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拆了发,拿着簪子轻挽低髻,待荣婉收拾妥当后打开门跑了出去。
她故意碰倒角落堆砌的杂物,见人被自己吸引过来,她爬起来继续跑,被打晕前看到荣婉悄悄离开也觉心安。
陆栩是在一个柴房里醒来的,地上草灰也多,脸上的脏显得她楚楚可怜。一男子推开门,她冷冷的扫了一眼。那是个精瘦的,不说话的时候还有几分斯文,一开口语气过分自负:“小美人不说话,是不是迷上哥哥我了?”说着用手中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陆栩手脚被绑,面露不悦,移过脸继而厌恶道:“别碰我。”
那人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脸,“我可太喜欢看你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最后无力挣扎的样子了!进了临风楼,这辈子就别想出去。”
陆栩终于解开了束手的绳子,打开他的手,又抬手给他记耳光,打的那人眼前发黑。
不等那人回过神,陆栩又是一记手刀。
她用袖子擦了擦被摸的脸,心中莫名烦躁,看着地上晕死的男人,又踢了一脚。走出去两步还是不满意,走过去蹲下,抓着那人衣领,狠狠给了一巴掌。
她本想直接离开,听到有人呼救,沿声寻至一扇门前,贴耳听了确定了后,开门只见一男子正要强迫屋里的女子。
陆栩抄起凳子用力砸了下去,那女子被吓的连连惊叫,陆栩想去捂她的嘴,自认手沾了污秽,忙摆手让人冷静。
“姑娘别怕,我没有恶意。”
女子安静下来,忍着泪望向她,一双眼睛如春日幽潭,漂亮又迷人,眉间一颗浅痣为她增添几分淡雅。女子咬着唇不让泪落下,任谁见了都难忍怜惜。
“我……我是好人。”陆栩恨自己嘴笨,这个时候应该多劝慰些的。
“我知道。”
见她低头不语,陆栩说道:“我们逃。”
“逃?”那女子摇头,“进来了根本逃不出去的。”
陆栩把晕过去的男人拖到门外,将手擦干净后伸向她,“走吧!”
女子静了一瞬,红了眼眶,还是回绝了她:“谢姑娘好意,我已经走不了了,我在这里太久了。”
“多久都可以走。”
女子见她坚持也只是笑了笑,告知她自己的过往。
女子名为景秋,洪州人,本是来京城寻一位故人,听闻千霞楼招绣娘,自身本就擅长便去了。年少气盛,不服管教,被强按着写了请辞书,又强加罪名,改为贱籍。
“我若是出去,又能如何呢?”景秋掩着眼中的落寞,“太晚了。”
“不晚。”陆栩语带真诚,“在下是大理寺少卿陆栩,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陆栩?您就是那位陆大人?”
“我的名气这么大吗?”
景秋笑道:“您当了这第一人,自然争议不断。”
正因如此,陆栩总怕行事有不足,言语有偏差。
景秋不走,陆栩也不好勉强,她承诺道:“我定会来救你的。”
她又将那男子拖远了,欲下楼见那精瘦男人带着几个壮汉来寻她,她手中没有武器,只得又退回景秋房中。
“大人为何又回来了?”
“外面有人。”
陆栩听到他们已经发现了被打晕的男人,爬进床下躲了起来。
景秋见她如此,轻扬了嘴角道:“你倒也是个能伸能屈的。”
精瘦男人推门而入,景秋因惧怕,叫喊着将手边的物件砸过去。
那人被打到,痛乎出声,语带不解道:“景姑娘这是做什么?”
“快出去!”
那男人微微一礼,忙领着众人离开。
听到人走了,陆栩从床下出来,整个人灰扑扑的,“谢过姑娘。”
景秋揪住她的后衣领往后一带,陆栩没反应过来,连连退了几步。
“怎么了?”
景秋道:“外面都是人,陆大人再等等。”
景秋又翻出套衣裙,水蓝色长裙,绣着浅黄色芙蓉,轻纱层叠,像是舞裙。
“今晚有乐妓奏琵琶,你换身衣服,我为你梳妆一番,趁此离开。”
陆栩应下,收拾干净后静坐台前,景秋为她梳发,动作轻柔,纤手绕发,簪了几朵珠花。景秋帮她描眉时,见她乖巧,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陆大人果然可爱。”
“果然?”
景秋避开不谈,开口问她道:“陆大人在大理寺每日都做什么?”
陆栩对她起疑:“这不是你该问的。”
“还挺严肃。”
景秋起身为她斟茶,自顾自的说道:“这是上好的西山白露,我特意求人从洪州带来的,比青玉阁的好上不少。”陆栩不理她,她笑着将茶杯递过去,“润润嗓子。”
陆栩不喝,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陆栩见她喝了,才拿起饮下。
荣婉逃出千霞楼后,带着陆栩给的平安符去了大理寺,整个大理寺急得团团转。
陈柯让人把荣婉送出城,又塞了些盘缠,李瑜已经带人去找陆栩了。
钱垣刚进来,听人讲了,嘴里念叨着:“她那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腿已经往外走了好远。
牧言曦喜滋滋的进来,听完后黑了脸,“你们大理寺连个人都能弄丢?那个报信的女子呢?抓回来好好审!”
