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是陈开,而开口的正是周京煦。
两人一路跟着艳艳,终于等到田春来鬼鬼祟祟的出来。
田春来吓坏了,以为是来讨债的,忙不迭的开口求饶,“两位大爷,我不是不还钱,等我出去赚钱了肯定连本带利全部还上。”
田春来的包袱掉在地上,有几张银票从里面散落出来,周京煦捡起来,田春来立马心疼的喊道,
“那个是艳艳省吃俭用攒下的钱。”
周京煦闻言只是看了几眼,之后又重新塞回包裹里。
陈开警告他:“老实点,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你走。”
“您问,您问,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田春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来此的目的,听到说可以放他走,只能点头答应。
“是谁找你买的沪善盐号的股票?”
田春来愣住,脸上闪过犹豫,陈开掰了下他的手腕,他痛的嗷了几嗓子,语气讨饶,
“两位大爷,不是我不说,是真不知道。我被这人坑惨了,我要是知道是谁一定找他麻烦了。”
他确实没撒谎,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那个和他交易的人是谁。
周京煦点头,示意陈开松手,两个人看着他跑不走。
“那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说被这人给坑惨了?”
田春来揉了几下手腕,这才娓娓道来。
“这人在我这买了一万股沪善盐号的股票,当时也查过了,确实是钱货两清。可是这钱在市面上根本不能用,这不是坑我么。”
陈开:“说清楚点,什么叫钱在市面上不能用?”
田春来泄气般说道:“这人给我的钱是官用钱,那我哪敢用啊,这不是坑我么,谁知道这钱是不是来路不明,搞不好要吃牢饭的。”
官用钱?陈开和周京煦对看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震惊。
周京煦继续问:“这人是不是包裹的很严实,声音听上去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人?”
田春来吃惊道:“你怎么知道,就是她!”
果然如此!
田春来见周京煦和陈开是来问那人的,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吐露出更多的消息来。
“她好像对沪善盐号很熟悉。”他头皮一梗,索性破罐子破摔,全部说了出来。
“那晚她一下子就要一万股,,而且只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根本凑不到这么多,于是就拿了个假的糊弄她,结果被她一下子就给识破了。”
“她就只找你买沪善盐号股票?”
“是的,她说是帮她家老爷买的。”
田春来眼神闪躲了一下,立刻被周京煦敏锐的察觉到了,“还有其他什么特征吗?”
反正都要离开上海了,田春来也不怕得罪谁了。
“其实,交易那晚下了雨,我看见她带的伞上刻着一个字。”
“什么字?”
“钱。”
钱!难不成是,,陈开语气不确定问:“钱?你确定你没看错?”
田春来语气笃定,“确定没看错,那晚虽然下着雨灯光又暗,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就是钱,刻在伞柄内侧。”
周京煦烦躁的揉着眉心,陈开看了他一眼,就知道田春来说的是真的,这可麻烦了。
“那笔钱呢?现在在何处?”
田春来也是精,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有掂量。知道这两人不是来向他催债的之后,只管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说,一问起他钱在哪,立马开始装糊涂了。
陈开冷笑一声,“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钱。”
田春来打着哈哈,心里才不相信他的话,那么大一笔钱,任谁看了都会惦记。
陈开还想再盘问几句,周京煦已经着急的转身走了,他只好丢下田春来,转身去追。
“你这么着急去哪?田春来就这样放他走吗?”
周京煦走的很急,脸上是少有的怒意,陈开看的顿住。
“我终于知道这人的目的了,冲着周家来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谁都知道,周京煦的小姨,钱局长的太太,最喜欢买的就是股票了,但钱局长一直很反对,如果,如果......
陈开也想到什么,“你是说,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小姨买了这么多沪善盐号的股票,那么势必会影响正常市场秩序,大家都会以为周家和钱家在背后支持沪善盐号,那么...”
剩下的话他没说,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么这股市就会彻底乱掉,这人的目的就是借着周家和钱家抬高沪善盐号股票的价格。”
确实是很大的一盘棋!周京煦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了!
此刻天际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天光慢慢乍泄往上攀升,早摊铺子已经陆续开门了,街上雾气袅袅,已经响起了叫卖声。
突然,一批又一批的报童开始游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似有预谋般,嘴里不停喊着,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钱局长太太购买沪善盐号股票一万股!”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钱局长太太购买沪善盐号股票一万股!”
.........
