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谎言
    虽说是宽限了她三天的时间,但不代表顾晴可以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三天才是至关重要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待人全部离开后,秦蓁蓁小心翼翼地将寝舍门合拢,坐到顾晴身边。

    顾晴正提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很是专注,秦蓁蓁凑过去看,纸上是顾晴列出来的许多疑点。

    许是疑点罗列完了,顾晴才搁下笔,“适才问在同申凡的交流中,她没有一句真话,似乎并不在意我是不是能真的找到真凶。”

    “怎么?你又怎么看出来的?”

    “秦大姐,我问你啊,你是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

    秦蓁蓁望天,很认真地思考起来,“看他的表情啊,那个啥,之前不是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往左下方瞟么?”

    “无论眼睛转到那一边,都不代表他在说谎,而是在说明他在思考、消化信息。”顾晴脑中回忆着适才申凡的一举一动,“同样的,若是对方双手抱在胸前,不停地摸鼻子嘴巴,不代表他有敌意,也不能说明他在撒谎,而是说明他当下比较紧张。”

    秦蓁蓁瘪着嘴听,“然后你?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当时问申凡那天我离开后她在做什么,她回答得很淡定也很流利,但当我开始询问细节时,越深入,她回答的时间越长,说话时也没有之前流利,当我让她再重复一遍时,她也拒绝重复,所以我推断她那天在我离开后一定是出去了。”顾晴翻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在上面找一处至关重要的地方,“她说她去湖边散步,并给我指了个方向,那个动作几乎是她下意识做出来的,非常值得参考,但是她指的那个方向并不是湖的方向。”

    表情可以伪装与改变,而真正的微表情即使是在实验条件下也非常难注意到,这种情况下人的肢体动作就变的非常具有参考意义,他们下意识的动作,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也是辨别谎言的一个关键。

    “天呐,我开始为你以后的另一半担心了,有事没事就对着人分析,一点秘密都不敢藏。”秦蓁蓁嘴角耷拉着,幸好她没在顾晴面前说过谎,不然就麻烦了。

    顾晴无语,翻了个白眼,“少来,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也只是普通人,而且我还没学深入呢,之后回去还得继续学,文献还没有看,实验报告也还没写呢。”

    她越说声音越想,想着自己一堆的ddl,瞬间没心思继续查案了,似乎有一朵乌云飘到了她的头顶,“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浪费时间呢……我要回去了……”

    “诶诶诶——你先别悲观啊!找回去的线索也得慢慢来呢!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当然得珍惜现在的时光啊,你回去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植物人,你待在这儿不也能做实验?你先写着,列个大纲,等回去再输入电脑不就好了?而且,那么大个世界,总不可能没有任何与你专业无关的书吧?”秦蓁蓁匆匆忙忙把蹲下的顾晴拉起来,“那个什么,你导师之前不是说你们这个专业就是要看书嘛,那么多书,多学点总是好的嘛,快振作起来!三天之内你差不清楚,你就挂了!”

    无奈之下,顾晴只好趴回桌边,郁闷地盯着地图,食指在上面不断指指点点地画着什么,“诶?奇怪,申凡的潜意识告诉我她那天没去湖边去的是另一个地方,可另一个方向我看怎么有个熟悉的地方呢?”

    “什么地方?”秦蓁蓁立即撒开顾晴的手,把脑袋凑过去,“太子的寝舍?”

    “别乱说啊,她也只是下意识地指了个方向,范围那么广,可不好说啊。你看,这个方向值得探讨的可多呢,像方晴霁小王爷的寝舍不也是在这个方向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询问间,顾晴已经打开了门,雨依然未停,淅淅沥沥的,浇得人心烦,顾晴回头,“所有的罪恶都无法游荡在阳光之下,所以要想揪出它都狐狸尾巴,只能先踏进黑暗。秦大姐你就安心待在房里,若是有人来找麻烦,你好帮忙打一下掩护。”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顾晴瞬间顶着细雨没进了黑夜。

    过了宵禁时间的启明书院静悄悄的,除了凄清的月光,没有一点灯火,但也正好方便她找寻线索。

    她沿着申凡指的方向一路走,沿途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一筹莫展之际,老天也不给力,雨渐渐大了起来。顾晴伸手感受了下,确实有些大,还是先找处地方避避雨,等雨小点再回去。

    她远远地望见太子所在的寝舍亮起了一点火光,但转瞬即逝。

    顾晴皱着眉望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火光再度亮起,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头顶突然支起来的伞。

    “你怎的在这儿?”

