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漫不经心将四处打量了番。
塔内干净得出奇,除了遍地铺的骨头,没有任何陈设,这骨头有大有小,形态不一,按照以往捡骨的经历来看,这大多是些兽骨,连向上行的扶梯也无。是一处密闭的空间,白不溜秋,闪着凛凛冷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塔有九重,一重一界,那一界与一界之间是分开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癸九,九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
“洛枭,鸟木栖的枭。”
癸九低下头掰着指头数数,最后才算清楚:“我在这儿睡了百年了,你来这处有见到其他人吗?”
“没有,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倒是有很多。”洛枭回忆完,又补充了点,“还有很多红色的虫子。”
“血蚕?”癸九声音一下子冷下不少,“怎么可能?玄武那老头子早在百年之前就把这禁兽杀死了。”
血蚕只在极冰之地生存,当年她和玄武选择在此处休眠,设下禁制,是为了保护貔貅一族最后的血脉。
最先斩的就是那祸害人的妖兽,这家伙极为恶心,舔血为食,经常诱骗无辜修士让它们寄生。不仅剥人魄,还有兽魄,最后操纵尸体作乱,竟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玄武一怒之下,屠尽它们满族。
“你在门上时看不清外面吗?可以看看深渊之上,那里种着扶桑树,树上沾了不少。”洛枭提醒道。
现在照眼前的丫头片子说的,最后是她处理的这件事,明明沉睡之前她还在山周巡视一转,怎会有疏忽?
癸九不敢置信,她虽是女儿面,身子却还是老人骨,慢悠悠转身回到门上,化作壳上老妪往深渊上望,果真如面前的小丫头所言,她连连叹气,再联想到周围异常凝重的煞气……
“糟了,坏事了,哎呦,那貔貅可…”可能被虫子给吃了。
这下可好,一觉醒来,玄武给她的事情又遭殃了。
洛枭趁着癸九去看蚕的空隙,瞅准时机,一拳将头顶的隔层轰了个稀碎,空荡荡冒出九个大洞,直通顶层。
她只想速战速决,近几日没怎么睡好,为这烂活奔波,还是早日结束为好。
洛枭一个闪身去了接下来的几层,第二层是空的,第三层也是……
“轰隆!砰!砰!砰!”
背后忽地传来东西炸裂开的声音,癸九反应过来,只见地面一片狼藉,细细碎碎撒了不少白骨头渣子。
那小丫头将塔轰了个对穿,本人无影无踪,“诶,不要上去啊,会吃人的。”癸九只觉头疼无比,连忙也追上去。
如果貔貅孵化出,被人蚕控制,它的力量不可小觑,免不了大灾大难,洛枭看着年纪轻轻,她也没感受到灵力波动。
好奇心害死猫啊!
越往上走,空间越狭小,但洛枭觉得身上的威压越重,鼻息间还若有若无飘来血腥的恶臭味,久久不散。
下面的塔身并无异样,而随着层数的叠加,上面雕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诡谲梵文,这些纹路是被血液浸染上的,看久了令人目眩神迷。
她屏着五感,继续上行。
身后的癸九老人身,腿脚不是很利索,她一边吆喝,一边撑着腰气喘吁吁,往上攀:“丫头骗子,你这是要折煞老人家呀!快下来,哎呦。”
“那您先在下面稍等片刻,小的等下就下来接您。”
洛枭言闭,踏上第九层,这处与前面空荡的八层都不同,四周黑曜一片,没有一丝光线,有九根极为粗硕的寒冰铁链,它们交相错合,死死镇压着中央那一物,链条中还有一细槽,有不断的黑气顺着细槽往里钻。
是——一颗小白蛋?
白蛋小小的一颗,相较于大铁链子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浑身闪着淡淡光晕像一浅一深呼吸着,与黑气斗争,那黑气如龙似虎,争先恐后地想要撕破这蛋壳。
“不要乱摸,丫头,等等。”身后的癸九已经登至七层,苦口婆心劝说着。
洛枭狡黠一笑,轻轻蹲在洞口处,指尖飞快闪过灵印,第九层的界处很快蔓延淡淡的紫印。
癸九登至第八层,遥遥浅望一眼,紫色的灵力,倒是稀奇,“你不是人?”
