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继和梁家闹掰了之后,腊月还没到初五,就又和兰家闹翻了。
余时彦并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和余家合作了将近十年的兰老爷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然而原本负责和兰家谈生意的余老爷已经不在人世,余时彦去问余老爷子,也只得到一声叹息。
他只好携礼上门拜访,却得知最近几天兰老爷和兰夫人都不在家,问起门房也只说是出远门了,余时彦只得作罢。
余家原本就是当铺生意大头,兰家帮忙牵线,他们负责供货收货,失去了梁家的布匹生意,以及孔朔的商路便利,一时之间当铺竟然只出不入,三天下来盈利一点儿没有,反而亏出去不少。
余时彦只能让几家当铺都先关了门,谁知道此举一出,那些将东西寄存在当铺的客人先着急了,纷纷聚集在当铺门口要求拿回自己的东西,生怕当铺跑路。
“我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琉璃盏!要不是着急用钱,谁愿意给你们!”
“我要把我的传家宝拿回来!这钱我不要了!要是有一丁点的瑕疵我和你们没完!”
当铺的老板和伙计被吓坏了,上门去找余时彦,谁知道主子也没有主意:“那能怎么办!打开仓库!按照账本上的一样一样对过去!”
几个老板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有了决策,嘴上应承下来,背地里却卷钱跑路了,得知这个消息时的余时彦方才还在想着正好能用当铺缓过来的钱弥补一下府中的空缺,一听到管家传回来的话,登时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余时彦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他们跑到哪里去了?派人去给我找回来!”
管家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大少爷,他们早就出城了,这……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哪里还追得回来?”
余时彦气得脸色涨红,好不容易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又听管家道:“大少爷,要填补这块空缺也没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只是……”
“有话就直说!支支吾吾做什么!”
“老太爷那里还有些银钱,要么您去说说看,借来用作一时之需?”
管家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时彦一脚踹了出去:“要是能找我早就去找过了!还用你提醒?!”
管家哎呦哎呦地退了下去,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余时彦,他好歹也是跟在老爷身边十几年的老人了,竟然对他这样拳打脚踢……老管家低下头,退出了正厅。
正巧这时候余老爷子走了过来,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声叹了口气——余时彦是他的亲孙子,他却总是看不上,如今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孙儿也是这样的没出息。
余家要走到头了。
余时彦察觉到有人来时,抬头看去只看见了余老爷子佝偻的背影,逐渐被院中枯萎的花草盖了过去。
正厅里安静了半晌,余时彦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就不信自己撑不起余家!
……
余时书听说兰家和余家的事儿时正在整理已经做好的木雕,闻言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青雀好笑地在他眼前晃晃手:“傻了?”
“这……这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我吧,说不定只是兰老爷和余家生出了什么间隙,才闹掰了。”余时书挠挠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先不说这个了,我这边的请帖写好了,小书你有想要宴请的人吗?”鹤芳川手上拿着一叠红色喜庆的请柬走了过来,小木匠接过来看了几个,疑惑道:“为什么这几张里面只夹着叶子?”
“都是不同的叶子。”青雀对这个很熟练,“这张夹着干枯柳叶的是送往江南的,这张是往西北去的……这些都是和凤主认识又能化形的鸟儿们,有这种喜事,当然要让他们来热闹热闹了。”
鹤芳川点点头:“又正好是快过年,不如就凑一起吃顿饭了。”
余时书喜欢热闹,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在鹤芳川第二次询问他时,小木匠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朋友,就照你们的来吧。”
青雀灵光一闪:“要给梁川送一张吗?”
梁川定制的假肢前两天已经顺利拿到手带上了,余时书给他做的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指,而是延伸到臂弯,可以根据动作做出各种反应的假肢——比如曲起手臂时那两根假手指也会跟着收起来握成拳头,放下手臂时则会跟着展开。
梁川对此超出预想的满意,看他和余时书当时的样子,应该是冰释前嫌了。
“毕竟就像他说的一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青雀试探道,“你也要有些认识的人陪在身边,对不对?”
