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在管事嬷嬷提醒下,这些侍婢才发现公主,急忙跪了一地。
“这么晚叫大家来相比原因诸位都知道,本宫也就不多赘述了,”宋毓容视线扫过地上的丫头们,坐下轻啜了口茶,“念及你们年岁尚轻,若是谁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偷了东西就自己站出来,本宫还了身契让你出府,要是晚了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地上的丫头们垂首不语,一个个紧张的左右看。
宋毓容知道采荷自然是不会出来的,她过往偷窃东西不少,但府里一向对金银管束不严,众人手里也未必干净,仗着法不责众她倒是有些理直气壮。
“好,既不出来就别后悔。”宋毓容朝后招招手,七八个侍卫就提着大小包裹扔在众人面前。
嘭一声,包裹散开,里面有不少衣衫首饰,其中衣料华贵,首饰也是珍品,显然不是府中下人该有的。
采荷一双眼睛在看到东西的瞬间骇得圆睁,连忙低下头,衣衫下的手不住的抖,包裹里这些东西都是她趁管理的婆子不备偷来的,还没来得及销赃就被发现了。
宋毓容冷冷看向采荷,“这都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都摆在这儿了,采荷你还不认吗?”
“殿下!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奴婢偷的!殿下明查啊!这都是奴婢奴婢自己的。”
“哦,”宋毓容颇有性味的瞧她一眼,“没想到你一个府中洒扫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家私?”
“是……是奴婢喜欢的人送的!”
宋毓容将袖中那颗夜明珠拿出,用纤细的指尖把玩,“所以你的这位情郎就是偷东西的贼了?”
采荷本还欲辩解,一见这珠子彻底心中一惊,这珠子分明被她好好夹在枕下,怎么会被搜出来?这珠子市面难寻根本无可辩驳。
但宋毓容刚才先礼后兵,导致现下她就算承认扣头请罪,最好的下场也是被发卖。
想到这儿采荷狠狠咬碎一口银牙,今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这罪认下!
“很好,既不承认就把这包袱打开,让诸位都好好看看你这出手阔绰的情郎都给你私下松了些什么好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几个小厮上前不顾采荷的阻拦一把将包袱扯开,随着当啷一声脆响,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地上的卷轴上。
采荷还踉跄着要爬过去,反手就被小厮架住,另一人将卷轴恭敬的递给宋毓容。
这是个画卷,宋毓容一把打开,看到画后勾了勾唇角,直接将东西撇在地上。
画轴滚了两圈彻底展开,画中之人竟是程慎!
“真是本宫小瞧你了,原来你的情郎是程侍郎。只是不知道这程慎竟是瞧得上我府里的丫头,还背着我这个公主府的主人。”
“不不不!不是!”采荷哪里承担得起背主私通朝廷大元的罪名,更遑论这程慎明眼人都知道对公主有意。
“求公主饶命啊!奴婢只是敬仰大人!没半点别的意思啊!”
“是吗?”宋毓容不多说别的,只悠悠念出画上的诗句,“思君若春水,不息日夜行,你这诗里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呢。”
采荷还想再说,揽翠从外面进来,一巴掌就扇在了这婢子的脸上,随即黑着脸将手里的信递给宋毓容。
宋毓容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她刚给蔺大人的信,原本她也只是试探,没曾想这丫头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往外面穿消息了。
还好她如今早有防备。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原本采荷被刚才揽翠的一巴掌打得愤怒,但这点心气在看见宋毓容手里的信时彻底转变成恐惧,她也不顾还被小厮架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脑袋往地上砸。
“殿下奴婢知错了,求您绕了婢子吧,不要将奴婢卖出府啊!”
看着这丫头干了如此错事还敢求饶,揽翠一脸不屑的淬她一脸,还想抬脚踹时才想起还在主子面前,扭头看了宋毓容一眼。
宋毓容什么都没说,只淡定的喝了口茶。
这显而易见的意思揽翠瞬间就懂了,直接让人把她架稳,朝着那双偷钱的爪子就狠狠踩上去!直踩得这丫头满脸涨红。
“你这小蹄子还敢在公主府偷东西!还好意思炫耀你这手!也不悄悄,那夜明珠上都粘了你指甲上的金箔染料,还妄想抵赖攀诬旁人!”
