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凝,你还好吧?”
“我们都听说了,没想到那男的私下里是这种人,真为你感到不值。”
“小心你那个室友,我们那天都看到了……”
早饭后,陈幼凝坐在教室里接到了来自多个同学的关心。
她边啃包子边打招呼,“谢谢”个没完,上课铃响起时,那些义愤填膺的同学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去。
周珊珊坐在她斜对面,低声嘀咕:“这种人有什么好巴结的,不都曝光她就是个平民出身吗?”
周珊珊身边一个女生抬起头瞥她一眼,嗤笑:“出身不好又如何了,人家照样优秀到大家都喜欢她,下意识想关心她。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不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吗?”
“说谁呢你!”
那天周珊珊带人堵门的事,虽然后来沈家派人删了厕所走廊外的录像,但有看热闹的学生早就录了下来私底下疯狂传播,啧啧称奇:“没看出来之前啊,周珊珊不是挺巴结陈吗?居然会联合沈天龙对付她。”
呛声的女生更是其中看不惯的一派,她翻了个白眼:“我说那种搞背刺的两面派,怎么戳中你了?”
“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bb,懒得跟你这种人说。”
女生翻白眼的动作幅度更大了。
周珊珊气结,手指用力,白色圆珠笔差点被她戳断笔芯。
“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个死绿茶,靠勾引男人上位……”周珊珊愤愤不平地在笔记本上乱画圈,忽然听到古代汉语的老师叫她起来翻译文言文。
她根本没听,半天翻译不出来,着急得满头大汗,老师皱了皱眉要叫她坐下。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慢悠悠响起:“老师,我帮她回答吧。”
周珊珊不可置信地往前方看去,那道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背影站得笔直,轻轻松松把她绞尽脑汁还没想出来的答案报了出来。
她说话不紧不慢,给人一种进退有度的落落大方感,老师脸色大为和缓,称赞道:“同学们要向陈同学看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胆子不要那么小,如果不会就坦荡承认即可,老师又不会怪你们,是吧?”
“是!”同学们声音高低不齐的应和,老师的目光落在罚站的周珊珊身上,有些恨铁不成钢:“上课要专心。”
“知道了,老师。”周珊珊灰溜溜地坐下,一整个上午她都如坐针毡。
几乎是下课铃声一响,她就像火烧屁股一样逃离座位,还可以避开了前门,防止和那些背后议论她的女生撞在一块。
正要从后门溜走,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后脖领。
周珊珊吓了一跳,抬头是一张陌生的清丽面容,“宋……”什么来着。
“你神经病吧抓我衣服干什么?”
宋今歌松开她,周珊珊瞪她一眼就要走,又一道阴冷的力道圈住脖颈。
“珊珊,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呢?”
似笑非笑的女声戳破了她的遮羞布,周珊珊尖声质问:“陈幼凝,你想做什么,报复我是吗?松开!”
“杀人了!有人要霸凌同学!”
那道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却没有如她想象中变得慌乱。
路过的其他教室出来的学生都奇怪地看她,仿佛她在进行什么滑稽的表演,周珊珊愣住了。
优雅的女声带着三分疑惑,“珊珊,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跟你谈谈,把事情说开,怎么成霸凌了?我都没有碰到你一根头发。”
周珊珊僵硬地转过脖子,发现陈幼凝离她有一米远,正背着手好整以暇地看她。
她忽然感觉呼吸不畅,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想起之前守门的时候听到沈嘉月崩溃的尖叫。当时她只以为沈嘉月是玩嗨了,现在看来,姓陈的身上是有点邪门。
“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陈幼凝笑眯眯地斜眼看她:“走吧,回宿舍,早这样,我就不用给你下咒了,可惜啊咒术已下,无力回天。”
周珊珊闻言面如白纸。
正好是午饭时间,302女生宿舍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把宿管阿姨都招来了。
下午上完课,陈幼凝神清气爽地出了校门,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手机约好的地方,开了一辆共享单车就往茶馆的方向走。
这座私人茶馆装修偏古风,和影视剧里拍摄的差不多,一楼有个舞台供请来的舞蹈演员表演才艺,还有人弹奏琵琶,一派古色古香。
陈幼凝以前在这里兼职过,当时这里还没有那么复古,大厅还放着一架钢琴,她在那架钢琴上曾经拿到过堪比一个月生活费的小费。
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命运所赠与的一切都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所以很快遇见了阮清泽,差点真想洗手作羹汤了。
现在她回忆起都想给以前的自己一巴掌,到底在想什么,她这样的出身,以及自己从小就想做人上人的愿望,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区居人后,做个贤内助?
