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聂昭昭将酒袋子打开,闻了闻,只徒留一股辛辣在鼻尖。

    “可有问题?”

    聂昭昭抬头望着陆行安,只摇头。这酒中,的确没有任何异样。

    本以为依旧是孟桥草在作祟,可是自己想得天真。聂昭昭眼眸沉了沉,若要让人凭空消失,必然不可能。

    “这里可曾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来过?”陆行安问到。

    “回禀王爷,昨个这犯人消失了,我们必当回禀大理寺,他们便来瞧过。”

    “他们可有什么发现?”

    那狱卒嗫嚅了半天,只道:“这,这上面的事儿,我们又怎知晓,不过听说是他自己逃了。”

    一行人一无所获,只好作罢。

    走在狱中长廊之间,各怀心事。

    “啊!老鼠!怎么有这么多死老鼠?!”

    犯人惊惧的声音,惹得聂昭昭朝那边看去,见那犯人望着他身侧空荡的牢狱地上。

    一摊状似肉泥般的东西,碎成一片,耷拉在地。

    “不就是老鼠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个狱卒朝那男人吼叫着,十分不耐。

    老鼠。聂昭昭不顾面前狱卒的阻拦走上前去。她慢慢蹲下身,看着那称不上是老鼠的腐败肉泥,问到:“你们这里天天都有老鼠吗?”

    “不常有,我们都是......”

    “我在问他。”聂昭昭打断了狱卒的回答,看着眼前的犯人,道:“你说。”

    那犯人抿唇,点了点头。

    “可否把牢狱打开,我想看看这老鼠的尸体。”

    很快,牢房被打开,众人纷纷嫌恶皱眉。

    那鼠耳尾相黏,鼠身不断涌出黑色的液体与血水融合,蜿蜒在身侧形成一摊小小的血泊。

    聂昭昭刚靠近,便闻到一股腐败味与熟悉的幽香交织。

    原来是这样。

    聂昭昭直起了身子,转身看向神态讶异的众人,道:“对不住,这,确实是普通老鼠的尸体。”

    马车上,陆行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让聂文泉就这么消失的?”

    聂昭昭嘿嘿一笑,正色道:“王爷英明。”

    “据我观察说得,是有人用老鼠作为运输孟桥草的工具,而孟桥草被食用,自然而然老鼠便会被虚幻所迷惑。”

    “我方才瞧着,那老鼠应当是自残而死。又加之孟桥草的作用,导致它的尸体加速腐败。”

    聂昭昭说罢,环抱起了双手:“可是关押我父亲的牢狱,虽有老鼠的尸体,可孟桥草的气味儿早已湮灭在腐烂之中。”

    “看来,是有人提前清理过。”她说着,眼睛亮亮地,看向陆行安:“可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想过,放进这么多老鼠来确保将孟桥草万无一失地传遍整个牢狱,的确,这些老鼠不足半日便会死去溃败,但也会有些体质健壮的存活时间更久。”

    “不过,幸好,咱们来得及时,要是错过了今天,可就不能再有如此发现。”

    聂昭昭一副心有余悸般,抚了抚自己的胸膛,好似真的被吓着了。

    陆行安见她这样,倒是觉得好笑。

    “所以啊,若你昨日真跟着元筠,可就要泡在千春楼一无所获了。”

    他说这话酸溜溜的。陆行安偷偷瞥着聂昭昭的神情,却见眼前的人儿不以为然。

    “也并不是啊,昨夜那叫什么逸的话,也证实了是千春楼的人买了孟桥草粉。”

    “况且那大理寺的人说的都是一派胡言!”

    “若说我父亲自己逃出,我想他应当没这个本事。况且他一个囚犯,怎么会有这么多孟桥草粉......”

    聂昭昭说得愤慨,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握着的拳头紧了紧,最后恶狠狠地锤在自己腿上:“真是又在是非颠倒!给我父亲胡乱扣下帽子去!”

    她说罢,清了清嗓子,神情肃然,又道:“这老鼠会是谁放的?即便每一只只需一点儿,累积起来,所需的孟桥草粉也很多啊。”

    “所以,我觉得这千春楼,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他们害了丞相,又害了我父亲。”

    “你‘蠢’呐。”

    聂昭昭闻声侧头去瞧,此刻的陆行安脸上写着“真笨”二字。

    她不满,道:“我说得哪里不对?还请宸王殿下指教。”

    “哪里会有人办坏事儿,这么明显?还大肆宣扬自己有这药粉。”陆行安说着,猛然凑近,盯这聂昭昭的脸蛋,思忖了半晌,道:“啧,不过,你要是办坏事儿,确实会这么明显。”

    “宸王殿下,不要拿我寻乐,这不是在说正经事儿吗?”

