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是我的救星
    “我答应你,”没有一丝犹豫,魏斯明看着拿着酒瓶的alpha,“请让我再喝一杯,”

    完全没有料到魏斯明的回答,alpha因为他这个滑稽的“请”又笑了起来。“魏斯明,这是你买的酒,不用跟我说请。”

    醉意上头,第一次喝酒的beta听的恍恍惚惚,视线透过酒瓶移到alpha身上。

    岳鸣钦的眼睛在暗红的酒色辉映下更加摄人心魄。

    “岳鸣钦,你的眼睛很好看,”他说,“像老鹰一样。”

    像老鹰一样,敏捷,凶猛,骄傲,像是天生的王者。

    “魏斯明,”这个高大的alpha垂下头,“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看哈利波特一直会幻想也许有一天,也有人会带着我离开,我会拥有魔法,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我不是在岳沐身边长大的,”他说。

    “我从小在b市长大,领养我的是另一户人家,我叫他们爸妈叫了十六年,然后我分化成了S级alpha,拿下了几个大赛的金牌,再然后,岳沐就来领我回家了,告诉我其实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一个富豪榜上排名前十的父亲。”

    他侧过脸笑,“简直是最烂俗最傻逼的电影情节。”

    “生活不是电影,”魏斯明趁alpha不注意把酒瓶移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岳沐才是傻逼,”他学着岳鸣钦的话说。

    “但是,”beta绞尽脑汁的想,他念着酒瓶上的品牌名,“r-e-c-o,这瓶酒大概三千,你能买一百万瓶,还有很多,你能买一百辆布加迪威龙,或者一百辆迈巴赫,如果你愿意的话,大概也能买一百个实验室,这么说你会开心一点吗?”

    “当然会,”他说,“魏斯明,我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人会不喜欢钱。”

    他闭了一下眼睛,魏斯明从没在这个alpha上脸上看过这样的神情,侧脸从鼻梁到嘴唇的线条紧绷,现出悲怆的轮廓。

    “我养父死了,养母一个人带着孩子,我必须回去主持他的葬礼。但是标记不能中断。”

    “这次是认真的,魏斯明,你愿意跟我回b市吗?”

    愿意是个很神奇的词,像婚礼上司仪会问新郎新娘:你们愿意和彼此度过余生吗?像主角在浪迹天涯前的宣誓。

    “我愿意,”魏斯明说,“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一遍也是认真的。”

    他仰头喝下那杯酒,酒液在肠胃里穿梭,戚琳的白眼,魏温佑的冷漠,沈渡白被风吹起的白衬衫一角,实验室里经年的暗淡的灯光,欧阳书温热的手心。

    他们都变得不再重要,随着酒液穿过身体,最后彻底被排出。

    alpha也在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beta,一个古板严肃,一切都要按计划严格执行的学究,现在坐在他的面前,坚定,毫不犹豫的说愿意跟他走。

    “岳鸣钦,我被停课了,而且项目也结束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

    他凑过来,用手拍了拍岳鸣钦的肩。

    “我在安慰你,”似乎怕这个动作很突兀,他解释道,“其实我没学过怎么安慰人,靠在我的肩膀上算吗?

    他扶了一下镜架,像在思考,“或者你再喝一杯,如果这会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被人靠在肩上的重量其实并不重,把整瓶酒喝完了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像两座雕像被熔铸后再合体,悲伤也因此减半。

    ..........

    从A市到B市,从北方到南方,2152公里的距离其实坐飞机只需要三个小时。

    飞机冲破云层,在空中留下一道流利的弧线。

    一切手续都办的出乎意料的顺利,魏斯明坐在靠窗的座位,手上是一本介绍b市历史和景点的书,书尾还附赠一份城市地图和地铁路线图。

    扉页的图片色彩鲜明,黄色的斑马线,用繁体字写就的黑色招牌,站在红绿灯前等待的人群经过模糊处理像一道飞逝的蓝色阴影。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与此同时,云层之外,远隔大洋的M大,沈渡白坐在咖啡馆里,抬头恰好看见一道飞机留下的白线,他敲下第一个键盘。内容是:魏斯明,你想看看我的猫吗?

    A市的某栋公寓里,于值送出的钢笔依然静静躺在盒子里,他看着眼前的玫瑰,一边打电话一边想起魏斯明跟自己说要跟着alpha回去一趟的表情。

    “说不准,可能这次我真要情场失意了......”

    没有人知道硬币将会翻转到哪一面

    ......

