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持续一年的拉扯
    何元楚越过人群,找到了挤到前面看好戏的温枣和庄森芽,“副队长叫了几辆车,你们东西都拿好,我们回酒店吧。”

    “可是我还能喝。”温枣意犹未尽,“而且八卦还没聊完呢。”

    何元楚有点无奈,“你也不看看你身边那个什么样了。”

    庄森芽此刻几乎是整个人挂在温枣的身上,身体七扭八歪的,两条腿怎么也站不直。

    “唔,这的确看起来是不行了。”温枣说。

    “你扶着点她,我去拿你们的东西。”何元楚回到卡座,动作非常迅速地把零散的东西都装回各自的背包里,一个人提着四个人的东西——是的,费洛丢下自己的背包就跑了——呼唤温枣和庄森芽两人往酒吧门口走。

    出了酒吧,一阵清新的风拂上脸庞,可还是没有把庄森芽吹清醒几分,走起路来反而更晕了。

    副队长巴木优依次清点着人数,组织队员上车回酒店。

    轮到庄森芽几人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波,巴木优也就跟他们上了同一辆车。

    副队长坐在副驾驶,组内的三名成员挤在后座上,庄森芽靠在右手边的窗边吹风,温枣则坐在最中间。

    “刚才酒吧里那一幕真是意想不到啊……”温枣还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队长居然亲了吉他手,我还以为他会去找隔壁卡座的那个石玥诗呢。”

    何元楚:“你惊讶的点居然在这里吗,而不是石玥诗打队长的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的确也很出人意料啦……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怎么看队长挨打都是因为他去亲了吉他手,所以那个石玥诗吃醋生气了。”

    何元楚推了一把眼镜,“不,我倒觉得不是因为吃醋……”

    温枣反问:“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不是说了吗,她觉得队长在羞辱她。”

    “对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恐怕她的意思是说,就算队长不喜欢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毕竟所有人都以为队长喜欢她。”何元楚思索着,说道,“当时你们冲上前看好戏,所以没有注意到,队长刚站起来的时候,石玥诗那一桌都在拼命起哄,可是当他去找那个吉他手之后,隔壁那个卡座整个氛围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尴尬两字都形容不了那种窒息的气氛。”

    温枣有点惊讶,“啊?她那句话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吗?”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何元楚说。

    “你分析得一点也没错。”这时候,副驾驶的巴木优突然说话了,她像个提线人偶似的转过头来,肩膀以下几乎没动,“一个小男生,还挺敏锐的嘛。”

    “哇,副队长,你模样好可怕……”温枣缩了缩脖子。

    巴木优的目光落在庄森芽在身上,后者迷迷糊糊地靠着窗户,半梦半醒。

    “你们组里怎么有个小朋友不说话,死了吗?”

    温枣:“副队长,你说话也好恐怖!”

    “她喝多了。”何元楚解释。

    巴木优把目光移走了,面朝着前玻璃窗,声音幽幽传到后方,“想知道你们的队长和那个石玥诗是怎么回事吗?”

    温枣:“这是我们可以听的?”

    “当然。”

    “听完之后,还能在上茂哈里森大学上学吗?”温枣一副又想听又怂的模样。

    “看你们能不能守口如瓶吧。”

    温枣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

    坐在副驾驶的巴木优换了个姿势,开始娓娓道来,“石玥诗在一年前刚上上茂哈里森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裴佑哲,据说是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就像每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那样,她向他表了白。”

    “队长没答应吗?”温枣问。

    “没有,那时候裴佑哲还交往着别的对象呢。”

    “啊……石玥诗在别人恋情没结束的时候就去告白了吗?”

    “这倒没什么,你们队长的追求者总是不分场合地向他示爱。”巴木优说,“裴佑哲曾经跟我说,他以为石玥诗就像以往每一个表白者那样,拒绝之后就不会再找上门来了,可是他以为错了。”

    “石玥诗还在穷追猛打吗?”

    “是啊,她并没有放弃。”

    “不过队长应该应付得了吧,”温枣如此认定,“怎么看他都是个情场高手了。”

    “他的确是,但是石玥诗也是。”巴木优侧过头来,声音因此更加清晰了些,“我刚才说她穷追猛打,但她不是真的傻乎乎地穷追猛打,而是变着花样旁敲侧击。”

    这句话似乎触及到了温枣的盲区,她露出困惑的表情,“旁敲侧击……?”

