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再一次断了,背后之人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们到达之前把所有痕迹都给抹去,连后路都给切断了。
“真是奇怪了,怎么三天两头就有人来问马成的事情。”
保安兀自开口嘀说着,周京煦本来已经走了好几步,听到他嘀咕,立马回过身问道,
“你说什么?还有谁来问过?”
“昨天啊,也有一个人过来问过。”
昨天,昨天,脑海里突然想到什么,周京煦接着问道,
“是不是一个裹得很严实,说话声音听上去年纪很大的女人?”
“对对对,就是她。昨天她来的时候我这边都要关门了。”
门卫回想起昨天,快要关门时,就有个裹得严实的人走过来,说话的嗓音粗哑,向他打听马成的事情。他因为着急要关门回去,所以记得很清楚。
“她还问了什么?”
“和你们一样,也说要查车牌号,然后问马成的事情。”
竟然这么巧么?
回去的路上,陈开问周京煦:“你怎么想的?”
周京煦摇头,现在事情就像一团迷雾一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无论怎么理,都是一团乱麻。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女人!
两人颓然的回到侦探社。楚胜男看了一眼,就知道两人又无功而返了。
“看看吧,关于沪善盐号的报纸。”
楚胜男把手里报纸扔过去,陈开接住,展开。
【沪善盐号股票利好几日之后接连暴跌!是否会重新跌到最低点?还是会触底反弹?】
陈开本就因为线索断了而颓然,看到这个更是憋闷:“这些报社的没事干了,整天就盯着这些商号。”
周京煦看了一眼,还算比较乐观,“不算坏事,说不定那个女人会有新动作。”
“你的意思是说?”
周京煦点点头。这女人的目的是沪善盐号,如果沪善盐号股票下跌,她一定会有所行动,那么他们也能趁机把她揪出来。
楚胜男没和他们去货车登记点,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们说话也是一头雾水的。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女人?”
陈开回道:“还能哪个女人,就那个坑了你和你弟弟的女人。”
楚胜男不解:“她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她比我们提前一天去了货车登记点查看。”
陈开把上午去货车登记点发生的事情和楚胜男说了一遍,楚胜男听完后沉默不语,要不是因为这女人利用过她弟弟,她还真的佩服她。
“现在她在暗,我们在明,她会有什么举动,我们根本不知道。”
楚胜男说出自己的顾虑,每次这女人都会抢先他们一步,而她要做什么,他们到现在还不清楚,就连聪明如周京煦也被她算计了一次。
“既然是和沪善盐号有关系,那我们就盯着沪善盐号。”
楚胜男赞同的点头,陈开见周京煦一直没说话,推了下他的肩膀,“你说呢?”
“恐怕没那么容易。”“如果我是她,我会怎么做?”
周京煦说完就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陈开用口型对楚胜男说,又来了。
“如果我是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沪善盐号股份涨起来,怎么才能让股票涨起来呢?”
周京煦嘴里自言自语,也不管其他人是否会回答。
楚胜男不以为意的说:“那就在制造个事件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京煦眼神一亮,对,再制造个事件!比如一开始,是因为天气原因,导致沪善盐号股票价格上涨。这次又因为朱金死在门口,沪善盐号股票又下跌。如果想要股票再次往上涨,那么要做的就是再制造事件。
陈开看他表情,“还能在制造什么事件?反正这沪善盐号的股票也不能买,这些人也就看个热闹,涨还是跌和他们也没有关系。”
盐号和他家的纺织可不一样,受天气影响最大,难道还能再雪灾再封路不成?
他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周京煦,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忽然就有了突破口。
周京煦手指轻点桌面,片刻后说,“我们好像都漏了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拧紧的眉毛一下子松展开。
“沪善盐号的股票并不对外出售,所以是跌是涨和我们这些人都没关系,那这个女人做这么多是为什么呢?”
楚胜男试探性的回答道:“对啊,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手里有大量的沪善盐号股票,所以想涨起来之后抛售?”
除了这个原因她也想不出这女人会这样做的其他原因了。
“没那么简单。”陈开摇头反驳,“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她用不着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布置这一局棋,还把侦探社也算计在内得罪了,犯不着。”
“没错,有这样的心思不会单单只为了这个目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我们漏了什么?”
周京煦缓慢说出两个字:“股票。”
楚胜男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还不是股票,和,”
她话没说完,周京煦就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们都漏了,沪善盐号股票是不对外销售,但是市面上有些人是能弄到的。有件事你说的对,这女人手里恐怕有大量的沪善盐号股票。”
陈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只要我们查出市面上谁在贩卖这些股票,并且分别都卖给了谁,就能揪出那个女人?”
