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去往赵栗川常住的公寓,路程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两个容貌姣好,喜笑颜开的年轻人并排走在路上显得极为登对。
学校周边这一带,一草一木,建筑街景,盛棠都太过熟悉,四年春去秋来,她走过太多太多遍。
以前想过无数次如果当年赵栗川跟她一起出国留学,那么这几年人生地不熟的异国生活会不会好过许多。
可惜很多事情没有如果,像她当初没有料到赵栗川会突然失约一样,很多人也没有料到,她跟赵栗川这段并不被人看好的恋情,能熬过这么多年,走到现在。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寓了,房子有专门的人打扫,盛棠住惯了宿舍,也不想听赵栗川的话搬来这边住,毕竟这间公寓的主人是赵言川,严格来说,赵栗川也只能算是借住。
上高中的时候,赵栗川的妈妈并不希望他跟他父亲那边有太多的来往,盛棠一直以为以他母亲强硬的脾性,两边关系会一直僵持下去,现在看来倒是缓和了很多。
盛棠跟着赵栗川上了楼,公寓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密码锁,赵栗川当着她的面输入了“0901”这四个数字。
盛棠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皱着眉说:“这会不会不太好?”
0901,她的生日,然而这是赵言川的房子,就算是亲兄弟,把女朋友的生日设置为人家房子的密码,也显得太自作主张了。
“没关系,他又不住,”赵栗川倒是十分镇定:“我跟着来英国这么多次,连加班费都没有,要点补偿理所应当。”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盛棠犹疑。
赵言川五岁的时候就被他爸带去了京州生活,此后因为长辈的恩怨,两兄弟一直少有来往,直到高一那年,赵栗川外公去世,或许是意识到时光匆匆,一去不回,有些遗憾再不弥补就来不及了,两边的走动才逐渐密切起来。
但即便是这样,赵栗川和赵言川也并非传统意义上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尤其是赵言川,闷葫芦一个,话都不怎么说,若不是赵栗川性格开朗又自来熟,盛棠甚至想不出来每年寒暑假赵言川来宜城,他该怎么和他妈妈还有弟弟相处。
一打开门,公寓里丝毫没有灰尘的气味,看得出来是有人精心养护的成果。
伦敦太容易下雨,不适合长时间开窗,公寓内大多是品味考究木制家具,屋子闷久了,总觉得有股霉味儿。
门口传来落锁的声音,盛棠开窗透气之后,把捧花里的玫瑰枝条放进接了水的花瓶里。
市中心这一片的房子普遍低矮,窗外视野开阔,不远处就是大笨钟,时近黄昏,雨后放晴,钟楼背后的晚霞氤氲出艳丽的颜色。
白色纱制窗帘的光影在地板上摇曳摆动。
盛棠自顾自的忙活着手里的工作,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关好了门,好整以暇的靠在玄关旁边的柜子上,眼神幽暗,侵略性强,紧盯着自己,像一匹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狼。
和他目光交汇,盛棠耳根发烫,眼神尚且来不及躲避就被人急急的抱住,那一双手很不老实的在她身上乱动。
盛棠惊呼着骂了一句:“流氓!”
听见她骂自己,赵栗川低笑两声,搂着盛棠的腰顺势坐在沙发上,把人往自己腿上带。
等人乖乖做在怀里,他才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盛棠脸上划了一下:“没之前摸着软乎,是不是瘦了?”
还真是。
最近累的很,又临近回国,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连饭都不能好好吃。
不等盛棠张口抱怨,嘴唇就被人含住。
和赵栗川冰凉的唇截然不同的,是凶猛而热情的吻,他不管不顾的在盛棠的嘴上啃咬舔舐,像在品尝一道极其美味佳肴,逼的她连连后退,却发现只能退进他的怀里。
赵栗川的吻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忽然有了很大长进,从生涩莽撞变得技巧高超。
也可能是以前憋太久了,蜻蜓点水式的触碰过渡到激吻,食髓知味,上瘾的从来不止他一个人。
盛棠把手搭在赵栗川脖子上,努力回应着他,口腔里的氧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
直到赵栗川不老实的手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在盛棠小腹画圈儿,还隐约有继续往上的意图,她才涨红了脸奋力把人推开,大口大口的喘气。
赵栗川被心爱的人拒绝,反倒先委屈上了,眨着眼睛问她:“宝宝,你不喜欢?”
