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允年那副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苏暮纹只觉手又开始痒痒起来了。
“怎么是你?”苏暮纹没好气道。
这话可把付允年问得莫名其妙起来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不是我还能是谁?”
听到他说“大喜”二字,苏暮纹眼皮都跳了三分,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付允年。
这家伙...应该不会想要跟她圆房吧?
付允年被她看得发毛,不自在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你你赶紧把盖头盖回去,我还没掀呢,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道理。”
苏暮纹笑了一声,往床上一坐,腿一盘,哼道:“掀盖头也轮不到你来啊,谁家盖头不是让新郎来掀的?”
付允年指着自己满脸疑惑:“苏二小姐,你莫不是发失心疯了,我不是新郎,还能有谁是?”
见他这幅模样,苏暮纹故意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而后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浮夸地皱着眉,道:“不能是吧?谁家新郎官这么爱捣鼓胭脂水粉的,别是谁家小姑娘女扮男装来闹洞房吧?”
心知她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付允年仍是闹了个大红脸。毕竟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可他身上萦绕了一整天的脂粉味一定是真的。
他不得不承认,苏暮纹这一番话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攻击。
但斗嘴法则第一条,若是对方挑起的话题对自己不利,千万不要急于自证,要想办法把焦点从自己身上挪走。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他今日不得不上妆遮掩的伤,不就是眼前这人给打出来的吗?
付允年眼珠一转,挑了个最能让苏暮纹难受的说辞:“呵,为夫这还不是为夫人着想吗?昨日夫人下手那般重,我那脸简直无法入眼看。哎呀,若是为夫不想办法遮遮,今夜圆房时,受罪的不还是夫人吗?”
见他句句不离“夫人”“为夫”的字眼,苏暮纹被恶心坏了,怒从心来,但又猛然想起今日情况特殊,不可造次,只能深吸一口气,嘴里低声默念降火咒。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瞎念叨什么呢?”
苏暮纹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在说你痴人说梦。”
付允年:“我又怎么你了?”
谁知苏暮纹却不立刻答话,只将盘了许久的腿放下床来,刚想往前走,却有一瞬感知不到腿的存在,双腿一软,直直向前倒去。
“救命!!”
“诶小心!!”
付允年眼疾手快,连忙向前一步,双手并用,把倒向他的苏暮纹接了个满怀。但又因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使大劲,被这一下撞得失去平衡,索性带着苏暮纹一起往后倒去。
只是,他坐在凳子上,而苏暮纹坐在他腿上,手下意识搭住付允年的肩。
这动作很暧昧,两人皆是紧紧依靠着对方,呼吸交缠在一起。这才让苏暮纹知道,原来付允年今日身上的味道,除了脂粉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
付允年的脸近在咫尺,苏暮纹发现他的呼吸声有些发抖,再一抬头看,对方耳廓红得像熟透的螃蟹一般。
他这是在紧张?
正欲开头呛他两句,却听付允年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投怀送抱?”未等苏暮纹反驳,他又自顾自接着说,只是语气已然温和不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昨天把我打成那副样子,我可不会轻易——”
苏暮纹听不下去了,待腿不再发麻,双手一推,站在付允年面前,俯身将他困住,愠道:“付允年,你真的是好过分的一个人!”
她苏暮纹堂堂苏家嫡二小姐,千里迢迢嫁来京城,好容易见到了未来要携手一生的人,却发现那人是个满嘴浑话的混账。
真是,越想越委屈。
见她又生起气来,付允年便立刻开始备战下一个回合的骂战。
只是,苏暮纹说出这句话后,停了很久都没见下文,只浑身颤抖着埋头不语。见状,付允年大叫不好,连忙低下头去查看她的状态。
看到一滴泪水落在他的大红袍上时,付允年悬着心还是死了。
完蛋,真的哭了。
刚刚还预备着干仗的付允年,一下子就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但两只手悬在空中,是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他是真不会安慰正在哭的人,特别是这位还看他不顺眼。
“别哭啊......”她一哭,付允年就真的没办法了,索性拿起桌上乘水的陶壶,在掌心倒出些水,也不顾脸上的伤有多疼多难看,一股脑就往脸上抹。
他这会儿照不着铜镜,也不知这一把水往脸上一糊之后是个什么效果,只凭感觉把遮住伤的部分全都洗掉,露出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你光说我过分,你不也把我揍得没有人样了吗?不信你看。”
闻言,苏暮纹一抬头,就见一只大花脸顶在她面前。
付允年是胡乱洗的脸,粉和妆和着水在脸上东糊一块西糊一块,再加上被打出来的乌青,此刻婚房中只余一盏龙凤花烛在燃烧,光线昏暗,他的脸看上去简直比唱戏的还精彩三分。
“噗——哈哈哈哈哈!”
