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随根本不知道怀锦在想什么,他只是感觉到她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心底不可抑制的泛起一股甜蜜。
果然,她就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表现得那么冷漠的。
他被络腮胡遮挡的唇角,不断的上扬,一双眼亮晶晶的,里面像盛满了璀璨的星辰。
寺院里大多数的建筑已经被毁坏,其他的地方好歹收拾收拾还能勉强遮风挡雨。
被怀锦那一剑劈开的那些,却是连屋顶都没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容随本来想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子之类的东西,可他才刚靠近那废墟,就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划伤。
若非他察觉到危险退得及时,恐怕就不止脸颊被划伤,而是整个人都会被那剑气给搅碎。
他惊疑不定的望着那片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危险的废墟,抬手摸了摸有血珠滚出的脸颊,心有余悸。
这样的力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就像那个会说话的石像所使用的力量,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
容随心底那因怀锦而带来的激荡渐渐褪去,漫上一层凝重。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和那个九头石像交锋时的那种无力感。
这世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么。
那能和九头石像打个不相上下,甚至将九头石像逼退的她,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那九头石像明显不怀好意,若是他将这样神鬼莫测的力量,使用在了战场上……
大尚又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力量?
怀锦一直注意着容随,他看不见那些剑气,她却是能看见的。
看到他被剑气伤到了,怀锦镇定的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嗯,那一剑,是她下意识使出来的,力道没控制好。
【宿主,您是在心虚么?】
怀锦冷漠脸。
怎么可能,谁心虚了,她为什么要心虚,失忆了还不是要怪它,跟她有什么关系。
【宿主您不要冤枉我!我哪有本事让您失忆啊!】
怀锦嗤笑一声,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它背后的那个什么局长弄的呢?
没有了骨厄作乱,寺里的僧人渐渐醒了过来,
可他们却已经都不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九头石像。
他们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送住持出寺庙的那天。
看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充满了破败的寺庙,一群僧人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容随没和他们说九头石像的事情,这样的事儿,没有必要让普通人知道,免得引起他们的恐慌。
“不过是一群贼人给你们下了蒙汗药而已,如今贼人已经被解决了,不用担心。”
“这……”
僧人们互相搀扶着,面面相觑。
怀锦眼皮翻了翻。
什么样的贼人,能把这些建筑给毁成这个样子,他自己脑子坏了,就以为别人脑子也坏了么。
“传闻皇觉寺镇压着龙脉。”
怀锦平静的话,让容随一懵。
嗯?什么龙脉?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传闻,他怎么不知道?
可这些僧人却恍然大悟,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皇觉寺会被毁成这样。
“阿弥陀佛,多谢两位施主出手相助,只是寺庙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无法让二位施主留宿了……”
怀锦摆摆手,倒是不在意这个,她望着那片充斥着剑气的废墟,沉吟一瞬。
“你们今晚就别靠近那边了,等天亮了再处理吧。”
她没解释为什么,可这些僧人却都应了下来。
当他们被僧人们送出了寺庙,一路走在长长的阶梯上时,容随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样就可以了?
她这么离谱的借口,那些僧人居然真的信了?
容随摸了摸后脑勺,是他在边关太久,已经不理解他们的想法了么。
“那片废墟……”
“天亮了就散了。”
“哦。”
容随憋了憋,还是没憋住。
“为什么他们不信我说的,却相信你编的啊?”
怀锦看了他一眼,被他那口大白牙晃了下眼,又挪开了视线。
“谁说是编的。”
容随一愣,疑惑更甚了。
“嗯?”
怀锦停下脚步,叉着腰喘了口气。
“你以为,大尚皇为什么要派你来秘密探查?”
系统给的关于容随的资料中,大尚皇并没有在虚空给出批命时就对容随下手,相反,他一直在力保容随,直到群情激愤,文武百官纷纷上奏,事态再也压不住,他才让容随解甲归田。
当今并不信佛,甚至对虚空也没多少敬畏之心,可他却依旧保留着皇觉寺国寺的荣耀。
为什么?
