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光里花
    第六章

    荣旗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夜,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荣之珩也是熬了整晚,直到快要天亮,助理过来找他,说是配型结果出来了,是匹配的,但是嘉树的身体不适合手术。

    “不用管嘉树,我只要荣旗能好起来。”

    邱章表示不可能,“这不符合规定。”

    荣之珩双眼通红,他望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荣旗,嘴唇紧抿,神色晦暗。

    从医院出来,荣之珩直接去公司。秘书则回家给他取换洗的衣服,车子到门口,下车,便看到嘉树蜷缩在台阶上,下巴靠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瘦瘦小小的像只小猫。不禁吓了一跳,快跑过去,把人给扶了起来,“嘉树,你不会整晚都在这等吧?”

    嘉树昏昏沉沉转醒,晃了晃脑袋,冻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哑着嗓子问:“哥哥他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放心吧,你快些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

    嘉树站起来,却因为蹲坐的时间太久,两腿发麻,失了力气,整个人直接又跪了下去。两边膝盖重重砸在台阶上,光听声响,都让人觉得疼。再看嘉树,却好似没事人一般,手撑着地,慢腾腾爬了起来。

    秘书倒抽了一口气,低声问:“嘉树,摔得疼不疼啊?”

    嘉树摇摇头,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腿,拉开裤腿,膝盖骨头上砸出了红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多段时间估计就会泛出淤紫。不过他都已经习惯,再重的伤都受过,也都恢复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秘书还是不放心,进了屋内,去拿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塞到嘉树手里,“你把这个抹在摔伤的地方。”

    秘书去衣帽间拿了一套衣服,用袋子装好,回到客厅,就看到嘉树盘着腿,正用药水揉着自己的膝盖。

    嘉树见秘书出来了,放下手里的药水,抬头便问:“我什么时候……能做……手术。”他的声音暗哑,喉咙疼的吞咽都似乎困难,但还是断断续续道:“我想快点做手术,想让哥哥好起来。”

    荣旗醒过来后,就不愿继续住在医院里了。

    回到荣宅,嘉树早早候在门口等着,一见到他,就奔了过去。

    他挨到荣旗身前,荣旗摘下口罩,本就无肉的脸比之前更消瘦。他的手指掠过嘉树的耳边,“怎么瘦了?”

    嘉树像只小猫用脸去蹭他的手指,声音还有些沙哑,“哥哥,你身体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荣旗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搂到自己身边,“见到嘉树,我就不难受了。”

    荣之珩是晚上快十点才回到家的,他今天有应酬,沾了些许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进屋后,便看到荣旗和嘉树窝在沙发里,电视屏幕还是亮着,他俩就蜷在一起,不知道是谁枕着睡得胳膊,睡得一脸憨态。

    荣之珩远远看了一眼,没上去,绕了一个圈子,回了房间,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再出来时,沙发上已经没人影了。

    他在原地停了几秒,又默不作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天还未亮。嘉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鞋都没穿,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是荣旗,他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黑色卫衣,黑色长裤,藏蓝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扶着门,把头探进来,“嘉树,和我走,我们出去玩。”

    嘉树还有些懵,压着嗓子,用气音问:“哥哥,你的身体能够出去吗?”

    “没关系的,我已经恢复了。”荣旗挤进门里,把包里的衣服丢给嘉树,“洗漱一下,换上衣服和我走。”

    嘉树慌里慌张刷牙洗脸,换上衣服,人还是晕乎乎的,挨到荣旗身前,对方一把攥住他的手,拉着他从后门走了出去。

    叫的车已经到了,他们钻进车内,司机回头看了他俩一眼,荣旗摆了摆手,“师傅,走吧。”

    “哥哥,我们去哪里?”嘉树靠在荣旗耳边,低声问。

    “去看演唱会,之前给你听的那首歌的歌手第一次来国内。”荣旗后半句的声音渐轻,“趁我还活着……”

    那天他们早上五点出发,汽车驶过沿海大桥,他们的头挨着头,一起傻乎乎地看完了一整轮日出。耳机里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开了大概五个多小时,他们抵达的目的地。

    演唱会是在晚上七点半,路上听歌聊天昏昏欲睡,下了车后,两人胃口都不大好。

    荣旗带着嘉树进了场馆附近的咖啡店,店里坐了不少人,差不多都是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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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边等着的。

    找了位置坐下,他问嘉树要喝什么?嘉树没喝过咖啡,望着菜单发愣了一会说:“哥哥,你喝什么?”

    “我就喝冰美式。”

    “那我也要这个。”

    荣旗眼角含笑,“你确定?”

    嘉树点点头,“我想和你一样。”

    荣旗让嘉树坐着等,自己则去前台点单。

    咖啡店的位置很紧凑,荣旗刚走,就有个男生过来问嘉树旁边的位置有没有人。

    嘉树抬起头,刚要开口,便听对方惊讶道:“你不是荣之珩的男……”他及时刹住了车,咬了一下舌头,定定看着嘉树。

    嘉树木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指着空位,缓缓道:“这里有人了。”

    对方点点头,“不好意思。”说完,扭身走到自己的朋友身边,拉住对方的袖子,窃窃私语。

    嘉树扫了一眼,又低下头,望着小圆桌上的玻璃小花瓶发呆。

    透白色三角花瓶里灌了一半的水,水里插了一支花,花瓣是粉色的。

    他伸手,指腹轻轻抚摸那柔软的花瓣。

    这个世界好奇妙,什么颜色的花都有。

    他小心翼翼触碰着,一片阴影罩落在那朵花之上,一只宽大修长的手跃入他的视线里,分开的手指细长,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那花瓶一端,不留情面挪到了角落里。

    “小孩,怎么跑那么远来?”

    嘉树顺着对方的声音看去,微挑的眉毛和嘴角边揶揄的笑,让他觉得熟悉。

    对方的名字,荣旗曾告诉过他。嘉树思索着,眼里微微闪着光,慢慢开口道:“贺观洲?”

    贺观洲嘴角边的笑更甚,拉开椅子刚要坐下,就见嘉树急急忙忙站起身,双手捂着椅子,不让他坐。

    “这里有人了?”

    “……”贺观洲半坐着的姿势僵在半空,盛开的笑也是僵在了脸上,扯着嘴角,皮笑容不笑道:“哪有人?”

    “他是留给我的,不好意思,人太多,咖啡等太久了。”荣旗拿着两杯美式,轻轻放在桌上。他掀开帽檐,朝贺观洲微微点头。

    贺观洲眯起眼,慢腾腾直起身,抱起手臂看着荣旗,“你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