    耳畔回荡起方晴霁熟悉的声音,顾晴抬起脑袋望去,“这话要我问你才是吧?小王爷也不守规矩?不是说宵禁嘛。”

    “你那么晚来查案?”

    看小王爷的表情,顾晴便推测他也是来查这个案子的,便道,“总的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先说好了,谁也别举报谁啊,我可不想案子没查清楚还要被司监叫去谈话。”

    方晴霁为她撑着伞,心照不宣,“可有什么线索?”

    “并没有。但是如果今天夜里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的话,之后只会更困难,真凶早就将线索全部销毁了。”顾晴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等等,这地上怎么有闪粉?”在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的辉映下,顾晴发现了藏在泥地里的蹊跷。

    方晴霁亦举着伞蹲下,对着地面的金粉研究起来,“太子生辰即将来临,近日他一直在组织人手搬运大量装饰用的金粉,这些应该是在搬运途中散落下来的。”

    顾晴用手指撵着一小撮泥土,凑到鼻边嗅了嗅,挖了块泥土用纸包起来,总之,先留个证据才是,有一点线索是一点。

    “适才我在这一带找线索,发现了一些问题,不知对你有没有帮助。近日多雨,地面未干,这条路又是泥泞路,若是有人经过,会留下痕迹。”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毕竟是学子们回寝舍的必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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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怎么分辨脚印?难不成要找人一一比对?就算脚印吻合,也只能证明这几个人的脚的大小是一样的,也不能证明就是凶手吧?”

    “你不是在找申家小姐来过这儿的证据么?根据脚印的大小和深浅就可以排除一些了吧?”

    顾晴拧着眉头拍拍她黑乎乎的脏手和番方晴霁一齐起身,“那个,小王爷,太子的寝舍是谁都可以去的吗?”

    “自然不是,太子最忌讳旁人进入他的领地,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敢进入,只能远远观望。”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进太子的寝舍,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咯?”

    方晴霁皱眉,“你怀疑申家小姐去的是太子殿下处?”

    “这是最大的可能,这一片我都调查过了,其他人都跟申家小姐没什么关联,而申家小姐也不是那种非常受欢迎的类型,再加上申家的没落,更不会有人主动去接近她。”顾晴转头望向一个方向,“而且,太子的寝舍距离是最合适的。”

    那天她是酉时三刻离开的申凡的房间,走之前,申凡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不对劲,顾晴在那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湖畔小亭处和方晴霁汇合,途中花费约一刻钟的时间。约莫在小亭滞留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启程回到自己的寝舍,她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时间是戌时三刻。亥时,申凡遭遇袭击,一行人来到她的寝舍找到算账。

    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启明书院对学子的情感方面管控很严,男舍与女舍相隔甚远,若是快步走且途中不休息,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雨天路难走,只会降低行走速度。就算是紧赶慢赶刚好卡在一炷香的时间到达男舍,找寻目标也要花费时间。而男舍中,最接近也最显眼的,只有太子。

    假设申凡不辞辛劳地去找到了太子,那肯定是有事要和太子商榷,姑且再算他一炷香的时间吧,这样一来,就耗费了半个时辰,申凡还要迅速回到寝舍,又花费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说,凶手袭击申凡的时间范围在戌时两刻到亥时这段时间,也就是三十分钟左右。凶手还要赶在申凡的室友回来前迅速离开并处理掉凶器。

    “时间很赶,而且还是建立在申家小姐找的是距离最近的太子的的假设条件下。”方晴霁迅速从顾晴一系列分析中得出关键信息,“凶手知道申家小姐会在那个时间段回来,但申家小姐今日的一系列活动都是临时安排的,并没有事先计划。”

    顾晴边听边点头回应,“现在我想到了两种可能性,一,凶手一路尾随申凡回到寝舍然后行凶;但有一点又解释不清,申凡武将世家,自幼习武,警觉性应该较常人敏捷,不至于都被跟踪到家门口了还没察觉。”

    她脑中构想着当时的情景,“这条路是男舍与女舍的必经之路,我看了地图,男舍的另一端还有一条路直通学堂,距离更近,若不是闲来无事,不会浪费时间从这里走。”

    “第二种可能呢?”方晴霁问。

    “我也只是猜测,会不会本来就没有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