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刑部大牢里。
云池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心里又惊又乱。
她竟然穿越了,还穿到了表妹跟她吐槽了半天的那本古言小说里。
因为小说里那个惨死的反派渣女不仅跟她同名同姓,就连外貌描述都基本一致。
所以表妹才追着她吐槽了半天。
等云池冷静下来,梳理完脑子里凭空多出来的记忆,差点心梗。
好家伙,这下不是基本一致了,是完全一致。
她直接穿成了那个渣女驸马……
早知道这样,她就看一下那本小说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好消息是,表妹对渣女反派深恶痛绝,说了很多有关原主的信息。
原主本来是个乞丐,长公主奉旨抛绣球选驸马那天,原主去凑热闹,没想到被绣球砸中了。
微服出访的皇帝一句君无戏言,当场赐了婚。
想到这里,云池心里存了疑,皇帝跟长公主真是亲姐弟吗,有这么坑姐姐的吗。
再说长公主,她在书里扮演的角色是女主的好姐妹,为了推动女主进宫为妃的剧情,长公主开局就被人诬陷谋反,早早死在了流放路上。
长公主前脚被流放,身为相府千金的女主后脚就进宫成了宠妃,半个月就为长公主洗刷了冤屈,可惜,长公主死得更快,而且还是渣女驸马造的孽。
渣女驸马一路上抢长公主吃的,抢长公主穿的,还天天当众打骂、羞辱长公主,长公主本就受了伤,饥寒交迫之下又感染了风寒,这才早早丢了性命。
女主得知这些之后,一怒之下将渣女折磨致死,为长公主报了仇。
坏消息是,表妹只吐槽了跟渣女驸马有关的信息,对于别的事,只字未提。
云池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这穿越太坑了,简直是天坑!
“驸马?”
云池睁开眼睛,不露声色地看向小声叫自己的人,这间牢房里除了她,就是公主府的两个侍女,叫她的是年长一些的那个。
“奴婢漱石,是殿下的贴身侍女。”漱石先自报了家门,因为公主府是在大婚那天被查抄的,也就是说云池和长公主这对新人刚拜完堂,就下了牢房。
所以,云池对公主府众人都没什么了解。
同理,公主府的人对她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曾是个满身脏污的乞丐,洗干净之后还算是眉清目秀。
见云池不吭声,漱石低声道:“按例我们为奴为婢的都会被发卖,驸马比我们幸运,可以陪殿下一起去流放之地。”
云池:“…”
幸运?她倒大霉了好吗。
她只是熬夜加个班,年纪轻轻就穿越了,开局就是大牢里,结局还是不得好死。
还不如去外面做个乞丐呢。
见云池还是不吭声,漱石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窝窝头,递了过去。
“还请驸马将这口吃的带给殿下。”
今时不同往日,流放之路缺吃少穿,她只能为殿下做到这儿了……
云池伸手接了过来,为了不走原主的老路,她还是帮忙吧,带个窝窝头又不费劲。
见她接过,漱石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有两个衙役走过来,打开牢门往地上扔了三个窝窝头:“赶紧吃。”
云池心底轻叹,拿起一个窝窝头。
她是真觉得饿了,管它好吃不好吃,这种时候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一旁的漱石则把自己的窝窝头又递给云池:“奴婢不饿,驸马带上吧。”
另一名侍女见状,毫不犹豫地效仿漱石。
“驸马,奴婢也不饿。”
云池迟疑了一下,便接了过来,她只是个帮忙带东西的,别的不管。
下一瞬,胳膊就被人用刀背狠狠敲了一下。
手里的窝窝头瞬间都滚落在地。
“不得私藏财物。”一个衙役呵斥着收回刀。
云池疼得嘴角抽搐几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太疼了!