几乎是一瞬间,报童刚喊完,手里的报纸就被抢购一空。
有早起出来买菜的阿公,阿叔,不可置信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茶馆里更是热闹,一条消息直接炸的上海起了波动。
周京煦和陈开走到半道,听见喊声,暗叫糟糕,还是迟了一步。
一上午不到,整个上海都传遍了,明面上是钱局长的太太买了一万股沪善盐号的股票,但私下谁不知道,顾家和钱家是紧密相连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是支持沪善盐号了。
没人去质疑这消息的真假,也没人去讨论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纷纷把证券交易所挤的水泄不通,要求给个交代,为什么他们想买沪善盐号的股票就不能买,而钱局长的太太却能买?
证券交易所没办法,只得再次关上了门,而沪善盐号的股票再次往上攀升,甚至比之前涨的更快了。
钱局长得知消息之后,警察局也不去了,立马赶回了家,对着妻子大发雷霆。
“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别碰股票,别碰股票。”
钱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最近几天心情上下起伏的,冷不防被骂了,一脸蒙的问道,“怎么了老爷,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钱雷飞见她还在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把报纸丢在她身上。
“怎么了?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
钱太太被丈夫一吼,顿觉得委屈,也来了脾气,脸皱起,把报纸拿起来,在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后,手止不住的抖起来,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半天抖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爷,这,这,”
“你干的好事!你知道现在上海乱成什么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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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太眼睛里含着泪,委屈至极,以往钱雷飞最吃她这套,眼下见她这样,丝毫不为所动。
一旁的陈妈妈眼尖,立刻发现不对劲,说道,“太太,这上面错了,我们买的是沪西盐号,没买过沪善盐号啊。”
钱太太被她这么一提醒,也缓过神来,又仔细看了一眼,报纸上确实写的是沪善盐号。
于是抬头喊道,“老爷,搞错了,我没买过沪善盐号的股票,这上面乱写,这是哪家报社的,胡乱报道,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看我该把你抓起来!在外面人看来,你买沪善盐号和沪西盐号有什么区别吗?”
钱太太憋着嘴,显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就买个股票,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外面的人管的也太宽了。”
钱雷飞愤恨的指着她,用力拍着她面前的桌子,“你啊,你啊,这还不是什么大事,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我们每天一举一动,多少眼睛在盯着,走错一步都不行。你买了沪善盐号股票,在外面人看来就是我们钱家和周家在支持沪善盐号!”
钱太太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她就是想赚点钱,填补之前的亏空,哪里会想到影响这么大,况且她都是私下购买的,报社的人怎么会知道。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我是让人帮我私下买的,这报社的人怎么会知道?”
眼见钱雷飞不信,钱太太立马抓过一旁的陈妈妈,“陈妈妈,你说。”
“陈妈妈是跟着你过来的,自然什么都是向着你说的。你等着怎么向你姐姐解释吧。”
陈妈妈着急的说道:“老爷,太太说的没错,真的是让人私下帮着买的,按理说这件事就三个人知道,报社的不可能会知道啊。”
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钱太太,“太太,是不是苏老师说出去的!”
这么一提醒,钱太太也肯定的说道:“这件事就你,我,还有苏老师知道,肯定是苏老师透露给报社的。这个苏老师,枉我看她一脸单纯,这么相信她,她竟然背叛我。”
钱太太越说越生气,“老爷,就是苏老师,把她抓起来。”
这个苏老师钱雷飞有所耳闻,知道是她找的英语家教,如果真的是她泄露出去的......只是泄露个消息,他没有抓她的理由,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抓个人向上面交代,平息这件事再说。
钱雷飞一通电话,警察局的动作很快,警车很快就开到了静南路路口。
警察上门的时候,沈沛荌正在家里陪苏棠织毛衣。
“苏清姿是么?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棠着急的拦着,“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抓人。”
沈沛荌忙安抚她,“没事的,不用着急,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完,转身对着警察说道:“我跟你们走。”
姿态从容,不慌不忙,这些警察抓过这么多人,可没有谁像她这么淡定的。
巷子口围满了邻居,看着沈沛荌被警察带走,都大吵着说他们胡乱抓人,还有一些大娘在旁边安抚着苏棠,让她放宽心。
沈沛荌一路没开口说过话,只在进牢房的时候,和警长说了一句,
“能帮我向侦探社的周京煦传个话吗?”
警长冷笑一声,“周少爷什么身份,你想见就能见?”
沈沛荌只冷静的说道,
“你就说是他的助理找他,他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