    “个中细节太繁琐了,总而言之,效果就是,她成功让很多人认定她和裴佑哲是天生一对。”

    何元楚此刻也加入了谈话,“就像刚才在酒吧那样。”

    “是的,在裴佑哲去亲那个吉他手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去找石玥诗,而且你们还只是些新生,就已经这么认为了,在高年级的流言蜚语之中,这两人更是被绑定在一起。”巴木优露出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眼神没有一点温度,“裴佑哲半年前就不再交往新的对象了,就是因为这个石玥诗太难搞。他但凡有和其他人交往的行为,都会被对方利用,传播成是出轨、不专情。今晚这一回,要是裴佑哲顶不住这个压力,害怕出格的行为会给自己形象抹黑的话,他大概率会按照‘众望所归’的剧本走,石玥诗也就能得偿所愿了。”

    “可是队长抽中那个‘选一个人舌吻’的卡牌,完全是个意外啊。”温枣说。

    “这种局面早晚都会发生的,就算这次没有意外,石玥诗或早或晚都会制造什么‘意外’吧。”

    温枣:“求个爱而已,怎么听起来像是打仗一样勾心斗角……”

    “就是像打仗一样勾心斗角。”巴木优说,“这两人已经斗了一年了,从裴佑哲拒绝石玥诗开始,这场战役就没停下来过。”

    “他们表面倒是看起来挺风平浪静的。”何元楚点评。

    “那是你没看到去年他们斗得最狠的时候。石玥诗营造被人抛弃的弱势,裴佑哲就反手摆出更无辜的姿态;她向人群散布两人理应在一起的心理暗示,他就当众犯错,暴露自己的缺点,强调他的不够格。”

    “高手较量啊。”温枣感叹。

    “校园论坛应该还有这段历史的万字记录,往前翻一翻就能找到。”巴木优难得叹了口气,表现出感慨的情绪,“我以为一个假期过去,这俩人能消停点,没想到一开学他们又跃跃欲试地要霸占新闻头条。”

    “这也太精彩了……”温枣听得一脸兴奋,“副队长,我将来能从你这里打听第一手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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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的心情吧。”巴木优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

    热火朝天的八卦结束了,车子也抵达了酒店。

    一路上,庄森芽只听到周围的人嗡嗡在她旁边说着些什么,字句倒是偶尔能听清,就是不太能理解话语中的含义。

    下车之后,她被温枣架着,抬上了五层。

    记忆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戛然而止,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了。

    第二天是敲门声把她吵醒的,庄森芽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痛欲裂。

    走到房间门口,把门敞开,发现是副队长站在外面。

    正有些讶异她为什么会大清早找过来,就看到对方手上举着什么东西,庄森芽定睛瞧去,发觉那是自己的手机。

    “裴佑哲让我送过来的。”她简略地说。

    “谢谢副队长!麻烦你走这么一趟了……”

    巴木优没说什么,转身离去,像是个魂似的飘远了。

    “怎么是副队长亲自送过来……”庄森芽嘀咕着,收好手机,关上了门。

    房间里,温枣还在呼呼大睡,庄森芽不知道她昨天是几点睡觉的,记忆断断续续,现在只能回想起几个零散的片段。

    她坐在床上,把手机开机,短暂地等待过后,熟悉的屏幕界面出现在眼前。

    翻动了片刻,庄森芽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咦,怎么消息全都被清空了……”

    她没怎么在意,反正重要信息她一般都会截图保存,或者用其他软件备份,聊天记录丢了倒不是什么大事。

    她伸了个懒腰,却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像有一辆大卡车从身上碾过一般。

    以前从来没有过宿醉的感受,这次让她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嗯,确实不怎么好受。

    在网上查找宿醉要吃什么才能缓和一些,其中有一项是喝蜂蜜水,于是她忍着不适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去楼下超市买了一罐蜂蜜上来。

    回来的时候温枣已经醒了,与庄森芽的萎靡不同,她看起来容光焕发,仿佛昨夜的交际和酒精都是她能量的源泉。

    “早上好,森芽!你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嗯,有点头疼,想喝点蜂蜜水缓缓。”

    “哎呀,你这是酒喝多了呀。来,我帮你按摩按摩脑袋,这方面我可有经验了。”

    庄森芽给水壶里装上水,插电,打开开关,而后从善如流地来到温枣的床边坐下。

    温枣来到庄森芽的背后,十根手指温柔地笼住脑袋,开始十分有规律地按压着。

    温枣:“一开始都会是这样的,等酒量练起来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庄森芽:“我觉得我还是少喝点酒吧。”

    “酒怎么能少喝呢,酒可是快乐之源啊!”

    “你为什么这么能喝,大家都是十八岁……”

    “从十六岁开始,老妈就带着我喝酒啦!”

    “难怪呢。”

    “可别跟别人说啊,我只告诉你。”温枣笑嘻嘻地说。

    “唔……”庄森芽升起了坏心思,“意思是我现在有你的把柄了?”

    “啊,你想干什么?”温枣笑着弄乱了手下柔软的白发,“居然敢威胁按摩店老板!”

    “我错了,我错了,温总。”庄森芽立刻投降,“您善待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