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允年你鬼叫什么?”狗洞里空间狭窄,付允年的叫声回荡其中,震得前面的苏暮纹耳朵疼。
“苏暮纹,我,我我……”付允年像是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当场变得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暮纹顿时觉得这大少爷真麻烦,趴在地上艰难地回过头去看到底什么情况。
刚一回头,就见付允年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呢?手上有花啊,看这么入迷?”
付允年抬头欲哭无泪地看向苏暮纹,求助一般道:“苏暮纹,我刚刚爬的时候,这只手好像摸到了一坨软软呼呼的东西……”
苏暮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撑着的地方,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松了口气。见他这幅反应,还以为是蛇呢。
“放心,那是狗屎,不是蛇。”而且那一坨,刚刚苏暮纹也摸到过。
“就是因为是狗屎才恐怖啊!”又是一阵哀嚎,“苏暮纹,你不是说你从这里出去过吗?你老实跟我通个气,这条…道上有多少这玩意儿?”
苏暮纹一边继续爬一边无奈地答道:“不好意思世子爷,这一路都是。”
“啊?”一想到后面的路都是这个画风,付允年声音都颤抖了。
不想理身后这个少爷病犯了的人,苏暮纹干脆直接不管他,自己爬自己的。
反正,付允年到最后也会跟上来的。
只是,跟得两步一嚎三步一哭的。
“啊!”
“苏暮纹救命啊!”
“我受不了了,我要吐了!”
苏暮纹才是真的受不了这个走路靠嘴的家伙了,第二次回过头,怒目圆睁地盯着付允年:“你要是再吵,就滚回去被火烧成灰!”
也不知是苏暮纹的怒气起了作用,还是身后烫屁股的火焰足够可怕,之后的路程里,付允年还真就一个字都没蹦出来,乖乖地跟着苏暮纹在狗洞里爬。
付允年不做怪,行进速度就快了许多,两人很快就爬到了出口。而挽月摘星和路明一直守在那里,等听到苏暮纹的声音后,忙协力将两人拽了出来。
按说这付允年在洞里的时候保持安静还情有可原,毕竟是苏暮纹强势要求的,但他出来后却没有立即开口抱怨。
苏暮纹上前伸手一拍他的肩,夸赞道:“你后半段表现挺好的……”
话未说完,只见付允年赶忙甩开她的手,推开扶着他的路明,头也不回地往角落跑去。
“付允年你发疯……”
“呕——”
“……啊?”
金枝玉叶的定南王世子殿下,在众人的目光下,蹲在角落里吐得那叫一个酣畅。
一天之内吐了两次,付允年都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
苏暮纹在一旁看着,也觉得他有点怪可怜的,伸手去拍他背帮忙顺气。
但手才刚碰了几下,就见付允年突然猛地回过头来,死死盯着苏暮纹的手。
“你的手,不要碰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付允年两眼一闭就当场昏过去了。
是夜。
付允年跟苏暮纹同住一间房,路明将昏迷的付允年清洗干净后,送到了房里,就出去了。
苏暮纹沐浴完后,一出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付允年。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挽月。
她端了一碗粥进来:“小姐,这是路明让我给世子做的粥。世子今日劳累,胃恐怕是伤着了,吃不得荤腥的,就只能喝粥了。”
苏暮纹点点头,让她把粥放在桌上:“等他醒了,我自会让他吃的。”
挽月见付允年还躺着,掩嘴笑道:“世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没想到竟会被火场给吓成这样。”
苏暮纹轻咳一声。
她当然知道付允年不是因为怕火才晕的,只是,想着在外人面前还是顾及一下这位小世子的脸面,真实原因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笑完,挽月又道:“世子这样怕火,当时听到小姐还在里面,竟还能二话不说冲进去。小姐,我觉着这世子还是挺在乎你的。”
闻言,苏暮纹眼神一暗,轻轻摇了摇头。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快别说这些了。天色也不早了,累了一天,你快回房休息吧。”
挽月只好退下,留苏暮纹在房内。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寻了张凳子,坐下后,撑着脸看付允年。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好听的鼻梁随了父亲,一双桃花眼则随了母亲,平日里随意将青丝一束,往那儿一站,任谁都会夸一句翩翩少年郎。
可这样一个少年,偏偏生了张嘴。管你是男是女,张口就饶不得人。
“你盯着本世子看了这么久,怎么,心动了?”付允年眼睛还未睁开,嘴倒是先张口说了话。
苏暮纹脸红了一瞬,狡辩道:“谁看你了,你的脸有什么好看的,我大康多得是美男子。你这样的,在里面恐怕排不上号。”
“好笑,我排不上号?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姑娘对我芳心暗许,多少人对世子妃这个位置望眼欲穿?”付允年嘴一张又开始乱讲起来。
“这么说,倒是我占了你世子妃的位置,耽误我们世子爷找美娇娘咯?”话里明显夹枪带棒,付允年又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又惹事了。
但还未等他道歉的话说出口,就听苏暮纹道:“无妨,横竖世子爷一年后要同我和离,到时候就能得偿所愿。”
边说着,苏暮纹把桌上还热着的粥拿过来递给付允年,道:“路明让给你熬的,快趁热喝了吧,喝完好休息。”
付允年接过粥,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他没心情喝粥,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暮纹的表情。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没生气吗?”
