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熙走后,王夫人和王旸也很快回了侯府。
王夫人在一旁愁眉不展地坐着,而王旸还是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瞧见他带回来的檀木盒子,里面桩桩件件哪样不是他费尽心思弄来的。
原本他是不想带回来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可是当时这盒子孤零零放在那里无人管,他一时冲动就给带回来了。
他瞧着盒子里的东西,心里升起无限的委屈,又想到李明熙信誓旦旦说要找一个比他更好的人,置气似的将盒子一挥袖拂到地上。
王夫人的脾气终于忍不住了,这两天她前前后后的赔笑脸,回来还要看这个逆子发癫,她一拍桌子:“你发什么疯?你摔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王旸眼眶发红,瞪着眼眶却不说话,胸膛上下起伏,也不知是气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王夫人瞧着他这听不进话的样子,也不想和他再说话,个个都倔得跟头驴似的,也不知道随了谁,看着就来气。这么一想,怒气便有几分迁怒到丈夫头上,肯定都是随了他的脾性!
两母子在这斗法的功夫,王袁正正好下值归来,哪里知道夫人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上了一笔,乐呵呵地推开房门,瞧见两人都在这,说道:
“正好你们都在,我刚从宫里回来,佑安已经回朝述职,圣上此刻还留他在宫里说话呢,约莫还得一会儿。”
他正说着,瞧见房间里的两人神色不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瞧见妻子脸色不太好看,转过头问旁边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惹你母亲生气了?”
王夫人看着丈夫反应迟钝的模样,冷哼一声。
王袁正讪笑,尴尬的说道:“定是这小子不懂事,惹夫人生气了,放心,我这就教训教训他。”
说完便准备拽着王旸的胳膊问到底什么事,谁知道王旸跟个秤砣一样定在那儿,王夫人看着这父子两的动作,更觉得闹心,说道:“得了,别管他了,说说佑安吧”
王袁正贵为侯爷,虽谈不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在外面也都是受人敬重,谁见了都少不了尊称一声侯爷。到了家里,面对愠怒的夫人,也只敢搓搓手赔笑。
“佑安今日回京述职,得到圣上嘉奖,留他在宫中单独说话呢。”
说起自家长子,王袁正心里也与荣有焉,放眼这洛阳城满城权贵子弟,恐怕也没有与自家儿子匹敌的。
王夫人听到这心里才好受起来,今日也总算是有件顺心的事了。
她瞧着仍杵在原地的王旸,嘱咐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有一件事嘱咐你,退婚这事,可不许你在外面胡说。你是男子,可明熙是个女儿家,终究对她有影响,你要是还有几分良心,便知道孰轻孰重。”
说罢也懒得管这些官司,起身出去准备安排下人,做几道佑安爱吃的菜,园子也不知收拾的如何了,她也得去看看。
王袁正这才如梦初醒,难怪夫人如此生气。他瞧着不争气的儿子,没再教训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跟着夫人走出去。
王旸看着一地的狼藉发怔,后知后觉这才发现父亲母亲竟然都出去了,没人管他。他心里的委屈焦躁仿佛暴雨积累的洪水,突然被一堵高墙阻住,不知如何发泄,只得越积越高。
噼里啪啦踢倒了几个凳子椅子,终究觉得不解气,一甩袖子跑回来自己的院子。
等三人都走后,小厮和丫鬟才敢进来收拾,扶椅子的扶椅子,捡东西的捡东西。
谁知王旸又风风火火的回来,瞧见一个丫鬟正捡着地上的东西,大喝道:“谁允许你动的?都给我出去。”
丫鬟不敢还嘴,被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赶紧躬身退了出去,一瞬间房间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余王旸一个人。
王旸蹲下来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收回盒子里,随意撩起金丝竹纹的下摆擦拭着金簪,将其放到盒子最上面。
他可不是为别的,他就是可惜了这些东西!
另一边,李明熙跑回了房里,看着宝瓶和全福两个人担忧的眼神,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和盘托出,还安慰她们二人:“我没事,没了这桩婚事,我也乐得轻松。”
全福听了很心疼,同仇敌忾道:“表少爷真是过分!这么大的事连说都不和小姐说一声,如果小姐不问,他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们小姐不嫁给他是好事!”