    聂昭昭愠怒的模样,倒映在陆行安的眼中,倒有些有趣。不过很快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我倒是觉得那个书信客,才是最有问题之人。”

    “嗯,确实很神秘,不过除了那死掉的宣明堂掌柜的那点线索,好像什么也找不着了呀。”

    “正是如此。”陆行安转头,看向窗外不断变化的场景,“这个书信客,极力掩盖自己的存在,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走推波助澜。”

    “可是我们对他实在无从下手。”

    “是吗?”

    陆行安垂下眼睫,遮盖住眼底的翻涌。

    鬼市内,元筠坐在高位,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勉强扯出一分笑意,看着底下坐得安稳的陆行安和聂昭昭。

    “你俩倒是,还有胆子来啊。耍我呢?”

    “元筠,你别太生气,我带了礼,给你赔个不是。”陆行安慢悠悠地说着,挥手示意着搬运财宝的王府下人,将五个装满金银珠宝的物件摆在元筠眼前。

    陆行安走上前,随意打开一个箱子,里边儿金光璀璨。他看向表情颇僵硬的元筠,道:“不知这些可否换来阎罗大人的息怒呢?”

    “哼。”元筠冷哼,道:“陆行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贵重。”

    “你带走的那个,才是我想要的。”

    陆行安眉毛轻挑,眼底染了些霜雪,声调有些冷冽:“元筠,她不过一个小医女,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让本王白欠你鬼市一个人情也不肯?”

    元筠听罢,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般,冷嗤:“陆行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保她在身边是为何。”

    “她是谁的女儿,你不知道?”

    “伪君子。”

    聂昭昭看向陆行安,他的身上蓦地窜出一股寒意,朝着元筠走去。

    他每上前一步,元筠身旁侍卫的刀剑便冲出剑鞘一分。

    直至那高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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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把银寒的刀刃架在陆行安的脖颈上。

    “陆行安!”

    聂昭昭忙不迭地站起了身,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唤陆行安,她想起那日的匍匐在元筠脚边的尸首,这个男人的嗜血癫狂,不得不让她害怕。

    可陆行安竟伸出手,捏住元筠的下颚,眼睫轻颤,迫使他看向自己。男人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是对元筠无声的挑衅。

    忽然,横光闪烁在烛光暗色之中,血液飞溅,四具尸体被割破了喉咙,倒在地上,发出被血水淹没的骇人声响。

    奉康收起手中刀剑,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闻此处的动静,外边儿的鬼市侍卫纷纷拔出剑来,冲进厅堂中。

    “你......!!!”

    元筠气急,俊逸的脸上青红一片,他想甩开桎梏他的手,却动弹不得。

    “元筠,叫他们退下,我们再好好商量,要是他们不退,我很难保证,这个鬼市,还能存在多久。”

    “你应该也知道,这鬼市里有一半的人,早已隶属本王麾下。”

    陆行安的目光愈加幽深,吐出的话也愈加诛心。

    “......退下......”似是屈辱,元筠此话说得如牙缝中挤出来般。

    见那些侍卫纷纷面面相觑,不为所动,他呼吸急促起来,愤怒和不甘夹杂着无奈涌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朝着侍卫大吼到:“叫你们退下!快滚!”

    直到厅堂之中只剩下四人,陆行安这才放开了元筠,道:“看来,阎罗选择了最正确的法子。”

    “我可以不要她,但我要聂文泉。”

    “你要他干什么?!”

    元筠的声音刚落,聂昭昭便急切道。

    “制药。”

    “制药?”

    迎上聂昭昭的目光,元筠终道:“我要他手中的秘方。”

    他又看向陆行安,似是乞求,神态卑微:“阿虞,是阿虞,若是没有聂文泉,她会死的。”

    陆行安的眉头紧蹙,叹了气。

    “你的执念太深。”

    “不,不是我的执念......我要救她,我爱她。”元筠说得激动,有泪从他眼中溢出,“陆行安,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死吗?”

    “成全我,哪怕一次就好。”

    “若是救人,兴许我也可以一试。”

    聂昭昭的声音传来。元筠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一顿,望向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愿意?”

    “当然,但是,你得助我们找到聂文泉。”

    按照陆行安所言,不大一会儿,几块假人皮便被戴在三人头上。

    聂昭昭看着铜镜中糙汉的脸,有些惊讶,竟仿佛真的一样。她穿着善衣堂玄衣人的衣服,倒颇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再观陆行安,同样的打扮,相差无几的脸皮,竟有着不大一样的气势。

    这身姿,的确难掩矜贵。真的不会被人认出来吗?聂昭昭心想着,又看向身侧的奉康。

    许是新鲜,奉康倒是觉得有趣极了,同聂昭昭一样,反反复复地在铜镜中欣赏自己此刻的模样。

    聂昭昭正想着如何分清奉康和陆行安时,陡然,从屋外传来元筠的声音。

    “马车候着了,乔装好了,就快快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