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婳的目光在靳时安和小周之间循环了一下,然后看向着靳时安,问:“您好,先生,请问这是您的名片么。”
靳时安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虽然刚才的过程中经历了不愉快,但是接过这张名片,钟婳还是觉得就像是接过了一份承诺。
至少未来的几天不会被打扰。
夜色已深,她抬眼看了看面前叫靳时安的这个人,他不似初见的着装,这次是白衬衫,普通的白衬衫,被他穿出格调,在黑夜里,像是一枚浸染了冷辉的清月。
钟婳颔首道谢,然后通过那扇小门,回到了阁楼上。
接下来的几天,果真再没有装修声打扰,钟婳一如寻常般忙碌,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
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索性赖在床上不起,在手机里把一部分稿件找了出来,上午就在家里改稿子。
到了十点才爬起来,洗漱之后,打开冰箱,把已经备好的食材找出来,给自己煮了个小火锅。
小火锅荤素搭配的好,好几种食材都是她喜欢的,所以吃的有点撑。
吃完饭在房间里溜达了几圈,钟婳打开窗子,昨天夜里落了点雨,天气不是很热,算是个怡人的好天气。
在阳台疏散了一下筋骨,钟婳走到储物箱旁边,取出了一套爬宠牵引绳。
把迪斯科从水族箱里捞了出来,擦干水滴,迪斯科被钟婳捏住,四爪腾空,划拉空气。
钟婳被它呆萌的样子逗笑,忍者笑用牵引绳绑缚住它的身体,最后将其放入一个小型的爬宠周转箱里。
天气好的时候,钟婳经常会带着迪斯科到楼下草丛中玩耍。
迪斯科自小就接触大自然,对于经常出门玩这件事,已然非常习惯且享受。
出门前,钟婳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古中国的歌》,因为空间狭小,所以她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大量购买书籍。
这本《古中国的歌》是已经很少再版的戏曲类著作,是她在毕业季的跳蚤市场上,从一位高年级学长那里淘到的。
书淘到了很久也没有时间读,有违当初淘书的初衷,今天一定要借着去楼下遛弯的机会读一读。
她一手拿起书,一手拎起周转箱,出了门。
钟婳居住的那一层没有电梯,所以她每次下楼都要到二十四层乘坐电梯。
依旧是穿过安静的楼梯间,拐了两个弯,到了二十四层。
还没到电梯口,就看见有人从电梯门那里,陆续往外面搬东西。
一伙人吆吆喝喝的,显得很卖力。
看着纸箱上面的标识,是一些冰箱之类的电器。
工人们身旁跟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钟婳见过,是前几天那位靳先生的助理小周。
“请大家一定要动作轻一些,轻拿轻放。”
小周在指挥工人们。
工人们依次把电器搬出电梯,小周转身看见钟婳,露出笑容,和她打招呼:“您好。”
钟婳也微笑回应了他。
看工人在忙着搬东西,钟婳等在一旁。
这时候,从从电梯里出来又出来两个工人抬着个大箱子,上面印着一个音响的品牌,产地和品牌都是繁复难懂的文字,但是钟婳认得,父亲钟士昭从前就有过这样一套。
看到电梯内部已经被搬空,钟婳闪身让过他们,进了电梯。
进电梯后,她按了一层,然后把航空箱放在脚边,趁着电梯下行,展开手中的书籍看了几眼。
钟婳很惜时,类似坐电梯,等公交这样细枝末节的时间也不想浪费。
电梯一层层下到了一楼,出了公寓门,一阵雨后掺着泥土味道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闻着那气息,令人心情舒畅。
小区的楼下分布着几个凉亭,凉亭周围造了假山的布景,还有泉水潺潺流过。
这会儿亭子里面都没有人,钟婳找了中间的一座,在里面的石凳上坐下,然后把迪斯科从箱子里拿出来。
迪斯科好奇地张望四周。
钟婳把它托在手掌上,挠了挠它的下颌,它的下颌软软的。
小乌龟背上的牵引绳黄蓝色相间,看上去很清新。
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之类的,钟婳盖好箱子盖,放心地把迪斯科放在凉亭边的草丛里。
牵引绳很长,足够它爬的远。
走到凉亭里,调整呼吸,钟婳做了几个下腰的动作,身子向左探的时候,看见那几个搬家公司的工人,装卸完了那几样电器,呼应着把车调头,然后出了门。
钟婳看着那辆车远去,心想这栋楼好歹也算有三户人家了,因为和住在一楼的老夫妇相隔甚远,之前晚上有时练戏,也不会打扰到他们。
现在新邻居和自己楼上楼下,钟婳提醒自己练戏要注意一些,省的被邻居嫌弃扰民。
******
城市的另一边,靳时安接到助理的电话,说已经将电器送到新居。
放下电话,靳时安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那个房子,不知道里面布置成什么样了。
因为要在曲苑清荷附近参加一个峰会,正好顺路,于是靳时安驱车前往。
这一天恰逢五一黄金周的前一天,路上有不少要出城去外地旅行的车辆。
车水马龙的图景氤氲在逐渐升高的气温中。
靳时安从公司赶往曲苑清荷,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耗了近四十分钟。
