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饭已经摆上了,喻书兰顶着客厅里三双疑惑的目光。

    这三个人,盛未夏是她解除禁足的关键,另外两个,一个是她大伯母最器重的侄女,一个是她二伯母家最有出息的表妹。

    她居然一个都不敢得罪。

    于是胡诌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国外那边流行这种呢,叫早午餐。”

    她哥到底要干什么?

    组个莫名其妙的知识分子局,净让她听什么京师大哪里上自习好,什么专业有意思……跟她有关系吗?

    让她更觉失落的是,她们三个聊上了!

    忽略她地聊!上!了!

    没有人哄着她玩,也没有人关心她被亲哥关的门禁。

    她们在那咯咯笑,聊的都是大学趣事。

    抱歉,能有人理一理她吗?

    其实她有些冤枉盛未夏。

    她的确对京师大有点好奇,但绝不至于沉迷。

    上辈子不光上过大学还继续读了硕士学位,要不是因为狗屎运拿到华尔街的offer,甚至极有可能读博士……所以,她假装一个萌新,也很不容易。

    喻书兰忍不住给阿九发了个传呼:

    【说了让盛未夏来看狗,狗呢?】

    约莫半小时后,已经听她们聊京师大学生社团和实习,闲出屁的喻书兰接到了阿九的回电:“李师傅这会儿不在,得等会儿送过来,您招待好盛小姐,老大说您可以跟她聊聊学习上的事,下学期您就高三了。”

    是是是,她今天已经做了一天小瘪三,就差把盛未夏供起来了。

    还有,什么高三?

    顾家都把青葳送出国去读书呢,没让她遭高考的罪,她家难道连顾家的财力都没有?

    喻书兰没好气摔了电话。

    “你该不会是想着,也要出国读书吧?”

    盛未夏没想偷听的,但喻书兰家的电话机收音太好了,阿九电话里说的话,她听到了。

    其实不意外。

    刚才罗巧容送黄冈密卷给她,但喻书兰看着书像看恐怖片一样,显然并不想走高考这条路。

    马以舲和罗巧容也看过来,喻书兰虚张声势地叉腰:“不行吗?”

    用不着盛未夏说话,马以舲比她更毒舌地反驳:“拜托你了解一下,国外学校宽进严出,很难毕业的。你别赶时髦去上个几年,花了喻时哥一大笔钱以后,灰溜溜连个文凭都拿不到。”

    罗巧容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这样,出国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吃穿住行样样都是挑战,书兰你实在是吃不了这个苦头的。我相信喻时应该也不支持你这么想,哎,说起来,喻时是不是下学期要去英国交流半年?”

    “我听说是去剑桥,可太厉害了!”马以舲忽然想到什么,笑起来,“别说他们京大了,我们京师大都有喻时哥的传说。上回大学生辩论赛他拿了最佳辩手,不知道谁听说我们两家沾点儿亲戚,好家伙,我收了足足十封求转交的情书!”

    喻书兰嗤笑:“我哥可不稀罕情书。从小到大塞我这儿的情书没有几百也有大几十了,他一封都没看过!”

    她说着,伸出根手指晃了晃,“可怜啊,一个个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盛未夏忽地想起穿着婚纱告白的顾青葳,撇开别的,她对喻时的告白也算情深,最后只得一句“蠢人”的冰冷评价。

    令人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罗巧容惊讶道:“喻时也有二十了吧,没找过对象吗?这么好的条件,我还有点好奇最后是拜倒在哪位姑娘的石榴裙下。”

    说到兄长,喻书兰一脸张扬,语气中满是骄傲:“那当然得特别优秀,我哥才能喜欢。他读书好,会赚钱,又洁身自好,配得上最好的姑娘!”

    马以舲撇撇嘴:“那你这个小姑子可也得努力呀,以后别叫嫂嫂给看扁了,先考上大学给人瞧瞧。”

    “你!”喻书兰跺脚。

    盛未夏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

    如果说喻时有缺点的话,喻书兰应该是当仁不让的减分项。

    再一次地,她有些佩服顾青葳,除了能嫁给不爱的男人,也能哄得喻书兰开心。

    “你们!”喻书兰指着马以舲和盛未夏,“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好啦好啦,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罗巧容比她们都大好几岁,说话让人信服,“吃饭吧,我看是烟波江南的菜吧,专门给你准备的外面可不一定吃得上。”

    喻书兰被马以舲给刺激到了,一边吃饭一边发狠:“你瞧着吧,不就是高考么,我还就考给你瞧瞧!别小瞧人!”

    她嘀嘀咕咕地细数自己上学期每门课的成绩,让盛未夏意外发现,居然还可以,至少比她想象的好得多。

    看来嚣张也是有资本在的。

    “你有这个基础怕什么?”盛未夏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在农村都能考上大学,你条件这么好当然机会更大。”

    自打照面以来,两人就一直争锋相对,这是她们唯一心平气和的对话。

    喻书兰呆了下。

    她当然不会忘了被喻时关禁闭的原因,除了用乌彪吓唬人之外,就是她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条件优越,去欺凌一个刚刚得知自己身世,从农村回到城市的姑娘。

    以她的认知来看,出身农村,意味着土,意味着没见过市面。

    如果是她,肯定会捂着不叫人看出来。

    然而,盛未夏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喻书兰品味着心里怪异的感觉,有一种拳头打了棉花的无力,又有些戳破人面子的难堪。

    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谁要你鼓励啊,我自己当然知道的!”

