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他声音戏谑,夹杂着一丝危险。

    林轻音后退了一步,微微颤道:“什么代价?”

    “当然是……”他俯下身子,一点点靠近。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却把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张从岩看着这个畏惧自己的姑娘,心中也起了一点怜惜,扬唇笑道:“逗你呢,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林轻音用余光瞟他,见他神色慵懒,根本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张从岩道:“只要你能帮我劝服周公子,在他为父伸冤的同时,也帮夏家洗清冤屈。我不仅全力支持他,甚至可以完成你心中最期盼的事。”

    “我最期盼的事?”林轻音愣了一下。

    张从岩点头,微微一笑:“如果你舍不得周公子,我也可以带着你俩一起去京城。”

    林轻音瞬间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张从岩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故意逗她:“你不想?那就算咯?”

    “唉!”林轻音被他拿捏,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张从岩笑道:“口是心非。”

    “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她小声威胁他,弱小又无力。

    张从岩抿唇,像逗孩子似的:“好,不过你要赶紧将周公子喊回来,如果他上了船提前到了京城,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要害他。”

    林轻音颤了一下,在张从岩的口中,京城好像是个危机重重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能吞噬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这就去。”她转身欲走,忽又回来,直直地站在张从岩跟前,伸出了一根小拇指。

    “拉钩,你帮景寒哥哥查清真相,也带我离开……”她顿了一下,改口道,“不带我离开也可以,但你一定要帮他。”

    张从岩看着她的小拇指,恍惚想起了记忆深处掩埋的回忆。他嗤笑了一声“幼稚”,手却不自觉的伸了出去。

    “放心,我会帮他,也会带你离开林家。”

    大拇指按章的一瞬间,林轻音弯起眉眼,翩然转身离开了小院。

    她一路小跑,奔向那个已经看不见背影的男人。

    张从岩站在原地,目光低垂,轻轻抚摸着腰间的香囊。

    *

    花园里,林轻音一路奔跑,终于追上了快到前院的周景寒。

    “景寒哥哥,你等等。”她一把拽住周景寒的衣袖,喘了两口气。

    周景寒愣了一下,看见她红晕的脸颊和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抬起衣袖,轻轻擦掉她额角的汗。

    林轻音不动,站在原地,仰起头任他擦拭,直到结束,她才扬起灿烂的笑:“谢谢景寒哥哥。”

    熟悉的笑容入侵他的心脏,周景寒呼吸一滞。可理智不断提醒他,就在刚才,她找到了自己的依靠。

    他敛了神,背过手与她保持距离:“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林轻音笑意盈盈:“你跟我们一起去京城吧?”

    “什么?”

    林轻音兴奋地点了下头,眼中却透着机警,扫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才将他拉到一个假山后:“张从岩的原配妻子,是夏家人。”

    周景寒眸光微怔,立刻反应过来:“为通天楼提供木材的夏家人?”

    “是。”她把张从岩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愿意帮你,前提是你在翻案的同时,要还夏家一个清白。”

    周景寒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勉强维持镇定,心中早已波澜四起。

    他想起四年前的案子,夏家以次充好,将陈年发霉的木材替换良木,以致楼体倒塌。最终,夏家满门抄斩,他父亲也因失职被杀。

    虽然外嫁女不在斩首名单中,但他确实听说行刑当日,夏家长女在现场受了刺激,昏死过去。只是没想到,她是张从岩的妻子,也不知道她没多久便心悸而亡。

    周景寒眸中隐藏着痛色:“我竟不知有这层缘由。”

    林轻音点头:“所以,他想帮你。”这种旧案没人愿意管,只有周景寒才会孤注一掷地查。

    她眼含期待,等待着他的回答。可周景寒却恢复了理智。

    他将痛楚吞咽,细细琢磨起张从岩的所作所为,心中隐隐产生担忧。如果他有心合作,可以直接找他,为什么要通过轻音?

    除非他另有所图,害怕暴露,所以不敢当面对他。

    周景寒冷静下来,沉声道:“轻音,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以后,你也离那个人远一点,好吗?”

    林轻音不明白:“你们有共同的目标,他能帮你、你也能帮他,不好吗?”

    周景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拒绝道:“对不起,我的路我自己走。”

    他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林轻音却不放,一个步子追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那你告诉我,你要走的路,危险吗?”

    周景寒后背一僵,没有说话。如果他爹没有官商勾结,夏家的木材也没有问题,那么通天楼的倒塌必定另有原因,要么是别人中饱私囊,要么……就是为了杀害当日在场的太子殿下。

    每一种真相的揭开,都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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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周景寒想安慰她,也说不出“没有危险”四个字。

    “所以,你会出事,会受伤,甚至有可能死在京城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她情绪激动,质问着他。

    周景寒喉咙微颤,仰起头,冷声道:“这也是我的命,与你无关。”

    林轻音声音颤抖:“怎么会与我无关?你答应我娘要照顾我的。”

    “只当我食言了。”

    “你不可以食言!”林轻音慌了,拼命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生怕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

    “你不是让我离张从岩远一点吗?我告诉你,我就要嫁他,我非要嫁他,你愿不愿意陪我?”

    她像受了刺激一样,拼命想要拦阻他。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她也去了京城,能在他和张从岩中间牵绳拉线,他就不会独木难支了。

    周景寒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可这是在拿她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他想拂开她的手,可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锁住他的小臂,掰都掰不开。

    他只能无奈道:“轻音,不要胡闹。”

    林轻音摇头,眉目倔强:“我就要胡闹,我非嫁他不可,你愿不愿意保护我,跟我一起去京城?”

    她咬着牙,眼泪却扑簌簌地落下。

    周景寒瞬间心软,没了原则,忙擦掉她的眼泪:“你别哭,别哭。”

    林轻音不听:“除非你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冒险!”

    周景寒知道她的倔脾气,只能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真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娇弱,带着哭腔。

    “真的。我保护你入京,送你出嫁。”

    话说出口时,周景寒几乎无语到失笑,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吐都吐不掉。

    林轻音没想那么多,见他同意,立刻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泣声道:“太好了。”

    这一刻,她慌乱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她不知道张从岩是不是真心要帮他,可是他有危险,她就不能让他一个人走。就算是死,她也得守在他的身边。

    周景寒看着她的小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心也变得柔软。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那滚烫的泪水透过皮肤,与她的奋不顾身一起,烧进了他的心里,热烈又窒息。

    他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第一次放纵自己,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