“揽翠住手。”等揽翠狠狠踹了这丫头十几脚后,宋毓容才悠悠开口,“别把人打死,留口气,她的命我还有用。”
如果宋毓容没记错,这丫头的后面还是有条大鱼的,既得疏漏她自然是不能放过。
那些敢躲在背后设计她的人,今朝宋毓容一定逐一攻破。
——
入夜,芙蓉暖帐中少女侧卧似寐,乌发垂委鸦羽静静歇合,枕在脸侧的皓腕纤细柔嫩,却不及不施粉黛的脸上颜色半分。
这本是一幅沉静的美人春睡图,画中人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宋毓容的心思早就飞得极远。
原本宋毓容早上还处在对重生的恍惚之中,仿佛前一秒耳边还是充城百姓被屠戮的哀嚎惨叫,鼻尖那浓郁的血腥气还未散尽,下一秒就回到阔别两年的京城,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
可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惊险的事,她现在反而有些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亲身重演那些让人真实心跳加速的危机,宋毓容才终于确定自己是真切的重新回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有机会逆转前世的所有失败。
今日过得匆匆忙忙,到了夜深人静时她才有机会好好思索如今处境。
前世此时,先皇仙逝不过一年,摄政王就以天象胁迫公主与其子联姻,意图限制身为监国公主的宋毓容,虽然被宋毓容现一步与程慎联姻将计谋打破,但婚后宋毓容仍然没少被摄政王代表的氏族一派以已为人妇为由限制朝中言行。
因此今晨见到程慎剖白心意时,宋毓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一是因为不愿怨侣重蹈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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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辙,二是因为知道摄政王后续的操作。
无论她嫁给摄政王给她安排的氏族一派的哪一位,婚后都难免被他们拔去羽翼当一个笼中困兽。
前世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宋毓容自己才知道,从被处处限制的朝中杀出一条血路有多难!
因此宋毓容在前往摄政王府赴宴前就想出了嫁给泰山神的权宜之策,原本她是想现将眼前的困境往后拖上一拖,不在现在就和摄政王一派直面对上,先避其锋芒等后续养足势力再将周旋对付。
但显然顾钦的出现成了宋毓容周全谋划的意料之外。
“顾钦……”宋毓容缓缓掀开眼,无声的在口中呢喃,这个人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谜团。
虽经历一世,宋毓容自称为监国公主后,二人就在朝中日日相对,但宋毓容却对他没什么了解,两人最多的交流就是她在朝中与氏族一派唇枪舌剑时这人总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立于身侧。
甚至数次宋毓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时他也不过是冷冷扫过一眼,神色冷淡如瞥既然之事。
虽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但宋毓容清楚顾钦并不是个事不关己退居一隅的清高避嫌之人。
宋毓容掌权后顾钦从未屈膝讨好,也不曾与人结交,但每次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前面拦着刀山学海顾钦也是要去做的。
所以他只是不愿涉足皇权与氏族的权力之争罢了,也因此宋毓容才对他颇为忌惮,因为这人手中兵权太盛,却无法给出足够的利益收拢,一个无法规训的人,始终是个隐患。
想到这儿宋毓容脑中不禁回想起白日摄政王府中顾钦在众人面前与她做戏的画面,不禁心中疑惑。
那今天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但凡行事必有目的,宋毓容相信顾钦绝对不会是一时兴起才这么做的。
莫不是自己重生一遭改变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人突然转了性子,也想要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局势里争上一争?
宋毓容正欲对顾钦的言行仔细分析,思维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脑中难以控制的联想到下午与男人同乘一车时的对话。
顾钦温热的呼吸打在耳际时那细微的痒感记忆犹新,宋毓容下意识伸手抚上脸颊,指尖扫过耳边试图去压住皮肤上那莫名其妙的热涨感觉。
别想了!
宋毓容实在郁闷,一把掀起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盖住。
贡缎触感极佳,冰凉的丝缎落在皮肤上却让宋毓容心中烦躁不减,一番动作间脖颈处那骨哨顺着滑出衣领,细细一截红绳在月色下艳得刺眼。
让本想逃避回忆的宋毓容心中烦闷,直接掀开被子坐起。
“这个顾钦实在是太过狂妄!本宫是堂堂大晟公主怎么会轻易受你胁迫!”
宋毓容泄愤般一把将骨哨扯下,刚要扔在地上时手却蓦然顿住,男人最后深深注视她时那副真挚的神情突然出现,原本要扬起的手都没了力气。
“这人……怎么这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