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情侣的见面的日常,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
盛棠被折腾了一晚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就连赵栗川抱她去洗澡时也不想睁眼。
这一觉睡得久,第二天醒来已接近中午。
床头放着一份英式早餐,另一半床空空如也。
盛棠没什么胃口,说话声从客厅传来,她随手套了件衣服往外走去。
赵栗川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目不转睛的盯着茶几上的电脑,他在工作时候总是分外认真,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以及严肃的表情和一身过于休闲舒适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魅力。
余光瞥见盛棠,赵栗川迅速和另一头的人说了再见,关掉电脑,直愣愣的盯着她。
赵栗川出神几秒,才开口道:“醒了?”
盛棠点头:“你今天还有工作吗?”
一大早上就忙个不停,除了工作,盛棠想不出别的原因。
只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纵欲过度,下次说什么也不要由着赵栗川的性子来。
盛棠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瓶水喝,半嗔怪半撒娇道:“都怪你。”
赵栗川笑:“怪我什么?哪次没把你伺候舒服?小东西,翻脸不认人了。”
“你乱说!”
盛棠上前捂他的嘴,双腿交叉,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
僵持不过几秒,盛棠感觉到了些许不自在。
明明看上去是自己占了上分,对上赵栗川戏谑的眼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除了一件白T什么也没穿,赵栗川的衣服虽大,也只能堪堪遮住屁股。
一双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夸张的动作让曼妙的身姿在宽大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不等她起身,赵栗川把人侧身抱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有个合作伙伴邀请我们公司的人去他家农庄玩,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盛棠拒绝:“我一会儿回学校有事,下午还要去趟疗养院。”
赵栗川玩着盛棠发梢的食指停了下来,正色道:“阿姨的状况怎么样,有好一些吗?要不然等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我已经跟杨医生约好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她现在也不太适合见陌生人。”
赵栗川笑笑,没再勉强。
自从盛棠父亲去世,她母亲的病一直不见改善,四年前的事情对她们母女的打击都太大远不是只言片语能够宽慰的。
这些年,盛棠看似有母亲相伴,实则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唯一的姑姑只在她来伦敦的第一年就和她走的近些。
当年如果没有赵栗川的帮忙,她连离开宜市都很难,所以就算他没有信守承诺陪自己出国那又怎样,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决定的。
赵栗川走后,盛棠又回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站在浴室镜子面前刷牙时,她看见摆在一起的情侣牙刷和毛巾,突然百感交集。
她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提起结婚时,赵栗川脸上的犹疑。
也许对这段感情信誓旦旦的只有她一个人也说不定。
盛棠觉得这种胡思乱想的性格很不好,这是对他们的爱情和赵栗川的不信任,她从前很少产生这样的想法。
赵栗川比从前更加的体贴温柔,这让盛棠的怀疑显得特别斤斤计较,又充满了负罪感。
她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最熟悉赵栗川的人才对,却莫名觉得眼前那个人有些捉摸不透。
大概是她想多了。
。
公寓里没有化妆的东西,盛棠带了个帽子就出门了。
今天运气实在不好。
明明出门时雨已经停了,走到半路上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盛棠后悔没带把伞。
大学四年,盛棠对高中课本上写得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暖多雨有了实感。
伦敦太爱下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檐下躲雨的人三两相聚,合群的人更合群孤独的人更孤独。
天空短暂的放了会儿晴,恩赐似的,赏给盛棠走回宿舍的机会。
学生公寓前的玫瑰花突然开出拳头大小的花。
而宿舍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花朵跟放在一起显然很不合时宜。
又一个酒瓶子从简丛床上滚下来摔得四分五裂,盛棠大着胆子去探她的鼻息,确认那人的生命迹象。
还好,活着。
简丛近期诸事不顺,刚和男朋友吵完架,又被答应了来参加毕业典礼的父母放了鸽子,现在看见回宿舍的盛棠,幽怨的像一条从十八层地狱里挖出来的干尸。
“你回来了?”
“我......给你带了早饭。”
“好了,闭嘴,”简丛突然坐起身来:“我不吃你跟赵栗川的剩饭,你们的幸福伤害到我了。”
盛棠沉默不语,宿舍里突然变得好安静,简丛自暴自弃的往床上一倒:“我再也不会原谅宁枫了。”
“哦,是吗,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盛棠从门背后拿出扫把,把地上一地的玻璃碎渣扫了起来:“我不同情反复无常的人。”
“......我对天发誓。”
简丛举着两根手指对天发誓,你看,一个连发誓的手势都会做错的人,盛棠应该对她抱有什么希望呢?