苏暮纹原本还在生气委屈的,但看到付允年的模样,破涕为笑。不过这笑,嘲讽占大头。
见她不再像刚刚那般动不动就掉眼泪了,付允年松口气。虽然被她笑得很没面子,但总比惹她哭好,索性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抗议。
“笑够了没,笑够了就该办正事了。”
“什么正事?”苏暮纹一边擦着不知是笑出来还是哭出来的眼泪,一边后撤一步,离付允年远了几分。
“别装傻,新婚夜还能干什么?”
苏暮纹手一顿,抬眼看他,语气不自然道:“你什么意思?”
付允年也有些不敢看她,移开眼道:“没什么意思,这是新婚礼的一环。我们——”
不待他将话说完,苏暮纹猛然凑近,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看着他。
付允年慌道:“做、做什么?”
“想圆房?”
付允年“唰”一下就红了,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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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就好似下一刻他就要被轻薄一般。
“圆个屁!流氓。”
甩下这句话,苏暮纹潇洒转身,一屁股又坐回红艳艳的婚床上,抓了一把床单上撒的花生瓜子磕了起来,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付允年坐在凳子上一脸懵。
“不是,新郎跟新娘圆房天经地义,我怎么就成流氓了?”付允年觉得自己被骂的理由很荒唐。
苏暮纹不搭理他的话,边磕瓜子边指挥道:“别说房圆不成,这床你从今往后也别想睡。”
“凭什么?这是我的床!”付大世子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他提这么过分的要求,简直倒反天罡了。
“现在是我的床了。”
“那我睡哪儿?”
苏暮纹抬手随意指了指偏房,道:“那儿呗。”
“我不同意!”付允年作势就要朝床走来。
“嗯?”苏暮纹一副“你又想被揍了吗”的表情。
恰此时,付允年脸上的伤痛了一下,就像在提醒他昨日的遭遇一般。
短暂的思考之后,他觉得妥协。
不就是床吗,他世子爷大人有大量,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让给她就是了。
入了夜,付允年盥洗后就在偏房躺下了,他没关门,从这里能够看到主房里龙凤花烛苟延残喘的微光。
这光并不亮,不会影响到睡眠。只是,想到这几天的遭遇,付允年只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感慨万分,实在睡不着。
人在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着去寻一个同样未就寝的伴。
“苏暮纹,睡了没?”
以为对方故意不理他,付允年又换了几个称呼:“苏二小姐?夫人?世子妃?”
仍是无人应,付允年只好相信今夜无眠的只他一人了。
身下梆硬的床板硌着他的背,怎么睡都不舒服。
虽说他是定南王世子,老爹是个下不了马背的家伙,但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弱鸡,自小锦衣玉食。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大的苦还是苏暮纹昨日揍他那顿。
想到这儿,他长叹一口气。
苏暮纹是他的第一个妻子,估计也是唯一一个。可这新婚夜都尚且如此,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而对于苏暮纹对他如此的缘由,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希望能回到昨日,去扇自己一巴掌。
主房内的苏暮纹,其实也并未睡着。
她这两日情绪起伏挺大的,好容易能休息了,实在不想再同付允年斗嘴。因而,仍付允年故意在那边说些惹她气的称谓,她也不理。
只是,想到刚刚烛光下看到了付允年的脸,苏暮纹无意识蜷了蜷右手。
她昨日下手...有那样重吗?
愧疚的想法才刚一冒出来,就被她摁灭了。
她不该同情那种人,分明是他先伤人心在先,甚至她至今还未听到付允年的道歉。
就算她把他揍成那样,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两清了,但苏暮纹也不接受。
昨日,他让她在众人面前是那样的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