余时书当初只是定亲,一切也都是余家人在给他操持,他一点儿也没兴趣,也就没有跟着学过要做什么准备,见鹤芳川没有意见,余时书也就同意了青雀的话:“好,那就顺道给兰夫人和兰老爷也送去两份吧。”
那两夫妻赶去朱州已经有一段日子,算起来如果能顺利找到那个女孩儿的话,也差不多在回来的路上了,毕竟朱州和钧州城相距并不远,只是一想起这件事,小木匠就免不了会想起,被拐走的孩子就和父母隔着那么些路,却四年来未曾见过一面。
余时书在心里把拐子翻来覆去骂了十几遍,就在他碎碎念时,孔朔敲了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先寻找青雀的身影,见他在才松了口气:“真对不住,说好了要过来帮你们的,和融老板那边谈事情耽误了一会儿……还来得及吧?”
“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大宴席,迟一会儿早一会儿都是一样的。”余时书摆摆手,起身去给他倒了杯茶,顺手给之前一直在和苍鹰聊天的青雀也带了一杯,谁知道倒个茶水的功夫,回来时就看见青雀坐得离孔朔极远。
——孔朔在桌边,他就搬了小凳子坐到最远的柴房门口去了。
余时书狐疑地看向孔朔,后者手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却没有说话,青雀闻言直接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一时之间场面万分尴尬。
面对如此僵冷的气氛,还得是鹤芳川出手,只见他来到青雀身边,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小声道:“他又不知道你就是青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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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让他起疑心?”
青雀啧了一声,正要调整心情,就听孔朔道:“昨天晚上我在院子里放了牛轧糖,你还喜欢吗?”
青雀:“……”
余时书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洒了自己一裤子。
半晌后,余时书被鹤芳川按着坐在小板凳上,裤腿被撸上去,露出被热茶烫到的大..腿来,即便小木匠接连表示并不是很疼,而且是他自己不小心洒上去的,和他们都没有关系,鹤芳川依然是沉着脸找出了药膏,半蹲下来给他上了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和还有些发烫的腿肉接触,余时书抖了抖,鹤芳川抬头看他:“疼不疼?”
“……疼。”怎么说也是刚烧开用来泡茶的热水,就算拿在手上走了一段路,这会儿又不是冰天雪地,冷得也不快,透过衣服洒到肉上,当然疼。
火..辣辣的疼。
鹤芳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正站在余时书身后的青雀,就连手足无措的孔朔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孔朔担忧道:“要不要我去拿些金疮药来?”
“要么你们俩先把刚才的事儿说清楚吧。”余时书顶着鹤芳川的目光,硬着头皮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了,孔朔和青雀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自在。
孔朔是因为自己的话吓到了余时书,害友人受伤不自在,青雀则是因为那一瞬间感觉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而不自在。
“咳咳,”青雀偏过脸,“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孔朔从余时书的反应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真相,不过他并不在意,也没有多害怕:“一只鸟就算再聪明,也不会听了人的一句话,大半夜叼着柳叶糕往我床头放吧?”
青雀:“……”
为什么不能!
“而且天黑,你没看准,柳叶糕砸到了我的鼻子。”孔朔叹了口气。
余时书:“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雀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件事儿上翻了车,一个人生闷气去了,倒是让孔朔有些不在状态——他撒谎了,但看来还是撒谎好一些,不然让青雀知道自己是直接看见他的真身才发现这件事,他的自尊心恐怕碎成一地,拼不起来了。
话已经说开,几人之间也就更加自在了些,清理院子加上预订圆桌,忙到了月上中天,孔朔这才带着别扭的青雀回了孔府。
鹤芳川站在门口确认这两个人不会出什么事才关了门,才刚洗了手来到房门前,就听见里面有些奇怪暧..昧的声响。
小凤凰愣了一下才有了个不切实际的猜测——难不成余时书在……在自//渎?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面前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小木匠的头发因为在被窝里乱蹭乱了些,不知为何眼角有些红,一把拉住他的手,将鹤芳川拉了进去。
屋里的烛火很快灭了下去,黑暗中响起两人的低声细语。
“这是要做什么?”鹤芳川明知故问。
小木匠压着声音道:“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