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里的茶杯一滑,直接跌落在桌面上,溅起一众水花,打湿了姜楼的裤子。
姜楼保持着握着水杯的动作,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突然间石化了一样。
桌面上缓缓扩散的水滩,周祁锐轻叹一声,抽了几张纸递给了姜楼。
姜楼下意识接过,神情依旧错愕,并没有擦裤子上的水渍。
等到周祁锐将桌面上的水渍吸干,将杯子拿起重新倒上了一杯水后,注意到她仍然没什么动作,指骨轻敲桌面,提醒:“裤子湿了。”
姜楼猛地回神,立马去擦自己的裤子。
“您、您说的是结婚?”姜楼打磕巴,“可是我...我没结过婚啊...”
周祁锐扬眉,仿佛听到了一句废话:“需要我回答我也没结过吗?”
随后,他又继续补充:“我需要你和我保持结婚关系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你需要扮演好我的妻子,参加一些家宴,应付我的家人,其余要你配合的不多。一年后,我会通知我妈我们离婚了,自此之后,你想去哪,我不会多管。”
“当然,除了帮助万姜以外,你还可以和我提其他的条件,只要是我有的,尽管提。”
姜楼呆呆地看着他,“我能问问...是宁阿姨催您结婚了吗?”
“......”
对上周祁锐的视线,姜楼心里一惊,犯错似的低下了头。
周祁锐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时觉得自己的条件太过于苛刻。她依旧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冒冒失失的,就连和交易方谈判的时候,都会被吓得全身发抖,现在突然提出这个条件,确实唐突了。
想到这里,周祁锐已经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说了,这件事愿意与否全由你定夺,想好了再回答我吧。”
姜楼坐在沙发上,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条件能够对周祁锐带来什么好处,同时,自己也不可能做好周祁锐的妻子。
京北这么多比她合适,比她好的女人,为什么,周祁锐偏偏和她提出协议?
她没有能够和周祁锐相匹配的身份,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认,她又怎么可能成为周祁锐的妻子?
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
推开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姜楼算是明白了周祁锐口中的那句‘东西都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年的时间,仿佛在这个房间里定格了般,装修没变,屋里的摆设也没变,就连她以前喜欢抱着睡觉的小粉兔子都还摆在床头的位置,唯一的区别就是比她离开的时候整洁了些。
拎着行李箱进入,姜楼轻轻触碰了下床上的被褥,淡淡的香味,看来是刚换不久,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会再次住进来一样。
手指捏了捏行李箱杆,她站在床边,环顾着整个房间。
梳妆台上的镜子反射着微微光亮,一旁的书桌是以前周祁锐特意为她添置的,书架上还摆着一些国内外的名著,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写完的练习册,全部都整齐的、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姜楼回神,看向了身后的衣柜。淡粉色的柜子,上面还画有两个纯白的翅膀,她记得,这是某个动漫的联名款,也记得,这是她很久以前向周祁锐提要求买的。
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春夏秋冬的全都装在里面,就算过去了四年,这家的主人也没替她丢掉。
就好像,这里真的是她的家一样,所有的东西走时如何,回来依旧如何,她拥有处决权。
但是,这里明明不是她的家,她只是借住了三年而已,怎么比姜家还让她感到无措?
姜楼松开行李箱,躺在了床上。柔软的触感一瞬间吞噬她的感官,熟悉而有陌生的一切,让她的心里格外的慌乱。
四年前毅然决然选择离开的是她,现在再次住进来的也是她。就算周祁锐不介意,她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
手臂搁在眼睛上,姜楼缓了缓,切开了手机的聊天界面。
斟酌再三后,姜楼给自己在巴黎的华裔好友Rita发了条消息。
几秒后,对方直接甩了个电话过来:“Ella,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结婚就结婚,又怎么变成了合约结婚?”
“还有,”Rita觉得不可思议,“我就几天没有看着你,你就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听筒里的声音不算高,但房间很安静,姜楼小心地看了眼房门位置后,站了起来,小声纠正:“我还没想好呢,这不是问问......”
“问什么?就按照你前不久被骗的那件事儿来看,他骗你怎么办?哪个男人结婚还提什么合约的?”Rita的性格直,什么话都是直说的,但是姜楼清楚,她是真的很关心自己。
姜楼一噎,蹭了蹭鼻尖说:“不会吧,他虽然长得凶,但对我挺好的......”
Rita沉默几秒,意识到了什么:“那男人是谁?”
姜楼下意识拿起床头的小粉兔子,抓着它的手晃了起来:“就...就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
电话那边一阵爆鸣,“那不是你哥吗!?你和你哥结婚???”