苏暮纹细眉一挑,满脸不在乎道:“我生什么气?我说了,世子只要遵循约法三章中的规定,其余随你怎么玩,爱逛烟柳巷就逛。”
“咳咳咳……”付允年一口粥下去,差点把自己呛死,“谁、谁说我要乱玩了!谁说我爱逛烟柳巷了!”
眼见自己清白都要给人毁了,付允年索性也不喝这粥了,碗一放,道:“人要讲理啊,苏暮纹,你几时看到我去逛过烟柳巷了?”
见他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苏暮纹的态度却并不松,神色泰若道:“定南王妃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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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妃说的你都不能信……等等,谁说的?”
“你娘。”
“……”付允年又默默把碗端过来,继续喝粥。
屋内两人一时无言。
屋外则仍有人在忙碌。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幸好最后火灭了,也没有什么伤亡。
但客栈老板今晚可有的忙了,既要安抚受惊人群的心,还要为灾难现场善后。
苏暮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忙里忙外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入了神。
这边付允年喝完了粥,收拾好后,犹豫再三,问道:“苏暮纹,你当时钻狗洞出来后,为何还要再回去?”
时近月中,圆月高悬。皎明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带着初夏的风,吹动苏暮纹身着的纱衣。
她理了理被吹乱的青丝,看也不看付允年,开口的语气仿佛在回答什么无聊至极的问题:“你不是还在里面吗,我不去救,你还能有命在这里说话气我?”
“我还不是为了去救你……”付允年小声嘀咕,但房里安静,苏暮纹还是听到了。
这次她没有故意忽视付允年,转过头对着他笑道:“是啊,谢谢你来救我。”
垂发的少女逆着月光坐在窗前,风携起几缕如瀑青丝,她朱唇一弯,第一次朝付允年露出了好无攻击力的笑容。
付允年看呆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暮纹的场面了。
其实,他与苏暮纹的初见,并非只有拳打脚踢,也有一个少年初次的心动。
鬼使神差般,付允年想要张嘴说些什么:“苏暮纹,我……”
“但下次麻烦放机灵点,免得像这次一样,救人不成反拖人后腿。”
“……”
可怜付允年刚张开的嘴,又被苏暮纹给堵回去了。
“苏暮纹。”
“做什么?”
“我发现,你的嘴也开始跟我靠齐了。”
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苏暮纹一记眼刀杀过去:“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付允年你给我说清楚!”
“不说,自己领会。”
“不说那你今晚别想睡床!”
门外,原本是想来问问需不需要收碗的挽月,却意外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对话。索性收了要敲门的手,掩嘴一笑,跑开了。
为了赶路,众人只在这里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便又乘着马车往越溪行去。
马车行驶了三天,付允年与苏暮纹依旧是吐了一路,但因着上一次住客栈出了事,两人也都不闹着要休息,默契地只想着快些赶到越溪,就解脱了。
好在三日后,越溪便到了。
这越溪县令也是个有心人,自地界碑开始,一路都种了茉莉。
六月初夏,也正值茉莉花开,香飘四野,令赶路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只是在快要进入越溪之时,却见路边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位见马车行近,行礼道:“下官越溪县令苍霖,见过定南王世子。”
马车立刻停下,车中走出一男一女。
可一见两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