“不是,我,我只是不太习惯。”盛棠低着头回避他过于直白的目光。
她没有撒谎,却莫名感到心虚。
和赵栗川谈恋爱的时间虽然长,但高中时的感情懵懂无知,连拉个手都脸红心跳,生怕被老师家长发现,好不容易熬到毕业,鼓起勇气确定关系,还没等把恋爱谈明白,她家里就出了事。
早恋直接变异国恋。
在西方相对开放的环境中浸淫了那么久,盛棠不可能还像高中时那么单纯无知,何况又不是第一次。
前几年她是真的以为赵栗川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就算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也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去年圣诞,赵栗川来英国陪她过节,这人像是突然开了窍,对上床一事倒是变得十分热衷。
盛棠到现在都还记得,赵栗川哄她上床的那一晚说了些什么鬼话,果然男人在要做坏事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开窍这话不假,反正开了窍后的赵栗川越来越不好糊弄,常常折腾得她下不了床。
偏偏这人还惯爱在她身上留印子,什么吻痕掌印不计其数,搞的她十分困扰。
赵栗川发现盛棠在走神,很不满意的在她白嫩的腰上掐了一把,迫使她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赵栗川轻声问她:“有没有想我?”
盛棠闭着眼睛,紧张的点头。
赵栗川眉梢微动,咬着盛棠耳垂,恶劣逼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哦,不习惯?那多做几次,你好好习惯习惯。”
赵栗川常年锻炼力气很大,他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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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搂,盛棠借脖子上两只手的力,像只树袋熊似的轻轻松松的挂在了人身上。
赵栗川怕她往下掉,伸手放在屁股上把人托着,盛棠老脸一红,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赵栗川的脖子里。
恰好错过赵栗川轻轻把花瓶往里推,让花瓶回归被盛棠抱走前位置刚好重叠的动作。
。
闹完一场,盛棠筋疲力尽昏昏欲睡。
赵栗川在身后搂她的腰,嘴唇贴在她耳朵边上,含糊不清:“真想每天都这样抱着你。”
盛棠以为是异地恋太久,赵栗川患上什么分别综合征了,心中一软,转了个身把他抱在怀里,眯着眼睛轻声安慰:“快了快了,等我毕业回国安顿好,挑个良辰吉日就去结婚。”
“结婚?”怀中的人顿时僵住,神色复杂的重复这两个字。
怀中之人的表现太过奇怪,盛棠瞌睡都醒了一半。
“怎么了,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认识七年,在一起四年,如果不是年龄太小还在上学,他们或许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她语气轻柔和缓不是质问,而是疑惑,刚刚的话不过随口一说,直到现在,盛棠才忽然意识到,赵栗川从没说过想跟她结婚。
即便她对他们的感情坚定不移。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赵栗川笑的有些勉强。
结婚,多么美好的词汇啊,这是他做了一万个梦仍然不敢肖想的愿望,有些东西哪怕已经牢牢的掌握在了手里,仍然感觉患得患失。
他太多太多个理由难以启齿了。
卑劣的小偷路过河边,觊觎起了水里的月亮,妄图将月亮据为己有。
而现实只会比水中捞月还要复杂。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赵栗川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插曲而真的露出什么破绽,反而对折腾盛棠这件事有了更高的兴致。
他轻轻一跃便把盛棠压在身下,又恬不知耻的一颗一颗解她刚穿好不久的睡衣扣子,解不开索性三下五除二的扯的稀巴烂,睡衣纽扣散了一地。
盛棠扯过被子盖住身体,闹着要他赔衣服,又去抓他到处乱摸的手。
她这点子力气在赵栗川面前除了增添情趣别无用处,赵栗川被留了几分的指甲挠伤手臂,竞然真的停了下来,咬着牙没来硬的。
他跟她打商量:“乖乖,我赔,一百件好吗,别闹!”
到底是谁再闹啊!
“等等......你别,我.....我饿了。.”
赵栗川在她嘴上飞快的啄了一口:“我也饿了,先喂饱我。”
盛棠委屈巴巴,哭丧着脸拒绝:“不行,腰疼。”
她记吃不记打,明知撒娇求饶这招对赵栗川非但没用反倒会激起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因子,让他变本加厉,却还是不长记性。
赵栗川果然不打算放过她,捉住盛棠表示拒绝的手腕,交叉着举过头顶,厚颜无耻道:“那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