陈幼凝连忙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排除脑海,她在角落里一间荫庇的包厢门口停留了一下又装作走错路,绕到一楼坐了半小时。
等到论坛小号收到了新消息时,才慢悠悠地找服务生定了一个按时计费的小包间。
她拿了牌子直接往杨梦菡所在的包间走。
杨梦菡在包厢内坐立难安,微信上女儿给她发消息了,要她好好保养注意身体,大约年底女儿会回来一趟。
以前她怎么哀求女儿,女儿都以国外学业任务重,稍不留神就可能挂科毕不了业为由,拒绝了她。
这回好不容易答应回来看看她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或许是因为……女儿从来不跟她分享难过的事,寄过来的照片也全是笑颜?不,不对,她的宝贝女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好孩子,烦恼比较少也正常。
杨梦菡的胡思乱想终结于今天约见之人的一句话——
“你知道,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很多年吗?”
这句话像是冷水倒入沸腾的热油,刺啦一声,杨梦菡心脏狂跳浑身的血液倒流,大脑都有一种充血的错觉,她站起身脸色很不好看。
“陈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诅咒我的女儿,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沈涟,你私底下想通过我报复沈家!”
“那你打啊,把你老公叫来然后继续回去老老实实做沈夫人,但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女儿的长相吗?”
天底下小孩子长相随便一蒙总能描述个七七八八,但泪痣的位置却不容易撞在一块。
陈幼凝坐下泡了一杯茶,珐琅彩的茶杯色彩饱和度很高,茶叶在水中静静沉着,她就这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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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弄着察觉,仿佛刚才说出那种莫名其妙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杨梦菡深吸一口气,这些年她自从嫁入沈家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动怒过,骤然生气脸色有些发白,她捂着心口倒退了一步。
陈幼凝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扯了一下,稚嫩的童音在她耳边说:“姐姐,不可以这样对那个阿姨。”
“为什么不可以,她又不是你妈妈。”陈幼凝直觉杨梦菡和玲玲关系匪浅。
可她又没有证据,能让杨梦菡立马相信她,更何况杨梦菡似乎还有一个存在的“女儿”。
这时候,人脉和财富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她有钱,她可以直接出钱请私家侦探调查杨梦菡嫁人前和嫁人后的往事,有人脉的话,就能直接找到杨梦菡的前夫。
中午打的那一顿,从周珊珊嘴里套出来一个有用的消息。
杨梦菡在嫁入豪门前曾经是一个小学老师,前夫也是老师,好像当年因为什么事两个人和平离婚,第三年杨梦菡忽然被沈氏集团的二把手求婚。
之后就过上了富太太生活,据周珊珊描述她很是嫉妒这个靠婚姻改变阶层的女人。
但陈幼凝却感觉,杨梦菡似乎这些年并没有过得很好,今天她似乎来的匆忙没有化妆,脸色很是苍白,眼底也有青黑。
最重要的是,离得近了她发现杨梦菡很瘦,一点也不符合成年女人的体脂标准,而且她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护着小腹。
“真奇怪啊……”杨梦菡这个年龄如果怀孕,极大可能是高危。
可是肚子里有孩子的话,玲玲应该能感应到的?
这些天她们已经差不多无话不谈,为了应付这个小话痨,她甚至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表情,防止被人误以为在抽风。
难道是以前流过产?陈幼凝对沈家人的厌恶度又上了一层楼。
问来问去打哑谜一点用也没有,这都十分钟过去了,杨梦菡还是一脸警惕地看她。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又拿出了一个很小的水晶瓶。
“杨女士,我接下来要让你见一个人,你见了她,很多事自然就能明白了。”
纠结那么多不如直接让一人一鬼鹊桥相见!
【小鬼,姐姐这就给你找妈妈,你可千万要记得报答我啊。】
她用打火机将符纸点燃,没办法,她没有法力做不到凭空燃烧符箓,又从水晶瓶子里到处一点什么抹在手指上,在杨梦菡警惕防备的目光中,她骤然靠近将手上的东西抹在了女人的眼皮上。
“你做什么——”
杨梦菡觉得眼皮一痛,那冰凉的液体通过眼皮迅速钻入她整个眼眶,她吓得闭上眼睛,以为这女生给她泼了什么腐蚀性物质。
一分钟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让她目眦欲裂的小小身影。
“玲玲……”
“你怎么会在这里?”
稚嫩瘦小的孩童怯生生地站在陌生人身后,看她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
松动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遭遇层层阻碍,最终被名为母爱的利剑斩破,往事像开闸的洪水,杨梦菡一时间怔愣在原地。
她的记忆忽然回到了玲玲失踪的那一年,她疯了一般,拼了命寻找爱女的线索。
可为什么,后来她忽然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