留意到衙役眼神不善,她捂住胳膊低下头,没敢去捡回来了。
“犯人云池,跟我们走。”衙役又喊道。
身后响起两个侍女的哀求一般的声音:“驸马,求你一定要照顾好殿下。”
“驸马,求你好生照料殿下……”
云池轻叹一声,没有回头。
走出大牢,云池打量着四周,不期然地对上一道淡漠无波的视线。
女人眉眼精致,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明媚长相,她此刻面色苍白,看起来好似弱不禁风,身姿却站得笔直。
像梅花经了霜雪,哪怕处境狼狈,仍压不住与生俱来的清傲与矜贵。
高贵中又透出几分病弱的美感,让人见之生怜。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当朝长公主叶雪尽,封号和安。
无声对视一瞬,叶雪尽便收回了视线。
云池也没有主动搭话,情况未明,不宜莽撞,还是多观察少说话吧。
默默扫视一圈,她在心底记下了大致情况。
押送犯人的官差有七人,三人在前,三人在后。
唯一骑着马跟在中间的那个应该是领头的。
犯人也分了三拨阵营,一拨有老有少的,十几个人像是一家。
一对面貌相似的兄弟。
然后就是她和叶雪尽。
许是天色还没大亮的缘故,路上行人很少,衬得气氛尤为沉闷。
出城后,一路沉默的官差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变得凶狠起来。
“都给老/子走快点。”
“谁敢耽误行程,小心吃鞭子。”
鞭子抽打地面的声音,让犯人们老实加快了脚步,流放之路才刚开始,谁都不想挨打、受伤。
当大家都快起来的时候,脚步慢的那个就有点显眼了。
跟不上速度的人正是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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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叶雪尽。
云池不由打量了她一眼,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叶雪尽应该是受伤了,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嘴唇紧紧抿着,脚步缓慢,灰色的囚衣上隐隐渗出几抹暗红色。
是血吗?
云池心中疑惑,放慢了脚步。
只要半个月,女主就会为叶雪尽洗刷冤屈,保险起见,还是立个小目标吧,那就是尽量交好。
啪!
冷不丁的声鞭响,背上骤然剧痛,火辣辣地,疼的云池哆嗦了两下。
##,没想到第一个挨鞭子的竟然是自己!
她看了眼动手的那个官差,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人打上//瘾了是吧。
“驸马还是识趣点,别让我等为难啊。”语气讥讽,态度傲慢,正是在牢房里就用刀背敲过她手臂的那个衙役。
云池咬了咬牙,快步往前赶了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反正有半个月呢,慢慢来吧。
身后,叶雪尽淡淡望了云池一眼,又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领头的官差勒马停下,沉声道:“原地歇息一刻钟。”
此人名叫于鲁,是刑部的司狱,正八品官员。
云池看了眼围坐在一起的那一大家子人,又看了眼并排而坐的两兄弟,迟疑片刻,走到了叶雪尽身边。
大家阵营分得这么清楚,她还是别落单了。
想到两人的结局和牵扯,云池压低声音问道:“公主,你受伤了?”
这个女人可一定要活过这半个月,不然女主为叶雪尽平反之后发现人没了,搞不好还是会拿她的小命撒气。
叶雪尽目光落在远处,并不看云池:“唤本宫名讳。”话落,似是意识到什么,她又重新说了一遍,“唤我名讳。”
嗓音低哑,语气孱弱,一听就很虚。
云池扯了扯嘴角:“好,叶雪尽你是受伤了吗,严重吗,有药处理吗。”
叶雪尽偏过头来,清冷的目光落在云池的脸上:“无碍。”说罢,便闭目养神。
一副不想搭理云池的样子。
也对,她们除了名义上是妻妻关系,实际上跟陌生人差不多。
既然对方不想理会自己,那她也不讨人嫌了。
云池默默换了目标:不求交好,只求不得罪。
思索间,几个官差提着包裹开始分发起了食物。
有人小声嘀咕:“怎么提早放饭了,那午饭还有得吃吗。”
“少废话,让你吃就吃。”
一鞭子过去,顿时没人敢吭声了。
云池从官差手里接过半块饼,没错,就半块,而且还是又干又硬的糙饼。
她咬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这饼硬得跟砖块一样,味道古怪,比难吃还难吃。
牢里的窝窝头跟这一比,都要成美味了。
说到窝窝头…云池摸了摸怀里,看了眼叶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