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林轻音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
她抬起头,刚想和周景寒解释,余光却看见院子里那些人,目光仍死死地盯在她和张从岩的身上,满是怀疑与试探。
她知道,一个从未见过面,仅凭一封信件就认定为“未婚妻”,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林轻音没办法,只能默默后退到张从岩的身边,和周景寒隔出一段长长的距离。
她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灼热目光,可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急切的关心,会被有心人发现端倪。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避讳,一个步子跳到周景寒的面前:“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搜寻,生怕他受到什么虐待。
周景寒的绳索已被解开,他抿着唇,望着林轻音关切的眉眼,眉间闪过一丝痛色。
他不应该再享受她的关心,尤其当着她“未婚夫”的面。
他看了眼张从岩,悄悄后退了一步:“恭喜。”
压抑低沉的声音响起,听得林轻音心里酸酸的。
她忙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跟……”
她话未说完,出门送客的林宏和刘氏去而复返。
“女儿,我的好女儿!”林宏激动地走过来,拉着林轻音的手不放,眼睛却一个劲地盯着张从岩不放。
他激动地看着他的“准女婿”,满脸不敢相信:“张少爷,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您和我家轻音……”
林轻音心情烦躁,打断了他的话:“林老爷说笑了,你家轻音早就被你送给别人了,是死是活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胡说。”林宏嗔了她一眼,“傻丫头,还在生气呢?这些日子爹都担心死了!”
他紧紧拉着林轻音的手,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担忧,“准女婿”的消息已经消除了他所有的悲伤。
杀人之祸变惊天之喜,林宏只觉得鸿运当头,今晚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弯着腰,拼命巴结传说中的张家少主:“张少爷,我们去前厅吧,莫要呆在这里了。”
他嫌弃地看了眼周景寒,似乎这里是什么污秽腌臜之地。
张从岩却没有答应,他扬着一张永远微笑的脸:“抱歉林老爷,我和林小姐、周少爷还有点事要谈,稍后我亲自去前厅拜访。”
林宏听到这话,余光瞅了眼周景寒,嗤了一声:“哪来的周少爷,惹祸精还差不多。”
林轻音不乐意了,刚准备怼他,却被张从岩抢了先。
“周少爷是我请回来的,刚才我也当着秦县令的面说了,他是帮我清理门户的恩人,还请林老板客气一些。”
“这……”林宏还想说话,张从岩已侧过身子,完全不看他。
林宏碰了灰,又怕再说错话惹他生气,只能拉着刘巧儿灰溜溜的离开:“你们聊,你们慢聊。”
小院终于清净,林轻音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些。她正要解释,周景寒却后退了一步,主动避开了她的亲近。
林轻音愣了一下,手顿在空中:“景寒哥哥……”
周景寒垂下眼眸,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他转身向张从岩行礼:“多谢张少爷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涌泉相报!”
张从岩摆摆手:“我与我二叔素有争端,你替我杀了他,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张少爷误会了,我并没有替你杀人。”他冷声与他划清界限。
张从岩干笑了两声:“好,你没有替我做事。但我今晚想请周少爷喝杯酒,不知能否有这个机会。”
他对周景寒展现出了少有的耐心,这一点林轻音也看出来了。
周景寒心生警惕,总觉得张从岩的出现太过诡异。
他拱手道:“实在抱歉,我原计划与沈举人一起去京城,此番已耽误良久,不能再拖延了。待会儿我就出发前往京城,日后张少主若有令,便是豁出性命,景寒也绝不推辞。”
周景寒不愿欠他人情,许了一诺后,转身离开。
他走得潇洒,自始至终没有看林轻音一眼。只有那紧紧握起的双拳,暴露了他僵硬隐忍的身体。
林轻音急了,不想他带着误会离开。
刚想追出去,却被张从岩喊住:“林姑娘,我已按你所说放了他一马,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
林轻音一愣,停下脚步,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你要带谁走?”
张从岩扬起微笑,指向不远处那个默默离开的背影:“周景寒,我要带他走。”
“啊?”林轻音满脸疑惑,不懂他想干什么:“景寒哥哥本来就要去京城的,你现在就可以跟他一起走。”
张从岩被她的天真逗笑了:“我的意思是,我要他成为我的仆人,从今以后,只听从我的命令。”
“你休想!”林轻音下意识呵斥,片刻后回过神来,“你这话真有意思,他是林家的客人,又不是林家的奴隶,我决定不了他的想法。”
张从岩伸出食指晃了晃,一脸的胜券在握:“不,他听你的。只要你命令他,他就一定会答应。就像他愿意为你杀人,愿意为你放弃去京城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幽暗,仿佛有一种魔力。林轻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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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就按照他的吩咐,去拦住周景寒离去的脚步。
她猛地惊醒,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张从岩又扬起那虚假的微笑:“我不会害他,相反,我是要帮他。”
林轻音脸上露出疑惑。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吗?”
林轻音仰起头:“他来自京城,那是他的家。”
张从岩摇头:“不,他是想借沈举人之势,为他父亲翻案。”
林轻音没有反驳,她隐隐有猜到景寒哥哥的目的,但这关张从岩什么事!
她仰起头,义正言辞道:“那又怎样?周叔叔本就有冤,景寒哥哥想翻案,有何过错?”
张从岩低笑了一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我有说他错了吗?你到像是老母鸡护食一样。”
林轻音脸色微红,将他的手拍开。
张从岩没有生气,背着手沉默良久,才沉声道:“四年前,通天楼临近完工却轰然倒塌,砸伤了现场验工的太子殿下。圣上震怒,下令彻查,负责监工的工部侍郎周毅山玩忽职守、革职问斩,木材商人夏虞中饱私囊、满门抄斩,我可有说错?”
林轻音抿了抿唇,没敢反驳。这是官家定下的罪名,没人能口头翻案:“那又如何?你想做什么?”
张从岩目光深谙,低头把玩着腰间的香囊,幽幽道:“我娘子,姓夏。”
满门抄斩的“夏家”人。
林轻音惊讶地抬起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张从岩眼中藏着浓郁的痛色,面上还是往日的笑容:“周景寒想翻案,我也想知道真相。可他想借助沈举人的力量太慢了,我能帮他更快查清真相。”
林轻音嘴唇微颤:“你凭什么帮他,你也只是商人而已。”
张从岩笑了,自信地摊开手:“无他,惟有钱尔。”
他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只要周景寒真心想翻案,他就可以用钱帮他砸开一条路。
林轻音不敢说话,这样的大事她不敢胡乱判断。
见她犹豫,张从岩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道:“没有我的帮助,他在京城会走得很难,甚至小命难保。如果你不帮我,那就算了,日后周景寒死在京城,你可别求我帮他收尸。”
蛊惑人心的声音再次传入林轻音的耳朵。
她来不及作反应,只能依靠本能抓住他的衣袖:“帮他!我求你,帮他!”
张从岩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意味。
他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脸颊,故意逗她:“求人不是嘴上说说,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