除了他知道龙脉就在井阳山这点,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容随神色恍惚,被这消息给冲击得回不过神。
他想反驳,可想到那九头石像,想到她的本事,又无法反驳。
既然真的有这种神秘莫测的力量,那传言中的龙脉,又为什么不可能存在呢。
来到井阳山最近的城镇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怀锦和容随,一个满脸血,一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
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活像是从哪个难民堆里爬出来似的。
一进城,就受到了大众的注视。
来来往往的行人,碍于容随过于可怕的外表,倒是不敢指指点点,却都离两人远远的,生怕离得近了些,就会沾染到什么疾病。
容随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惧怕,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怀锦,却发现她比他还要淡定。
面容平静,眸光无波无澜。
容随沉默下来,咽回了到嘴的关心。
他未婚妻就是和那些普通的姑娘不一样,骄傲!
两人找了家客栈,简单的洗漱,将自己拾掇干净,又吃了些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晚上没合眼,可把怀锦累得不轻。
这一觉醒来,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好好睡了一觉,头脑清醒过来,把事情都捋清楚了的容随,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若若,你能告诉我,你到皇觉寺做什么吗?”
皇觉寺可是在京城千里之外,这么远的距离,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走了三天才到。
她能在半个月就到达皇觉寺,这得什么时候就开始出发了?
最重要的是,她来就算了,还不带丫鬟。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身体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容随越想,神色越严肃,周身都不自觉泛起了肃杀,吓得客人都不敢来大厅了,纷纷避着他们这桌走。
怀锦却完全没被他那满脸煞气的模样给吓到。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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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救他这个弱鸡,她还能来做什么?
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舒舒服服的瘫着不香吗。
她这样的轻描淡写,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的样子,让容随格外郁促。
他也想起来了那天在小道上,怀锦答应了虚空,会救皇觉寺的人。
他对着她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板着脸,用严肃的眼神盯着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意识到她这样做的严重性。
“你要救人可以告诉封尚书,让封尚书派人跟着你,或者等我回去,让我陪你一起,像现在这样只身一人跑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怀锦夹菜的手一顿,冷漠的抬眼看向容随。
“你?”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容随,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的那道剑伤,没什么情绪的“呵”了一声,继续吃饭。
他这个弱鸡都还需要她来救,让他陪?
她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容随显然也想到了,他也是被她救的人之一。
征战沙场近二十载,杀伐果断,灭敌无数,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容将军,终于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他周身的煞气一散,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从认识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是她在帮他,在保护他,而他,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系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是没忍住,出声为容随说话。
【宿主,男主也是关心您,您不要这么直白嘛!】
怀锦默了默,看了眼蔫哒哒的容随。
思考了几秒,学着上个世界的那个哥哥,时常会对她做的那样,勉为其难的,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
“行吧,下次叫你一起。”
大不了,她多费点力,看好他就是了。
唉,男主真是个脆弱的东西,不仅得小心保护着,还得照顾他的小情绪。
她可真是太难了。
容随猝不及防被摸了头,傻兮兮的望着她。
他眨了眨眼,心底郁气一扫而空,脸色放晴,唇角逐渐咧起,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上去又蠢又憨。
看得怀锦不忍直视,终于,她还是没憋住,揪了下他的络腮胡。
“你留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顶着这么一脸的大胡子,露出这样傻气的神情,真的很伤眼睛。
容随“嘶”了一声,抬手在下巴上揉着,感受到她的嫌弃,有些期期艾艾。
“这个,我少年为将,不容易服众嘛,就想了个蓄胡子的法子,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些,这么多年过来,也就习惯了。”
他边说着,边小心的瞄着她,试探性的说着。
“你不喜欢的话,我去把胡子给刮了?”
怀锦淡淡的“嗯”了一声,认同了他的提议。
容随眼神纠结,带着几分心疼,不过还是没再反驳。
忽的,容随想到一个问题。
“若若,你出来的事情,封尚书和封夫人知道么?”
怀锦神色一顿,脸色一僵。
完了,她是昨晚突然被系统给传送走的,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要是封家夫妇发现她不见了,等她回去不又得哭半天?
怀锦默默放下筷子,捂住额头。
只是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狗系统,都是因为它!
【这个这个这个……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嘛……】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