盛棠点点头,她相信简丛说的是真的,但是她也相信大约再过三天,简丛会在某个安静的午后告诉盛棠,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宁枫不是故意要伤她的心的。
不过她也从不嫌她烦,只是觉得简丛真的栽进去了。
和以往每次的恋爱经历都不同,在不知不觉间,她给了宁枫收放自如的风筝线,和一把随时可以斩断一切的刀。
简丛本来可以随时收回风筝线,但她告诉盛棠,前年冬天她和父母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吵完架,宁枫给她端来了一杯温开水。
“你知道在异国他乡,一杯温开水意味着什么吗?”
盛棠摇头,她不知道。
这句话简丛不止问过她一次,时至今日,仍然会收到相同的答案,然而今天简丛却不像往常那样,轻易的善罢甘休。
她说:“那赵言川呢?”
“你又搞错了,我男朋友是赵栗川。”盛棠皱眉。
简丛嘴角勾勒出一抹调侃的笑:“我没搞错,赵言川来英国出差的次数,给你带的信,请你吃的晚餐,可比一份温开水的份量重的多,他跟赵栗川长的一模一样,你真的分的清吗?”
“那是有原因的,他......”
盛棠正要解释,简丛摆了摆手又躺回床上:“少和我说一大堆废话,我不听我不听。”
简丛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谁也拿她没办法,有关于赵言川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盛棠有一大堆自证的话没有说出口觉得很恼火。
她跟赵言川走的近,那是因为他出差机会多,赵栗川少,是因为他们的亲密关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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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赵栗川这个相同合集,是因为赵言川是个非常称职的中间人。
她期盼见到赵言川是在期盼男友的消息。
赵栗川是一切的中心。
没有他,她跟赵言川的关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与简丛跟宁枫完全就是两码事,或者说,盛棠不会从这种关系里接受到任何的错觉和暗示。
何况,她已经半年多没见过赵言川。
扫地的动作忽然变得轻缓,盛棠意识到自己迫切的想要像简丛证明一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东西。
而她的心也仿佛被扰乱了。
。
简丛吃完盛棠带的三明治,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跑出门去。
盛棠不了解能让她突然复活的医学奇迹,是不是刚刚她才发誓绝对不理的人。
但宿舍确实安静了下来。
门口两棵洋槐树开的正好,风一吹,浅淡清新的花香便钻进了屋子。
书桌上放了一张还未写完的信纸,蒲公英种子从窗外飘进来落在水性圆珠笔氤氲散开的墨花上。
她看着搁笔一夜未完待续的情书,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和赵栗川玩儿这种稍显矫情的把戏了。
准确来说,是赵栗川很长时间没有回过她的信。
以前她总是觉得这种互寄情书的把戏幼稚无聊,明明现代科技足够发达,想说的话早就在电话和短信里说的一干二净,每月一寄的情书倒像是在给自己增添麻烦。
可是习惯戛然而止,连带着信封上提早写下的:赵栗川收,也让人越看越不顺眼。
她有点焦虑。
盛棠重新坐回书桌前,把牛皮纸信封仔细叠好,放回了抽屉。
。
在宿舍收拾完行李,盛棠去了一趟郊外的疗养院。
离开伦敦的时候,她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花,妈妈很喜欢百合花,尽管她现在有时不太记得起以前的事情,但人的喜好终归是不会变的。
疗养院没有公交车直达,盛棠打了一个出租车,坐了快五十分钟才到。
疗养院是盛棠的姑姑帮忙介绍的。
姑姑在十几年前定居英国,除了逢年过节和盛棠家的联系很少,爸爸出事以后,姑姑几乎是第一时间向盛棠提供了帮助,联系医生,处理留学事宜等等。
人的运气总不能一直那么差,即便碰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一路上也不断有在给她提供帮助的人。
负责给妈妈治病的医生姓杨,是个英国华裔女性,很温柔耐心,妈妈的病情比刚来的时候改善了很多。
至少不会出现想不起盛棠的情况。
但她记忆里的盛棠还是在宜市读高中的盛棠,此后的记忆称得上一片混乱。
杨医生说这是因为被忘记的那段记忆太痛苦,身体的保护机制把它排除在外了,但随着治疗,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盛棠不知道让妈妈记起一切对她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看着她的状况一天好过一天,其他的顾虑也就不值一提了。
杨医生送她到单人病房区的门口。
“棠棠回来啦,”林意秋坐在床边削苹果,一脸慈爱的看着盛棠:“今天第一天上高中,感觉怎么样,老师和同学好不好相处呀?”
高一,十六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脑中,一切恍若隔世。
彼时,在父母庇佑下没心没肺,快乐成长的盛棠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切的幸福和快乐,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