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F1居然是话痨人设这件事,简令祁觉得有些新奇。
一般来说,校园恶霸不都该是林泊知这样很会装的形象吗?
F1浑然不觉,仍沉浸在被记名字扣了分的懊恼当中,试探性问道:“能放过我吗?我刚回来……”
白发蔫蔫地垂下来,微微张大了眼。但眉眼又隐隐压着股乖戾,显得这话的语气怪怪的,比起为自己求情,更像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威胁。
简令祁抬眼,正要回应,便瞥见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的林泊知,正阴沉沉地盯着他。口中的话顿时一转,转过身朝向他问道:“到我了?”
这话其实说的很没必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林泊知下来后就该轮到他上台发言了。
但林泊知因他这句问话,表情显而易见缓和了些:“嗯。”
错身而过后,他细细嗅闻了下空气中残留的浅淡气味,像是清晨阳光暖洋洋的气息混杂着洗衣液的余香,转瞬即逝。
时楸亦终于见到熟悉的人,唇角上扬,几步迎上去。本想着再次复述一遍自己的悲惨遭遇,但方才见到的漂亮面孔一时挥之不去,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刚才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是新生吗?”
一连串的问话不间断地吐出,没给林泊知任何反应时间,他又问道:“看制服样式,他应该是特招生吧……特招生怎么进的学生会?和你认识?你破格录取的?还在开学典礼上发言……嗯,他为什么要发言?不是只有学生会长和评选的优秀学生发言吗?……你不会,不是优秀学生了吧……”
林泊知:“……”
他慢条斯理戴上黑色手套,按了按眉心,没想过要回答时楸亦一连串的废话,只是道:“你该去观众席吧。”
“是啊是啊,”时楸亦注意力瞬间被分散,点点头,“我想从后面绕过去,但记不清那道门在哪儿了。”
林泊知叹口气:“跟我来吧。”
时楸亦脑袋一歪,笑眯眯夸赞道:“还得是泊知你最可靠!那两个我现在都没见着人影,我真的心寒……”
两人并排走着走着,时楸亦忽然发觉自己旁边空了。
时楸亦:“?”
维持着双手环臂的动作后撤一步,朝驻足的林泊知投去一个迷惑眼神。
林泊知专注盯着侧方,从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清台上全貌,他不想分心:“沿着这条路直走再左转就到了。慢走不送。”
时楸亦没有急着离开,顺着林泊知的视线看去——方才见到的漂亮男生正认真发着言。在这个位置,他甚至能看见少年微微颤动的眼睫。
微冷的声音通过话筒扩散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讲话时不紧不慢,即便是这种枯燥乏味的优秀学生发言也莫名有种娓娓道来的意味。
时楸亦不走了。
时楸亦寻了个观影最佳位置站好。
时楸亦收到了林泊知的冷眼。
“怎么?只准你看?”时楸亦挑了下眉。
林泊知瞥他一眼:“没错。”
时楸亦更惊讶了。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泊知居然直接就承认了。
这时候简令祁的发言已经接近尾声了。
礼堂空间太大了,若是换个内向点的人站在台上定是会紧张得直抖。
但简令祁不是第一次在这台上发言了,对这种大场面表现得云淡风轻。
即便是在结尾致辞“感谢大家”时,突然有数不清的花束被扔上台,台下一片欢呼起哄的喧嚣,浓烈到近乎刺鼻的花香萦绕鼻尖,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无视掉繁杂喧闹的声音,按流程鞠躬后径直下了台。
刚一下台,他就深呼吸好几口。
还是新鲜干净的空气好啊!
耶,任务完成。
简令祁准备从后面绕到观众席去,却在半路上撞见F4中两位。
刚有些上扬弧度的嘴角迅速拉直。简令祁礼貌道:“好巧。”
林泊知嘴唇微动,还没出声就被时楸亦打断。
“是呀太巧了!”时楸亦笑眯眯,一副很好接近的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模样,“你也是去观众席吧,要不一起?”
简令祁:“……”
烦。
*
忙忙碌碌地上完一天课,简令祁坐在凳子上认真收拾书本,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备注是“林泊知”,内容简单,仅有“过来”两个字。
他垂下眸,神色有点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旋即素白手腕一转,将手机翻了个面扣住。
霞光映在玻璃窗上,靓丽色彩投在少年肩上只剩下黑白两色,但玻璃似的瞳孔却收敛了彩光,仿佛熠熠发光。
偌大的空间里,简令祁站着,林泊知双手交叉坐着,微微后仰着看他。
本是一个极为不平等的姿态,但简令祁的眼神太冷了,碎冰似的,看着人时反而显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
“少发善心。”
林泊知没头没尾说了第一句话。
简令祁稍微抬眉,状似不解,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林泊知提醒道:“今天下午,洗手间。”
简令祁想起来了。
当时是下课,他解出压轴题后准备去一趟洗手间,顺便放松下大脑。
看着空无一人时还在奇怪,没几秒后就听见了呜咽的压低的哭声,他循声看了眼,发现是从最里面的隔间传来的。
门外被根棍子别住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门上还残留着水迹,蜿蜿蜒蜒两三道顺着往下流。
简令祁一瞬就明白了,转身将洗手间大门关上,顺便带上了锁,淡声宽慰:“别哭了,吵。”
那哭声抽噎着滞住,沉默几秒后沙哑道:“对不起……嗯?”