姜楼曾经和Rita说起过周祁锐,不过那会的心情和现在的不同,那会她只觉自己终于逃离了,将周祁锐外化成了很凶,很讨厌自己的人,导致Rita也觉得周祁锐并不是什么好人。
姜楼被问得不好意思,连忙解释:“不是亲哥,就...就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
电话那边哑了火,最终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你这次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倒不是,”姜楼捏了捏小粉兔的脸,淡淡回,“但是只要答应了我的事也就解决了。”
Rita一时想不明白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但还是担心姜楼:“我怕你再被骗。Nathan那件事已经闹得满校皆知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你是抄袭的他。”
姜楼抿唇,没有回答。
Nathan,姜楼在巴黎认识的男朋友,同专业的高材生,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姜楼也很依赖他。本来以为两人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结婚,却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后会给她捅上一刀。
参加设计大赛的作品初稿完成的时候,姜楼高兴地将它分享给了Nathan,但后来,他竟然直接将她的作品当成自己的,发出去参加了珠宝设计大赛。
当一无所知的姜楼将改好的作品发布后,直接被裁判组判了抄袭,并且失去了比赛资格。
似是察觉到电话那侧的人情绪不怎么好,Rita调出买飞机票的页面:“实在不行,我现在就买票去看看你,也替你把把关。这里的事,我给你找了个最好的律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太担心。”
姜楼怔愣一瞬,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Rita,谢谢你,”姜楼小声地说,但是依旧带上了鼻音,“不过,我这里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Rita还在翻机票的手一顿,笑了一声:“行吧行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别自己扛,和我说说。还有你和你哥结婚这件事,你给我多考虑考虑,你要是再被骗,我就不管你了。”
姜楼心里一暖,笑着和她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
是夜,姜楼听到了客厅里微微的响动后,知道周祁锐已经下班回来了。
小心地打开门,探头看去。只见刚回家的人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领带也被他扯了开,随意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领口处的纽扣也被解开了三颗,胸膛半裸。
他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冰水仰头灌了半瓶,转过身,靠在了冰箱门上,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疲累。
姜楼依旧探着头,没有动作。
也不知是不是有感应,原本视线还落在地上的周祁锐突然抬眼,朝着姜楼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楼只有一颗脑袋在外面。
“......”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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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锐微怔,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已经咧开到胸口的衬衫,这是他回家的习惯。轻咳一声,将手里的冰水放在一旁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整理起了自己的领带和衣领。
等到他抬脚朝着姜楼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姜楼已经将脑袋缩了回来,大门紧闭。
“姜楼。”轻叩两下门扉,周祁锐唤了一声。
抵在门后的姜楼呼吸紧了一分,小声应:“在...”
“吃饭了吗?”
门那边的人忽然默不作声了。
周祁锐收回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22点47分。但是门后的那个女孩儿还没吃饭。
他将手插进了自己的裤兜,换了个重心站着,思考了片刻后,重新开口:“开门,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我吃了......”姜楼声音小如蚊蝇,一看就心虚得不得了。
周祁锐再次重复:“开门。”
“......”
紧闭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紧接着就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慢慢的、整个人挪了出来。
她依旧是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小心谨慎的模样。
“姜楼,”周祁锐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几分疲倦的哑意,“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在巴黎能够照护好自己。”
“我能。”女孩儿直接回答,这一次她抬起头,像是要证明什么似地看向周祁锐。
周祁锐挑眉,看了表盘里转动的时间,在思索片刻后,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眼前的女孩儿再次沉默,别开了头。
周祁锐一时拿她没办法,转身捞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带她出了门:“跟上。”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家餐厅里,周祁锐点了份招牌,便把食谱递给姜楼,问她有什么其他需要的。
姜楼连连摇头,表示现在的够了。
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人对立而坐,但姜楼全程低着头,一动不动。
周祁锐的食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明明以前都没有这么怕他,现在怎么愈演愈烈?难道是自己说的话很凶?
视线移开,喝了一口水,周祁锐还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她这么怕自己。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周祁锐看见姜楼匆匆接过,来电人的声音听不到,他只能听到姜楼简单的回答。
“吃饭...”“酒店。”“没事的,我不在意。”“我知道了。”“好,我会去的。”“嗯。”......
女孩儿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几分勉强,但是从回答里能够看出对方在要求她干什么。
是什么事呢?怎么还是不会拒绝?不喜欢的明明不用勉强自己。
电话挂断,周祁锐也别开了眼。
两人沉默片刻,直到服务员将菜上齐,姜楼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几秒,姜楼抬起头,看向周祁锐,她的眼睛很明很亮,和周祁锐的不同,就算纯黑也能透出光。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周总,您说的协议,还算数吗?”
周祁锐眉眼微眯,他可能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谁了。心里不由地翻起火苗,握住杯子的手微微收紧,视线落在姜楼的身上。
然后,他听到姜楼继续说:“我考虑过了,我同意您的条件。”
“......”须臾,周祁锐淡哂了一声,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眸光很淡,却带上了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姜楼,你回来就是为了万姜的事?”
一直被盯着,姜楼不敢不回答:“嗯...”
“姜家想要我的帮助,所以把你给推了出来?”
姜楼眼睫一颤,手不由地收紧。
抿唇沉默片刻,颤着尾音开口:“不、不是.....”
周祁锐微微垂眸,没再继续盯着她,他拿过一侧的水,简单喝了一口。
随后,轻轻启唇,带着几分无奈:“撒谎的时候,你胆子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