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竹韵有病人,等她空出时间已经是下午,封析扬几人正赶去第一次发现被虐杀小猫的地方。
被虐杀的猫尸体随意地丢弃在靠近铁道的草地中,上面爬满了蛆虫,已经腐烂不堪。
靠近可以闻到一阵阵的恶臭。
周围荒着,偶尔有人路过,一脸嫌弃地掩着鼻子加快脚步离开。
封析扬猫着腰看了一会,小猫的死状确实和祝星很像。
他起身往周四望,不远处有一栋栋的住宅楼,看起来是个颇具规模的小区,不过,房子看着有些眼熟。
竹韵被熏得有些发晕,用手帕掩着鼻子后退了几步:“那边是不是死者祝星住的和平小区?”
封析扬一点头,这一片在陵市城郊结合部,他不熟,这条铁道在小区背面,他们今天是从另一条路过来的,所以一开始他没有发现。
“大熊,另外两只猫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熊少华拿出笔记本:“第二只在往东大概一公里多的一个湿地公园外面,第三只在往南差不多两公里的河边。”
封析扬迈开步子:“去看看。”
湿地公园没什么游客,大门外的小猫尸体已经被清理。
门口的工作人员见到警察好一通诉苦。
“警察同志,这案子你们也管吗?我上回去派出所报案,那个小同志说杀猫的事立不了案。”
封析扬懒得多解释,随口胡诌道:“派出所不管,这事归我们刑侦,大爷,您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大爷一指旁边的草丛:“就那,你们看,那草上还有点干掉的血渍,缺德玩意,手也太黑了,那小猫是我们园子里的野猫,平时我们几个吃剩下的饭菜时常会喂它,又乖又听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下的狠手。”
大爷边说边叹了口气:“身上的毛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那毛根上还带着皮肉,得多疼啊,肚子里的肠子全被扯出来剁成一段一段的,我就说那天早上来了以后怎么喊它都不出来,还是一个路过的年轻人发现了,警察同志,这种人抓了怎么判?”
封析扬带上手套,扒拉着小猫陈尸的草丛:“我们只管抓人,至于怎么判得看法院,大爷,你们这个门口也没个监控?”
大爷“嗐”了一声:“倒是有人提过装什么监控,但是你也看见了,也没几个人来玩,天天都在亏钱,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谁有闲钱搞那玩意。”
“晚上也没人值班?”
大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人值班,白天都没几个人,晚上乌漆嘛黑的,渗人,谁上这来。”
又问了些情况,几人马不停蹄赶到发现第三只猫尸体的河岸边。
基本与前面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往人不多的地方,清晨有路过的人无意中发现,好事者拍下来后有环卫工人清理了猫尸体。
“看来这人喜欢半夜出来。”回程熊少华开车,他边开边嘟囔。
竹韵独自坐在后排,若有所思:“但是祝星是早上被杀害的,这个人不仅突然改变了行凶习惯,还升级了行凶对象。”
封析扬:“几处对猫行凶的地点都离和平小区不远。”
竹韵明白了封析扬的意思,他在试图通过猫与祝星的被害地点找出凶手的所在范围。
前不久的犯罪心理学讲座中正好讲过,给罪犯做画像,可以通过罪犯的犯罪心理做心理画像,但另外还有一个罪犯画像的分支,通过利用罪犯的犯罪地点,而不是相貌和行为特征来预测他的行为模式,被称为犯罪地理画像。
回到市局,封析扬三步并两步地爬楼,他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停,扭过头,目光越过紧跟在身后的熊少华,落在竹韵身上。
竹韵今天穿的是一身运动套装,脚上也是运动鞋,虽说不能完全跟上封析扬的速度,却也落得不远。
“怎么了,老大?”熊少华也停下,顺着封析扬的目光回头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封析扬动了动嘴角,继续上楼。
他们前脚刚进去,许志鸿也回来了。
封析扬敲敲玻璃,对着许志鸿一招手。
“老大。”
封析扬让他们坐,自己靠着办公桌的边缘:“大许先说。”
“我查了文进和祝星,两人都不是本市人,在本市没有亲戚,大学毕业以后留在陵市工作,后来干脆安了家,相熟的同学、朋友和同事都说两人人挺好,想不出他们能有什么仇人。”
竹韵突然说:“凶手未必是他们认识的人。”
三道目光同时望向她。