投进光亮的缝隙逐渐变大,抱膝哭着的男生呆呆抬头,仰脸望着逆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满脸泪痕,情绪还未完全平复好,胸膛还在明显起伏着。
简令祁随手放下方才取下的棍子,看着仍静止不动的人微微蹙眉,神情冷淡:“站不起来了吗?”
男生后颈上覆着纱布。头发大概是被水浇过,发丝柔软地贴在脸颊。
他抬手干脆利落抹去眼泪,踉踉跄跄站起来,久蹲后突然起身的眩晕让他双腿不稳,猛地一头往前扎去。
简令祁冷淡的神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将人抓住。
他反应很快,稳稳抵住男生肩膀,被衬衫外套掩住的胳膊覆着一层漂亮薄肌,因用力而绷出点弧度。眼睛轻眨了下,没有开口。
安静了一会儿后,男生慌忙站好,端正得跟小学生罚站似的,赧然羞愧等情绪一瞬间席卷了他,低头嗫嚅:“对不起……”
从始至终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还全是在道歉。
也始终没抬头,只能看见晕着淤青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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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令祁收回视线,淡声道:“没事。”
他转过身,像是准备出去。小臂衣袖却被扯住。
男生抬起眸,紧抿着唇,脸泛起薄红:“我以为外面没有人……”
这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会在洗手间哭出声。
“你可以当作没看见吗?”
男生抬起头,眸色认真。
简令祁看了他几秒,点了头:“好。”
“谢谢学长。”
显而易见的,因他这句答话,男生心情迅速放松下来,扬唇笑起来。嘴角的伤口被猛地牵动,让他轻嘶了一声。
他的愉悦心情维持到了打开门看见一伙熟悉的勾肩搭背的男生的那一刻。
——就是这群人。
他垂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
为首那个正是早上在教室欺负人的男生,扫了他一眼,又戏谑地看向他身旁的简令祁,凑近了些恶劣道:“校花又来做好人好事了?”
云栎目光寸寸扫过简令祁的脸,漂亮得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脸上一片冰冷,看他时的眼神和看狗似的,好似瞧不上他。可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他反而浑身炙热起来,心脏不自觉地加快,砰砰直要跳出嗓子眼。
简令祁朝他走近几步,他不自禁喉结上下滚动,带着戏谑笑意的神情也收敛了几分,显出几分紧张的僵硬。
接着,简令祁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掠过了他。
云栎眼睛一眯,正要发作,就听见浅浅淡淡一句:
“能滚远些吗?”
他转过身,盯着少年停步后半边光洁的侧脸,眸里燃着兴味,alpha的侵略性在这一刻尽显无遗,浓烈的信息素几乎要挣脱阻隔贴的束缚而逸散出来。
但嘴上还是满不在乎道:“哇!校花好……”
他怪模怪样的语气一滞,脖颈被人毫不留手钳住,因呼吸不畅而脸上蕴起一层红,情不自禁想咳嗽却难以达成这个目的,脆弱的咽喉受制掐断了他即将脱口的恶语。
纤长的手一点点收紧,只要再使劲一点,他的脖子就很有可能被折断。而且他毫不怀疑简令祁敢这么做。
他的脸越来越红,像是恐惧,但又更像是兴奋,胸口不正常地起伏着。
简令祁掐住他的脖颈,一如既往地没多少表情,唇形漂亮的唇瓣微微靠近云栎的耳廓,不紧不慢吐字:“云栎,被我打进一次医院不够,你是还想再进一次吗?”
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却让手下接触的肌肤泛起一片潮红,血液似乎流动得更快了,能清晰感知到表皮之下的剧烈跳动。
云栎眸光闪烁。
啧。
简令祁烦躁松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表情不太好看。
视线朝云栎后方探去,落在站在门口没动的小男生身上。唇瓣微启,却稍微顿了一下。
他才想起他还不知道那人的姓名。
“学弟,”简令祁朝他微抬下巴,仍是照旧的冷淡,“不跟上来吗?”
学弟:“啊?”
男生本来死死盯着云栎,脸色难看极了,但被喊了这么一声,仿佛骤然被从翻滚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隔着云栎望向简令祁,眼睛明亮。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到简令祁身边。
跟着走了一会儿后小小声补充道:“学长……我叫乔榆。”
“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