    除了喻书兰,马以舲和罗巧容也愣了一下。

    不为别的,喻书兰玩得来的,多是锦中本地煤老板家的女孩儿,无不以她马首是瞻。

    没想到现在改了,不虚荣了。

    看来阿九没骗人,喻书兰现在一心向好里学了。

    伟人的话说得对,还是得以发展的眼光看人呐。

    马以舲双手举起汤碗:“是我狭隘了,你没有一直不学无术,我先干为敬!”

    罗巧容哭笑不得,陪着三个姑娘以汤代酒呼呼地喝。

    不知不觉,一顿饭吃到了快一点。

    没玩什么游戏,也没唱歌跳舞,居然都没觉得腻烦。

    但盛未夏重生之后铁打不动午睡养成了习惯,时间一到开始打哈欠:“我得回家睡午觉了,好困。”

    饭可以少吃,觉不能少睡。

    她现在珍惜每一个婴儿一样的午觉。

    罗巧容见她困得厉害,拉了拉她说:“我跟你一道走,可以送你一路。”

    “等等等等!”喻书兰把人抢下:“不就是睡午觉嘛,我家没地方了?”

    乌彪还没来呢,她不能功亏一篑!

    其实盛未夏有些意犹未尽。

    她跟马以舲和罗巧容一见如故,聊得非常好,甚至有些期待大学生活。

    瞌睡让她神经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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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弛,她问:“那你发誓不捉弄人?”

    “我真是……”喻书兰恨恨地咬牙,“我就那让你信不过?”

    是的。

    你会刁难一个农村姑娘让她当众唱歌出糗,会为难不会喝酒的女孩儿喝白酒,会用乌彪吓唬胆小的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喻书兰从她眼睛里看到回答,表情空白了一瞬之后发狠地说:“我要再捉弄你,让我……让我长满脸痘痘,这总行了吧?”

    “我替你看着她!”马以舲拍了拍胸脯保证,“这你放心,书兰虽然胡闹,但答应的事都能做到。”

    盛未夏权衡了一下,回家可能瞌睡就过去了。

    再说她并不认床,一个投行出身的人,没有资格认床。

    “那好,我睡到一点半就行。”

    她一向把午睡控制在半个小时左右,打个盹补眠的程度。

    喻书兰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诚意,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她。

    但盛未夏不喜欢睡别人的床,就睡在喻书兰卧室的沙发上。

    客厅里。

    没了聊天的灵魂人物,马以舲从书架上挑了本书看,罗巧容则去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盛未夏,回来感叹道:“你妈去世得早,要是她看到你终于交正常的朋友,不知道该多开心。”

    喻书兰有些恼羞成怒:“容姨,我就这么不成器嘛!她,她怎么就是‘正常的朋友’,我其他朋友不正常吗?”

    “你不是不成器,是没有人约束你。”罗巧容严肃地看她一眼,“你哥一个大男人,在京市上学顾不上你,其他人又不方便插手管,你看看你交的那些朋友,一个个就会哄着你开心,让你不学好,还哄着你出国!”

    可盛未夏不是她朋友!

    喻书兰心里补了一句,当然她肯定也不会当自己是朋友。

    “小夏真是咱们书兰身边的唯一清流了。”马以舲插嘴,“而且我觉得,她可真不像农村出来的女孩儿啊。没有说农村落后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谈吐,见识,眼光,那都像高知家庭养出来的。”

    “确实。”罗巧容也是很久没遇见这样年轻,又这样有想法的学生,这才动了给自己学院招徕人才的念头。

    听她们俩一顿吹捧盛未夏,喻书兰有些恼羞成怒地又给阿九发了传呼:

    【她睡到1点半,你可快点儿吧!】

    一点半的时候,盛未夏在生物钟控制下醒过来,而乌彪也被阿九牵了来。

    盛未夏看着蹲坐在那,高度到自己腰部的大狗,不确定地问:“我真的能遛它?”

    她是很喜欢狗的,但乌彪是她所见体型最大的狗,难免有些害怕。

    “能!”阿九把狗绳递给她,指着满眼孺慕,眼神深情的乌彪说,“李师傅说了,它喜欢您,会配合您的速度。”

    好么,这还是人遛狗吗,明明是狗遛人!

    盛未夏笑了下接过狗绳,转身问:“你们一块儿去吗?”

    三人齐刷刷摇头:那可是乌彪!喻时从不让人碰的狗!

    盛未夏牵着狗下楼遛。

    乌彪像有固定的出行路线,带着她往幽静的河边绿化带走,风光宜人凉爽。

    “你还挺会挑好地方。”她小声评价。

    一边走一边想,喻时的意思是,喻书兰跟她的过节由乌彪而起,现在由乌彪结束?

    她慢悠悠地牵着狗绳走,忽然,狗绳绷紧,狗子往前一扑,只见前边桂花树下的懒凳上,一道颀长身影站了起来,向她走来:“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