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音坐在张从岩的房间里,大气不敢喘。周围的空气好像全部凝固,只有那袅袅升起的檀香,见证着时间的流逝。
他一直望着林轻音的方向,目光又好像越过了她,看向别处。
林轻音初时还算配合,静静坐在椅子上,任他回忆过往。
但时间一长,她也倦了,甚至有些腻烦。好不容易熬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忍不住咬牙问道:“我能走了吗?”
张从岩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又用余光瞥了眼屋外的周景寒,孤单地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他嘴角扬起笑容,一脸抱歉道:“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多谢林姑娘陪我,我送你。”
“不必!”林轻音立刻拒绝,倒腾着小碎步离开他的房间,顺便帮他把门关上。
“吱呀”一声,木门合上。
林轻音长呼了一口气,总算获得了自由。她一迈脚,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整个小腿和脚底全都麻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嘟囔了一句,一瘸一拐地走着,十分狼狈。
院中,站了一炷香的周景寒目视她离开,见她脚步踉跄,赶忙走上前,声音关切:“你怎么了?他欺负你?”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林轻音微微红了脸,赶忙摆摆手:“没有,就是坐久了,腿麻了而已。”
她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屋里的人听见,便指了指周景寒的房间。
周景寒会意,伸出手臂扶她去自己的房间坐下。
林轻音坐在软垫上,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和他抱怨:“好累啊!他说我穿着这身衣服,很像他死去的亡妻,就让我坐在那里陪他!我整整坐了一炷香没敢动。”
她伸出手指比了个“一”,满脸的欲哭无泪。
周景寒浅浅发笑:“但你还是配合了他。”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她明明已经很累,却还是微笑着坐在那里。就像他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一样。
周景寒看了她一眼,眼眸里似有微光闪烁:“轻音,他对妻子的怀念,让你很感动吗?”
他貌似不经意地询问,心中却打起了鼓。她如此善良心软,是否会因张从岩的“深情”而心动。
他屏气,等待着她的答案。
“当然没有!”林轻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多可怕呀!我刚开始还觉得他挺深情的,可坐久了,就觉得他好像有点……有点不正常。怀念妻子,为什么要看我呢?这分明是在折磨我啊?”
林轻音不解,满脑子都是刚才坐在那里的尴尬。
周景寒低笑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吧,省得他总是拿你怀念妻子。”
她太单纯,还不知道男人是会“移情”的。如果张从岩想把轻音当做替身,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林轻音一个劲地点头:“嗯嗯,还是离远些好。”
周景寒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发麻的小腿上,隔着衣服一下一下为她搓揉。
不多会儿,小腿的酸麻感渐渐舒缓,林轻音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她仰起头,看着周景寒,眼眸里满是依赖与感激。她灿然一笑,声音甜甜的:“还是景寒哥哥好。”
周景寒没有说话,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压都压不下去。
他仰起头,看见林轻音又回到了往日的模样。她信任他、依赖他,眼里都是他。
周景寒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就像这三年她每一次躲在身后时,心怦怦跳那样。
可对于轻音来说,这样的依赖是喜欢吗?
周景寒却不敢确定,也不询问,就这样默默地为她揉捏酸痛的脚腕。
酸麻感彻底消失后,林轻音才回了院子。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吹得人懒洋洋的。
她浅浅睡了个午觉,醒来时,一眼便看见梳妆台上多了两个木盒。
她打开,里面全是金钗首饰,精致耀眼。林轻音吓了一跳,忙问桂姨这是哪来的。
桂姨站在一旁,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小姐,这是张家少爷送来的礼物。他说他中午心情不好,多谢您安慰了他,这是给您的谢礼。”
林轻音想了想,应该是指她穿着云霞锦让他“睹物思人”的事。
她轻声道:“我也没做什么,还是退了吧。”
桂姨一听,赶忙道:“这怎么行呢?我听管家说,张少爷当众承认您是他的未婚妻,如果现在把礼物退回去,岂不是要惹人非议?”
林轻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如今的处境。她要保持张从岩“未婚妻”的身份,确实得接受他的“好意”。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这都是权宜之计。”
她跟桂姨解释了那日的凶险:“只有承认未婚妻的身份,才能坐实张二爷欺辱“侄媳”,也才能救下景寒哥哥。”
桂姨听了,沉默许久,眼中竟露出感动之色:“张少爷和您非亲非故的,却愿意帮这个大忙,更说明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既是如此,咱们更应该感谢他才是。”
林轻音眨了眨眼,没有说出张从岩和周景寒之间的约定。
不过她心里也认同桂姨的话,张从岩选择帮忙,固然是因为亡妻,但他也可以什么都不管。
毕竟他是张家少主,有着旁人羡慕不来的身份,本可以三妻四妾,开始新的生活。他却依然选择痴心一人。
林轻音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霞锦,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张从岩深情的眼眸。她感慨了一声:“也许,我是该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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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打开衣柜,在衣柜的最下面摆放着一匹匹锦缎,这都是她以前织好的云霞锦。
她认真地从中挑了几匹颜色靓丽的锦缎,交到桂姨手中:“你帮我找裁缝做几套衣服,就按京城流行的款式做。”
桂姨有些好奇:“小姐要自己穿吗?”
林轻音摇头,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道:“先按我说的做吧。”
桂姨嗯了一声,抱着锦缎离开了房间。
林轻音呼了口气,只希望送他的这几件衣服,能稍解他的思念之情。
她准备关上柜门,余光瞥见角落里一匹玄色的锦缎,在一众艳丽的颜色中显得格外独特。
林轻音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颜色很衬景寒哥哥。就像一颗藏在青岩下的黑曜石,于黑夜中散发低调又神秘的光泽。
她心里一动,将那匹锦缎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想象着景寒哥哥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
她嘴角扬起微笑,从抽屉中拿出剪刀和裁衣尺,正准备划出身形,忽然想起他已经比自己高出很多,再也不是四年前刚到林家的样子了。
她看着手中的剪刀和尺子,没有犹豫,拿着裁衣尺出了门。
刚到西苑,正巧看见周景寒从张从岩的房间出来。她神色一凛:“他找你?”
周景寒摇头:“是我找他。”
“哦哦。”林轻音应了两声。
周景寒看着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轻音这才想起正事,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站到窗户边去。”
“嗯?”周景寒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她所说,笔挺地立于窗边。
林轻音眯起眼睛,目光从他的头顶缓缓移到脚下,又从脚下移回头顶。
他的头顶与窗沿上边持平,窄腰宽肩,手腕落在窗台下面一指。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他每一个部位的位置。
周景寒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轻音,你在看什么?”
林轻音正用心记着他的尺寸,无暇分心理他,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还故意唬道:“别说话。”
他无奈失笑,立刻噤声。
她又上上下下,用目光记下他身体每一个部位的位置,才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没事了,你进屋吧。”
“什么?”周景寒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没搞懂她要做什么。
林轻音没有解释,又怕自己忘记刚刚记下的尺寸,赶紧推着他的细腰,把他推进了屋里,顺便还用手掌量了一下。
待他进屋,她立刻将门关上,叮嘱道:“不许出来哦。”
她又瞥了眼张从岩的门,确认没有人看见,才走到窗边,掏出裁衣尺,认真地记录下景寒哥哥的每一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