“但,”陈开又迟疑了,“市面上确实有这些私下交易,但每天交易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我们这样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谁说大海捞针了。”周京煦笑了起来,眼睛明亮,“既然是有大量股票,那肯定买的数目很多,市面上谁能搞到这么多数目的一查便知道,买那么多股票肯定需要大量银钱,”
那么一大笔钱,肯定会有批号,弄清这笔钱的来处,那女人的身份就好查了。
三人分头出门去查,只希望赶在那个女人有动作之前先一步查出她的身份。
“小姐,就是这里了。”
黄包车车夫在一幢大楼面前停下,沈沛荌付完钱后站在门口,抬头,隔着几层台阶定定的看着面前沪泰日报四个字。
来往的报社成员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女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还是刚来不久的小张被推出去询问。
“你来干什么的?这边闲杂人等不许久留。”
“我有重要的事,想亲自和你们报社社长说。”
报社成员小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问一下社长。”
小张忐忑的敲了社长办公室的门,他其实根本不想过来。
里面传出一声:“进来。”,小张手一抖,开门进去。
“社长,外面有个人说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李墨天正烦着,小张过来简直是撞上枪口。
“不认识的人放进来干嘛,谁都说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谁都能放进来,这社长干脆给你当好了。”
小张不敢说话,忙退出去。这几天报社的人都看的出来社长心情不好,谁都不愿意来触眉头,没办法,谁叫他资历最浅。
李墨天正因为得罪了周京煦的事情烦着,因为周京煦登报和沪泰日报解除合作关系的原因,这几天沪泰日报的销量逐渐减少。他去侦探社找了周京煦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眼见合作化为泡影,他怀恨在心,一咬牙,就发报嘲讽了周京煦一番,这下子是彻底闹翻了。
小张无故被骂了一通,对着沈沛荌的时候语气自然不善:“你回去吧,社长说不见。”
“能不能再帮我,”
小张不耐烦的打断她:“都说了不行了,你这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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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啊,就因为帮你去通报,我还无辜被骂了一顿。”
沈沛荌听完后也不恼,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劳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们社长,”她见眼前这人又要拒绝,接着说道,“这封信能帮助你们社长解决眼下烦心之事,而你,会因为送了这封信而得到你们社长重用。”
小张将信将疑,终究是被她的一番话说的心动了,把信收下,心里想着大不了就是再被骂一顿。
“劳烦你了。我还有一句话,望转告你们社长。蛇打七寸,动作一定要快。”
小张摆摆手,“行了,快走吧,信我会帮你转交的,但社长每天日理万机的,看不看还不一定呢。”
沈沛荌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停留,只再重复了一遍一定要把信交过去。
小张手里拿着信进门,其他报社成员看见问道:“小张,这信怎么回事啊?”
小张刚准备说你们谁要看拿去好了,话到嘴边,又想起那女人的话,送了这封信你就会得到你们社长重用。
“没什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打着马虎眼,把话题转移了过去,众人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他哪个相好的写的,他害羞不想让别人知道。
一下午,小张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立难安,心里天人交战,该不该把信送出去。
在记不清多少次深呼吸之后,眼见报社就要下班了,他拿起桌上的信,干脆的往社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咚咚咚......
“进来。”
办公室的李墨天正在收拾东西,见门打开又是下午进来的人,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桌上随便找了个东西就丢了过去。
“又有什么事?”
小张心里叹息,果然不该帮忙过来送信。他把丢过来的东西捡起来放到桌上,想了下还是开口:“社长,下午那人让我把那封信交给你,说是能解决你的烦心事。”
“那人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蛇打七寸,动作一定要快。”
李墨天闻言顿了一下,问道:“信呢?”
小张一听,忙把信递上去。
信上没有署名,是最普通不过的黄色信封,连个花样都没有。
李墨天哼了一声,把信拆开,嘴上说着:“如果没什么事,看我不,”他没接着说了,眼睛刚看了前面几个字就安静下来,直到看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小张摸不清他的情绪,喊了声:“社长。”
李墨天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拍了怕小张的肩膀,“好啊,你这次可是为报社立了大功了。”
小张不明所以,“社长,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李墨天收起笑容,眼神狠辣,“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他说完,立刻打了通电话:“让印刷部的老许立马过来一趟。”
小张出门时和印刷部的老许打了个照面,两人脸上都是不明所以。小张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办公室传来声音,
“这,这不行啊,这就彻底得罪周家了啊......”
里面的人也意识到不妥,压低了声音,接下来的话他没听见。
周家?难道那封信是和周家有关系?
老许进门后,李墨天把那封信交给他,“按照信上的内容去印刷,明天一定要发出来。”
老许打开信,再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大为震惊,犹豫几秒还是劝说,“真要这样吗?一旦发出去,沪泰日报就真的是和周家结仇了。”
李墨天哪听得了这些,他此时眼里燃烧着疯狂,不耐烦的训斥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老许,你想清楚,你不愿意去做,多的有人愿意去做。”
老许眼见劝说无用,心里叹了口气,把信拿好:“我知道了。”
李墨天看他离开,回头看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墨染如织的夜色。
他闭上眼睛,只需过了今晚,一切都会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