广播中播报路况信息,主持人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各位听众朋友们,恰逢节日前夕,现在我们无论是进城还是出城的道路,都十分拥堵。
靳时安向来将时间规划的相当合理,遇到这种堵车的情况,也不急不躁。
车子在路上踽踽前行,等靠近了目的地,时间也过去了一个钟头。
路上靳时安接到父亲季铭的来电:“时安,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好不好不要总是僵着面孔,你总要和家人和平相处的对不对?你现在事业也独当一面了,你……”
听到还是这般老生常谈的论调。
靳时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曲苑清荷小区的位置地势低,车子下行的时候,远远能看见马路左侧小区几栋高层的楼顶。
由于是中式建筑,小区高层整体设计借鉴了徽派建筑的特色,最顶上的阁楼设计成一角飞檐的样式。
靳时安堵在车流中间,他开了车窗,吹着风,目光远远地看着楼顶。
他想起了前些天遇到的女孩,她就住在塔尖那端的空间里。
虽然已经看到了目的地,但是车子需要拐几个弯,十余分钟之后才开到了曲苑清荷门口。
小区虽然没有几户业主,门口倒是设置了一个自动进出装置,识别出车牌号之后放行。
这次靳时安没有进地下停车场,而是把车直接停在了地面上,这里有很多空车位。
旋转着方向盘,还没进小区门,高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靳时安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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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高晨的语气急匆匆的:“时安兄,你在新家那里吗?那个麻烦你件事情。”
靳时安:“说。”
高晨:“这不我爸又逼我相亲,我从家里搬出来,现在没地方住,一会去看个房子,把凯撒放在你那一会儿。”
凯撒是高晨养的一条哈士奇,最开始它是靳时安在小区里捡到的流浪狗,高晨看着喜欢,软磨硬泡地要了去养着,取名叫凯撒。
因为狗是靳时安捡到的,所以有个大事小情,高晨就来找他,有一种靳时安是狗狗生父的理所当然。
靳时安皱眉:“你牵着狗去看房子不是更威风。”
高晨一叠声的在电话里求着。
靳时安没理他,挂掉电话,将车子调入车位。
高晨年纪比靳时安小两岁,也是立影集团的股东之一,虽然他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是对电影市场的直觉敏锐,已经着手创造了好几部票房奇迹。
另外,靳时安母亲这一边的家人和高晨家还是世交。
靳时安置办新居,最高兴的是高晨,正好被父亲驱逐,租房他就直接住在靳时安附近。
刚刚停好车,高晨就风驰电掣的开车过来,几近无人居住的小区,他很快就找到了靳时安的位置。
高晨那辆跑车是绚丽的红色,副驾上坐着一只哈士奇。
高高的艳阳之下,二哈吐着舌头,一副臊眉耷眼的模样,高晨戴着墨镜,面容难掩疲倦,看起来和他的宠物很搭。
到了小区,高晨将车随便一泊,然后打开车门,把凯撒牵下车,给它戴上嘴套。
这是一款鸭嘴形状的硅胶口套,既能防止宠物狗咬到他物,还能让它自由的吐出舌头散热,于是靳时安看见了一只更加滑稽的二哈。
狗子嘴套的颜色是耀眼的明黄,跑车又是大红,搭配高晨穿的一身粉色西装,这一系列色彩的搭配,一时间,靳时安有种看见彩虹的明媚感。
一会靳时安还要赶去峰会,前后只能停留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的本意是回到新家,去欣赏一下他的高级发烧音响。
高晨这个家伙,让靳时安有些休息被打扰的懊恼。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凯撒,对高晨说:“一个小时,不来领的话,我会撒手,让它自己去找你。”
高晨:“别呀。”
靳时安冷冷的眼光看过来。
高晨马上点头:“好,行行,没问题。”
怕靳时安变卦,高晨赶紧把绳子递到了他手中,火速开车走了。
走之前他说:“我是想把他寄养在附近的,可你知道这边都是高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找宠物会所。”
高晨没说的是,因为太过于捣蛋,他那只哈士奇已经被众多宠物会所拉黑。
靳时安锁好车,把凯撒的绳子用手一挽,步行向着公寓楼门口走。
小区里绿树环绕,要到达公寓,首先要穿行过几条小路。
弯曲的小路上,靳时安牵着凯撒。
凯撒摇着尾巴,隔一会瞄他一眼,那眼神怯生生的。
走了一段,靳时安看见前方有一座凉亭。
亭子四角飞檐,红柱青瓦,四周有山石环绕。
小区的白墙黑瓦,雅淡清美。
风吹过小路两旁的树叶,发出海浪潮汐般的声响。
钟婳坐在凉亭中间的石凳上,单手托着腮,面前的石桌上展开着一本书。
一阵微风吹来,书页被风吹的一页页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