竹韵思索了片刻:“你们还记得罗伯特·雷斯勒在讲座上说过他把凶手分为两种。”
封析扬眯起眼回忆:“一种在作案时有逻辑,有可遵循的固定模式,另一种凶手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哦,”熊少华恍然大悟,“这次的凶手属于第一种,有固定模式。”
“恰恰相反,”竹韵反驳,“我认为,凶手的行凶毫无逻辑可言。”
熊少华不接受反驳:“为什么,每次的现场都有剖腹,剁碎脏器,还有,只有少量血迹,凶手一直在遵循他的行凶方式。”
竹韵摇头:“不,他的那些方式毫无章法,我们所说的固定模式,比如每次行凶后都要点一支蜡烛,或者给死者穿什么衣裳,那种能表露凶手行凶时心理状态的行为,或是仪式感,但是这个凶手的手法明显杂乱无章,疯狂且偏执为了残暴而残暴。”
封析扬:“你的结论是……”
“基于我对心理学的了解,我觉得凶手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也有可能是有吸毒史的瘾君子。”
毒品会造成严重的脑损伤,吸毒者会神经衰弱,失眠,烦躁,记忆力下降,严重的会出现精神病。
竹韵脑中浮现昨晚的投影,她在脑海中将凶案现场的情形过了一遍,学着罗伯特·雷斯勒做心理画像的步骤分析道:“凶手,男性,应该在18-30岁之间,体形偏瘦,不爱干净,家里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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遢、脏乱,他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沟通,应该独住,没有长期稳定的工作,可能打零工,也可能靠接济生活,文化水平不高,没有上过大学,吸毒或患有偏执症。”
熊少华和许志鸿同时张了张嘴:“这,这怎么分析出来的?”
竹韵缓缓道:“其实很简单,法医鉴定死者有被性侵的痕迹,说明凶手是个男人,凶手对尸体残忍的手段表明他患有长期的心理疾病,压抑,需要释放,更有可能是偏执妄想症患者,这个病的发病年级大多在十八、九岁左右,但也患者存在十年的潜伏期,所以我判断凶手的年级在18-30岁之间。”
许志鸿有些佩服,课是他们几个一起上的,可他完全没有办法从罗伯特·雷斯勒说的那些古奇八怪的理论里面抽出相关的知识点结合案件运用。
熊少华默默给竹韵竖了个大拇指:“竹医生,牛,你继续说。”
竹韵笑了笑:“有精神疾病和吸毒的人往往不注意个人卫生,邋遢、脏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无法与人交流、亲近,很难和人产生感情,所以单身独住,至于身形变瘦,精神病患者大多食欲不佳,有的甚至营养不良,自然会瘦,同样的道理,这类人不可能拥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当然他们对钱也并没有过高的欲望,所以家中之前的财物没有失窃。”
许志鸿:“可即便这样,大海捞针,上哪找这么一个人去?”
封析扬的办公室有一面空白的墙,挂了一块白板专用来供他分析案情,他站起来,敲敲白板:“所以要缩小凶犯的所在范围。”
他在白板上画下一个圈,标注为祝星被害现场,而后根据方位在东、南和北方分别标注了三次虐杀猫的位置。
以每个位置为圆心,又分别画下了四个圆,画面上出现了两处三个圆的重合区域。
封析扬点着这两处:“两个重合区域极大可能是凶犯的所在区域。”
“为什么?”熊少华和许志鸿异口同声。
竹韵解释道:“封队运用的是犯罪地理画像,以凶犯的状态,不会搭乘公共交通,步行、骑自行车的可能性最大,他们的行动范围受限,以每个现场为中心,三公里为半径,这两个重合的区域在……”
她与封析扬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道:“在和平小区。”
大致确定了范围,也对嫌疑人有了一定的描述,可和平小区体量巨大,常驻人口三、四千人,流动人口更是无法计算,即便两个重合区域只占了整个和平小区不足四分之一,也有几百上千人需要排查。
熊少华和许志鸿互看了一眼,纷纷嘴角抽动。
老天爷,这得是多大的阵仗,又是加班加点的节奏。
竹韵看了看三人:“我想,凶手也许有继续作案的可能。”
封析扬一拍白板:“去和平小区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和社区,分别从户籍登记和常住人口登记排查符合竹医生所描述的嫌疑人,重点排查有精神病史和吸毒史的男性人员及家属,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