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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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人好养猫

    又生

    文案:许念和宋尧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却直到宋尧战死太原,二人都没有表明心意,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人们接连离开,许念仍留在汴梁。

    某天,他在汴河桥下捡到一只白猫,本想养好伤就送人,不料事后被这猫缠住了。他发现这只猫不对劲,这猫通人性,这猫似乎是……

    宋尧“老婆,是我啊!”

    *

    宋尧战死之后变成了一只白猫,翻山越岭回到汴梁,只为余生陪伴在许念身边。

    它累得奄奄一息,终于在汴河桥下被一双温暖的手抱起。

    *

    一人一猫,日子从此变得鲜活生动。

    他们穿过靖康之难的硝烟来到临安定居,开起貍奴馆,建设新都城,在互相救赎的过程中收获了甜美的感情。

    温柔善良受x猫妖攻(攻后期修成人形)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种田文成长萌宠轻松

    许念曲莲(宋尧)两宋之交背景

    其它专栏已完结多本古耽,欢迎收藏作者~

    一句话简介老婆,是我啊!

    立意白手起家,自力更生

    貍奴馆

    朱雀街又多了一股由北往南的人流。

    马车拉满家当吱吱呀呀轧过街面。

    人们肩背竹篓手提行囊,锁紧自家房门。贴好雷鬼符,踏上远行的道路。

    年初金人破城而入,街巷响起的喊杀声击碎了东京固若金汤的幻想,越来越多的人家南迁躲避战火,留给这座城市的只有空洞的繁华和叵测的前途。

    几个马车夫坐在铺子里等闲议论。

    他们的对面是一家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店面。

    只占两间抱厦地方,红墙绿瓦彩绘屋檐,小窗镂空雕刻的神女戏蝴蝶颇显生机。

    当窗坐着那人,素衣皂巾,手持玉梳,正悠闲地给怀中的狮子猫梳理长毛。

    ——“他好歹也考过功名,如今怎么天天在貍奴馆混日子。”

    ——“没听说么,是个断袖,相好的郎官战死在太原,自己也被家里赶出来,至今没个归宿。”

    话音刚落,那扇窗户开了。

    ——“好热闹啊。”

    许念如今已不怕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只笑着问道“几位兄弟说什么呢?”

    马车夫端起碗道“说你呢,金人就要攻城,你却还在收养这些无用的东西,真是枉费家中栽培,白读了圣贤书。”

    许念浅叹口气,拨了拨猫儿的耳朵“荔枝你听见没有,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拱手相让,原来不是人的错,竟是你的错。”

    马车夫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嘟囔什么?朝廷要是少养几个像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文人,太原就不会失守!”

    路过之人见这边吵嚷,围过来看。

    许念的面色并未因被谩骂而有一丝的改变,只是手里轻轻把玉梳放下。

    “说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那语气柔柔的,“有用的猫儿都去捉鼠了,没用的才留下,虽留下,若性格乖顺懂得讨主人欢心那也是有价值的,诸君可知我这馆子里最怕什么样的主吗?怕就怕那种摆不清自己位置,满腹牢骚还要反咬主人的。”

    马车夫正要还口,忽见那只慵懒的狮子猫竟然爬起来凝视着自己。

    猫的瞳孔在光线下收成一条细线,透出冷冽的敌意。

    “荔枝,别理他。”许念道,“他若是好儿郎自上战场去,既留在这里就别充英雄,当互相帮扶共度难关才是,反倒还在窝里斗,实在不该。”

    马车夫咽了一口口水,放下碗,挠挠头“你,你什么意思?”

    许念抱着猫,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回应过一句。

    路人哄笑“牛老二,许公子宁愿和猫说话都不和你说,意思就是你还不如畜性呢。”

    马车夫急了,瞪着眼睛抖着嘴唇,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占理的话。

    同伴劝道“别和读书人斗嘴,算了,他那么厉害,让他用嘴去敌金贼。”

    马车夫道“他娘的。”

    一盏茶功夫这户主人要出发了,马车夫不敢再言语。

    许念拿起鸡毛掸,扫了扫窗台的灰。

    他的五官生得俊美,细长上翘的眼眸中似有潺孱春水,显出一种乱世无法惊扰的安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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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

    ——“许二哥哥,小娘子让我拿这黄鱼干来聘荔枝~”

    小女孩提着一个竹笼敲门进来。

    许念闻声起身。

    狮子猫是名贵品种,若平时二百文钱断然是不给聘的,可荔枝来历特殊,被捡到时已经瘸了一条腿,所以才想再给它寻个好人家,钱多钱少无所谓,能善待就很好。

    许念斟酌小半个月,觉得柳家小娘子人美心善,是个不错的人选。

    荔枝钻进竹笼,抓着里面的鱼干一个劲儿地啃,显然很满意这份丰厚的聘礼。

    “哇,它好漂亮。”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荔枝那身金黄蓬松的长毛,眼里流露出喜爱,“小娘子定会喜欢的。”

    许念点头微笑。

    纳契签下,这桩媒就成了。

    貍奴馆的生意大抵如此,自从许念接过营盘,不再去各地进货,而是收养那些被丢弃的猫儿再转手给有能力照顾它们的好人家。

    这儿也没有别的伙计,只有许念一个人,他既是老板也是杂役。

    *

    六月里的白日很长。

    许念劳碌整天,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侧耳听右边小巷的动静。

    晚霞落在长街。

    巷口站着一袭月白长衫。

    许念转身掩上门,留了一条缝。

    ——“大哥既然来了,进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