胚子当了皇帝。
他泡完手后,碧云又拿了一瓶散发着淡香的药膏:“这是王爷吩咐人为陛下所制,王爷说让奴婢们每日盯着陛下泡手抹药,直到陛下的冻疮痊愈为止。”
那药膏抹在冻疮处冰冰凉凉的,谢云程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不痛不痒了。
谢云程看着自己抹完药膏的手,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在此刻,他转头看向春回:“对了,孤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春回:“请陛下吩咐。”
谢云程继续说道:“杂役房中有一个叫香莲的婢子,她上次捡到了孤的玉佩还给了孤,你拿孤用的点心赏给她。”
春回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话支支吾吾的:“陛……陛下,要不然改天再赏给她怎么样?”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紧锁起眉头来:“怎么,孤交代给你们的话你们都不听了,还是说你们只听襄王的话?”
春回和其余几位婢女看到谢云程发怒后连忙跪下:“请陛下息怒!”
谢云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指着春回:“你说,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春回听到他这样问后才为难开口:“禀……禀陛下,最近宫里在查宫女和太监们的生辰籍贯,因为这件事好像已经有不少人被带到大理寺审问了。杂役房今日刚带走了几个,所以奴婢害怕……请陛下恕罪!”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蓦地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