于风忙去拉他,“别这样,显得我们右廷尉很粗鲁。”
牧言曦也气,甩开于风往宋府去了,见了宋敛第一句话便是:“给我一万人,我要找陆栩。”
宋敛一口茶差点没呛死,他缓过来道:“你疯了?一万人!你要围城啊!”
“陆栩不见了,我可以不去见她,但是我不能见不到她。”
“我可以让府兵帮你去找,若是用了军兵,等陆栩回来了,那些守旧派能把她逼死。”
“好。”牧言曦这才冷静了些,“是我冲动了,可陆栩她万一有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敛安排下去,又劝了他几句:“陆栩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陆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带着面纱溜了出去,很快有人跟了上来,她只能混进歌妓房中,又因衣着过于精致被安排独奏一曲。
好在她也懂乐理,景秋听到琵琶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对身旁男人道:“别把她伤的太重了,要让她有力气逃回大理寺才行。”
夜色渐浓,牧言曦点了灯,心中不安更甚。
陆栩曲罢,无功无过,速速退场,放了琵琶正开门,一支冷箭射了过来。
她躲开后,想要从窗户逃走,又是一箭贴着她的腿划过,血染罗裙,疼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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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来不及再想,她翻窗而出,轻功确实得找师父好好学一下。这楼高她一时没稳住,瘸着腿也只能跑,头上的步摇晃的她心烦,索性拔了拿在手里还能防身。
陆栩看到前方有细微的灯光,担心是歹人,换了个方向走。
牧言曦只见一抹水蓝衣裙闪过,仅半个模糊的身影他便认出了是陆栩。
“陆栩!”
陆栩听到是牧言曦的声音,忍着痛,强装无事走了过来。
牧言曦怎会不知她有伤,把灯递给她,将她打横抱起。
陆栩着急想要下去:“我自己可以。”
“这腿不想要了你就下去!”牧言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对上她的眼,气又散了大半。抱着她上马,将她圈在怀里,向大理寺去了,语气也带着歉意,“我是怕你落了病根,日后行动不便,这才有些急了。”
陆栩心里感激,觉他气恼是怕自己影响办事进程,郑重道:“牧大人的恩情,我定会铭记,日后绝不会因为身体影响公务。”
“你又想哪里去了?”牧言曦轻叹一声,“我只想你安好。”
陆栩对他更为赞赏:“牧大人真是有情有义,对同僚如此关心。”
牧言曦低头看她,她戴着面纱,发髻因为拔了步摇有些散落,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陆栩见他不说话,也侧头微抬去看他,不知谁为她作的装扮,仅是眉眼就让他动容。
“你……今日很不同,带面纱是为何?”
陆栩取下面纱,无奈道:“都是为了逃出来,很怪吗?”
牧言曦睹见全貌,有些挪不开眼,克制着心跳道:“好看…还是把面纱戴上吧!”他可不想旁的人看到她的样子。
陆栩心想果然还是太怪了,他许是怕伤自己自尊才这般说,又将面纱戴上了。
于风听闻牧言曦抱着一花楼女子,快步进了大理寺,赶过去看情况。
尉离已经在了,于风小声问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没看太清,戴着面纱,发丝微乱,风撩起面纱我匆匆看了一眼,像是个极美的女子,牧言曦相当紧张。”
“陆大人都没找到,他立马就有新欢了?”于风为此愤愤不平,“那他这么折腾我们?还说什么找不到陆栩要我们好看,现在倒好,他自己抱个好看的进去了,就不管了?”
陈柯几人得到消息也赶了回来,钱垣见两人在外守着便问:“牧言曦带我们阿栩回来了?”
于风:“你说他抱回来的是陆大人?”
“废话,别人他带到大理寺做什么?”钱垣忙进去看。
于风指责尉离:“眼睛瞎了就去治,没见过陆大人吗?我就说牧言曦他怎么可能……”他边说边跟着往里走,看到陆栩的模样,他理解尉离了。
确实和平日里差太多,要说陆栩平时像冰山雪莲,此时她模样更像一朵牡丹,有些艳丽了。
陆栩的伤已经包扎好了,牧言曦见于风一直盯着看,悄至他身后问道:“看够了没?”
于风慌忙点头,解释道:“有点没认出来才多看了几眼。”
钱垣盯着她的水湾眉问道:“你的眉是谁画的?”
“临风楼里一位叫景秋的姑娘。”
“景秋?”钱垣脑中掠过一个身影,手不禁有些微颤,有欣喜又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