洛枭回道:“人面,人身,人装,怎么不算人呢?婆婆乱说。”
“那你把这个打开,我正好也上来看看。”癸九循循善诱,想看看貔貅蛋,视线又挤不上去,灵识还被结界挡住。
“好,但是要等一下。”洛枭回绝,她挥挥衣袖,转身靠近那颗白蛋。
设下结界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掉,只能委屈一下癸九了。
癸九试探着触碰,紫色灵力无波无澜,她放下心,一只手直接穿过,整片手上的皮肤却迅速枯萎,难看至极。
谨慎为好,癸九迅速将手收回,若她整个人穿过,莫不是会枯掉,她盘腿而坐,停在第八层,静静等着丫头骗子出来。
洛枭慢慢靠近,黑气视她为无物,只萦绕在小白蛋之间。
她拂开铁链,还未靠拢,白蛋似感应到什么,直接嗡嗡飞至半空,像委屈的孩子,扑到她的怀中,黑气紧随其后。
“这?这是?”洛枭还未反应过来,铁链失去禁锢的东西,立刻发疯,像她横扫而来,白蛋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她抱着蛋往她轰碎的入口处跑去,一边灵活躲过锁链,“你想让我带你走?”
白蛋激动地在她怀里滚来滚去。
“那你听话点。”
洞口的结界破开道口子,洛枭一骨碌从洞口越下,慢悠悠坐到癸九面前。
癸九看着结界愈合将锁链挡在身后,铁链是玄冰岩九九八十一天经历雷劫炼造而成,过不了多久,她和洛枭就要落荒而逃了。
“还不走?等下要挨抽了。”癸九拉起洛枭就想向外逃去。
她使劲拔,洛枭屹然不动,倒拍开她的手,轻声道:“休息会再走,累了。”
“这链子很凶的,它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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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罢休,走啦!”癸九拔半天拔不动,泄下气来,她站在洛枭身后叹气。
洛枭感受到袖子中疯狂讨好她的白蛋,捂住袖子,害怕它滚出来碎了,“你再看看?”
“啊?”癸九望向那洞口,铁链还是疯了般挣扎往下戳,却还是是破不开结界,挣扎得越凶狠,之后就逐渐松气,越发疲软,黑气也像被吸收干净。
“你!你!你!你的灵力有毒!”癸九目瞪口呆看了半天,吓出个荒谬的结论。
连这些东西的生命力都可以吸收,她伸出自己枯萎的左手:“能不能帮我恢复啊?”
“可以,食指和我的食指点一下。”洛枭伸出食指,点了点。
癸九试着指腹碰下,一抹绿意隐晦闪过,心间仿佛有暖流奔涌。
她皱巴巴的皮肤像桃子般丰盈水嫩起来,原本满头的白发瞬间化为黑丝三千,背脊挺直。
癸九乐不思蜀,看着自己逐渐年轻的身躯,惊叹道:“洛枭!你是什么物种?我竟从未见过,这灵力还能这样用?”
“人。”洛枭笑从袖中拿出不安分的白蛋,在癸九面前晃晃,“现在该我问了,这是什么?”
“胡说,我见过人间的修士,他们的路子跟你是两回事。”
“我就说那链子怎么缠上你了,坏丫头。”癸九看见白蛋瞬间歇气,眉眼间的好奇之色都褪去不少,但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她摆摆手也坐下,接过蛋捏了一下,白蛋颇为不乐意,摆着身子想钻回洛枭怀中。
“还好,还没被虫子吃,貔貅蛋。辟邪天禄。”
癸九索性松了手,白蛋如愿所偿,滚吧滚吧缩在洛枭身边,跳入她的怀中。
“当年,我和玄武留在这就是为了保护这小家伙,这宁骨塔也是因此搭建的,取了一百只灵兽的骨头,呀呦,什么眼神?”癸九看着洛枭沉沉看她一眼,连忙解释道,“这一百只灵兽是寿终正寝的,也是我们自愿的。”
“貔貅代表着福禄,保护它就是守护我们妖兽一族的未来,它们从出生就易夭折,血脉稀薄,而貔貅王犯下大错,在百年前遭受天谴,留下这么根独苗苗,我和玄武那个老头子拦下天雷,带着它躲到这处,就是希望它平安长大。”
“但也奇怪,照理来说,兽百日即可破壳。”癸九拧着眉,回忆之前玄武交待的事情,“玄武却将我留在此处看守,我醒来就在龟壳上,如今过了千年,这家伙还赖在壳里不出来。”
“玄武将我留在此处是为什么?”癸九细细回忆,她越想,脑中的记忆就像缺了块般,生疼,“嘶,肯定是那死老头子使诈,我也想不起来了。”
“管它的,反正带出来,迟早一天它会出来的。”癸九看着白蛋,眼神软和下来,不自禁柔软笑笑。
洛枭顺手摸摸蛋壳,有几分不对劲,“它好像已经长灵,要破壳了。”
有砸开道口子,细小的一条缝隙。
癸九也凑过来,紧张兮兮往里看去:“真破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