    魏斯明刚才看的书里有一段评论这样写到:b市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九零年代的城市,原始财富积累和发展的停滞并存,旧日辉煌和新兴科技拉扯,令人庆幸的是,并未生出一个畸形的产物。

    本地人通常静静听完这段话,然后两手一甩,汲着拖鞋“诶,早就该这样,不如去饮茶。”

    海风吹来阵阵咸湿味,蓝色电车叮当叮当响。

    “魏斯明,有任何不适或者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告诉我,”alpha的声音从驾驶位上传来,与以往不同,声调低沉,有着某种坚硬的质地。

    他这两天要料理的事情太多,几乎一个头两个大。

    “我知道,”车窗外一片黑沉沉的夜色,“岳鸣钦,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不要这么说,你不是我的麻烦,”

    车上放着古典乐,从柏林之声里流出来的音乐低低地震,“你是我的救星。”

    “在事情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不要说丧气话,说的越吉利福气越多。”

    在这个关头谈吉利未免突兀,魏斯明看着alpha的背影,依旧宽阔挺拔,似乎没有经历这一路的舟车劳顿,也全不见醉酒时的颓丧之态。

    只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是alpha是程序设定的机器人,第二是他在强撑。

    答案显而易见。

    “岳鸣钦,会没事的。”beta说。

    ......

    他们是在第二天赶到的殡仪馆,岳鸣钦的养母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穿一身素净的白,见到岳鸣钦的前一秒脸上还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就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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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来。

    “小钦,你阿爸他,”似乎意识到有外人在场,她马上改口,“你舅舅......”

    她的泪珠大滴大滴从眼眶里滑落,那是一双疲惫的眼,红血丝缠绕,眼角细纹层叠。

    但很奇怪的是,魏斯明没有从里面看出多少悲痛,而是一种空白的麻木。

    这种麻木就像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突然被人从背后蒙住了眼,慌乱紧张,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但其实心中大半猜想还是积极的。

    倒是被她牵着手里的那个小男孩一脸迷茫,紧紧地咬着嘴,似乎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岳鸣钦搂着柳锦的肩膀,这些年柳锦似乎又瘦了很多,肩膀像两片薄薄的蝴蝶翅膀,在他的手边不断颤动。

    “阿妈,不用担心,我会把所有事都料理好的,”

    他的目光移到那个小男孩身上

    他还记得柳锦之前说过的名字:柳延之,做过分化监测,结果显示会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分化成omega。

    5,6,7,8,alpha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时间,他知道柳锦也同时在数,他们都清楚对方的想法,如今也都心照不宣的想要做完这场戏。

    “延之,叫哥哥,”她蹲下身,想让他走到岳鸣钦的面前,“岳鸣钦,哥哥,”

    “不要,我不要。”小男孩摇摇头,挣脱柳锦的手,想要跑开。

    “不用强迫他,”alpha退后几步,“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恋人,魏斯明。”

    魏斯明走上前,想和她握手,然而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小钦,还有很多事要商量。”

    ....

    岳鸣钦和柳锦处理事情的时候,魏斯明就和这个小男孩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只不过他坐最左边,小男孩坐最右边,中间隔了长长一条道。

    已经快进入冬季,他穿的还是凉鞋,鞋面上缀着奥特曼的挂件,他一下一下晃腿,奥特曼也跟着晃。

    “哥哥,”他朝这边看了好多眼,然后小心翼翼跑到魏斯明面前。

    “你和岳鸣钦很熟吗?”他挺起胸脯,显然还是在上幼儿园的小屁孩,脸上的婴儿肥也在颤动,“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我哥哥。”

    “嗯,我知道。”魏斯明对着他笑,他想要摸摸这个小男孩的头。

    “但是那些小朋友都不相信,”看见魏斯明笑,他凑的更近了一点,“幼儿园里的小孩都太幼稚了,都不知道我哥是冠军。”

    “哥哥,你知道这里是哪吗?”他爬上椅子,仰头问魏斯明。

    这个小男孩长的不像岳鸣钦,一双圆圆的杏眼,招风耳,脸上还有宝宝霜的香味。但无论如何,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太难回答的问题。

    “偷偷告诉你,”他用手捂着,在魏斯明的耳边轻声说,“我知道,我以后见不到我爸爸了,我幼儿园里的哥们也是这样的,他偷偷跟我说的,他姥姥也是这样,有一天到了这里,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姥姥了。”

    “是不是很神奇,”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