说完又捂住嘴,有些懊恼,自己说这些话不是又惹小姐伤心吗?
李明熙看着全福的动作有些失笑,却又有些怔忪,连全福这样粗枝大叶的性格也知道,可见她不嫁给他是对的。
李三夫人没送王旸母子两个,勉强打了会圆场,就匆匆回了园子,在园子里捣鼓了半天,又赶紧追来女儿的院子里。
李明熙瞧见母亲进来,赶紧说道:“母亲,你若是要劝我与王旸和好,就免开金口,我心意已决。”
李三夫人说道:“你放心,我不说,全福说得对,不嫁便不嫁吧。”
说罢便挨着李明熙坐了下来,将怀里抱着的画卷名册等物摆在书案上。
“这是我搜集的都城中各家适婚儿郎的家世背景和画像,你仔细瞧瞧,不少家世高样貌好的。”
李明熙瞠目结舌,问道:“母亲,你这是什么时候弄来的?”
“一回京就开始搜罗了,费了我不少银子呢,原是为你妹妹准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说罢便翻开名册催促她看。见李明熙没动作,又说到:“王旸那事啊,就当是一页纸,翻过也就翻过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找到一个新的如意郎君,懂不?时间不等人呀!”
“时间再不等人也没这么着急吧?这才多久,我上午退婚,您下午就开始让我找新夫婿。着急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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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熙扶额,瞧着母亲,心里实在是一言难尽。
李三夫人抽开最上面的画卷,将其摆在桌上,说道:“你懂什么,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一个新的人,明熙你瞧瞧这个,赵玄,赵尚书的儿子,长的是仪表堂堂,更重要的是他是家中独子,到时候你嫁过去不用操心,只等着享福就行。”
听母亲越说越荒谬,都扯到什么嫁进去的事了,李明熙赶紧打断:“停停停,母亲,你知不知道,赵玄是王旸的好兄弟,一直看我不顺眼,怎么可能看上我?母亲您还是少操些心,别乱点鸳鸯谱了,我今日和郑皎有约,过会儿就要去找她了,就不多留母亲您说话了。”
“什么乱点鸳鸯谱?万一是因为赵玄也喜欢你,只不过顾忌王旸才装作讨厌你的呢?毕竟我女儿长得如此标致,谁见了不倾心?”
李明熙见母亲在瞎说的路上一路狂奔,已然是救不回来了,只得点头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要去出门找郑皎了哈,不然要迟了。”
李三夫人这才不情愿地将画卷都卷起来,在后面嘱咐道:“郑皎的大哥也没成婚呢,你也考虑考虑!”
李明熙几乎是逃也似地出门,等坐上了马车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她和郑皎并未真的有约,但一时半会也无处可去,干脆将错就错,直接去找她。
马车在路上奔驰,李明熙拉开帘子瞧着车外的景色打发时光。一路的景色都已熟稔至极,李明熙瞧着瞧着思绪又放空了。突然马车一拐弯在御街前停下,赶车的侍卫杜武掀起帘子说道:“小姐,前面堵住了。”
李明熙探出头瞧了一眼,斜前方几匹马车围拥着前面一匹矫健黑马,马上的人一身绯衣,身形高大,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模样。
李明熙坐回来,说道:“没事,在这等会吧,左右也不着急。”
李明熙斜靠着马车,百无聊赖透过车窗看着前面的动静,面前的车马越来越近,她忽然感觉一阵锐利的视线刺过来,暮地又克制地收回去,快得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看着黑马从身侧经过,马上的人宽肩蜂腰,夹着马腹的腿劲瘦有力。长相看不大清,只隐约看到紧绷的下颌和乌黑的长眉。
“大约是某个高官受赏吧,不关我们的事,杜叔,走吧。”
“好嘞。”杜武一夹马腹,马车重新开始在路上奔驰。
李明熙心不在焉地合上窗帘,被这么一打断,李明熙心里开始琢磨其日后的事来。
母亲如此猴急,自己若不定下来,恐怕之后是永无宁日了。
可自己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和王旸纠缠在一起,根本不认识什么其他的人,自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听母亲的话嫁给另一个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便先容着母亲,等她拿到嫁妆,那时便能自立门户了。现在自己没有自主权,做什么事都前后掣肘,不能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