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尽手里攥着糙饼,并没有吃,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池思考片刻,既然难以交好,那就保持距离不交恶,熬过这半个月就好了。
打定主意,她把窝窝头递了过去:“咱俩虽然拜了堂,但并没有洞房,也谈不上什么情分,这个窝窝头你拿着,往后就各奔前程吧。”
只要她不像原主那样抢叶雪尽的吃的和穿的,也不打骂、羞辱叶雪尽,这个女人应该能好好活到半个月后的沉冤昭雪之日吧。
叶雪尽木然地看了云池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没接那窝窝头,也没理她。
云池见状,解释道:“这窝窝头是漱石托我转交给你的。”
听到这话,叶雪尽又看向她,抿唇接了过来,轻声吐出两个字:“多谢。”
随着这一声‘多谢’落下,云池愣在当场。
【送出窝窝头一个,请选择奖励:水囊一个或白银十两】
泛着微光的两行大字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诡异又违和。
云池脸上错愕了一瞬,很快就收敛表情,佯装镇定地看向叶雪尽。
叶雪尽似是毫无所觉,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云池忙又看向其他人。
犯人们都还在原地,官差们也在吃东西,偶有视线扫过来也没人表现反常,好似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些字。
云池心跳快了快,难道说这是她的金手指?
触发的条件是帮人送东西?还是说只要经由她的手送出就可以?又或者是跟叶雪尽有什么关联?
心念几转间,她试探道:“叶雪尽,你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只蝴蝶?”
叶雪尽下意识地抬头,顺着云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远处的蓝天白云,并没有什么蝴蝶。
“我没看到。”
云池面上不显,心里却激动不已,确定了,真的只有她能看见这些字。
思索间,眼前又多了一行字,【选择倒计时,十、九、八…】
云池心里一惊,顾不得再去深究什么,忙问道:“叶雪尽,如果我们渴了,官差会给水喝吗?”
“不会。”叶雪尽淡淡吐出两个字。
听到这话,云池来不及多想,就在心底狂呼:我选水囊,我选水囊!
空中的字瞬间消失不见,而她的右手中则凭空冒出来一个扁圆形的水囊,有两个巴掌大小。
好在衣袖宽大,遮住了大半部分,但依然不能大意。
云池把手里的水囊往袖中送了送,又晃了晃胳膊,感觉到里面有水,才松了一口气,不是空的就好。
好吓人,幸亏她反应快。
水囊既然能和十两白银并列成为选项,那就不能以常理去思考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结合自身处境,按需选择。
一番惊心动魄下来,云池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口道:“你怎么不吃东西?”
叶雪尽看了她一眼,把窝窝头和糙饼都收到了怀里,没有应声。
云池不由想多了:“你不会是怕我在窝窝头里下毒吧?”
叶雪尽却是摇了摇头,依然没说什么
云池见对方否认,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方才说官差不给水喝,那我们总不能一直渴着吧。”
这次,叶雪尽开了口:“你看那边。”言简意赅,嗓音依旧低哑。
不远处,那对面貌相似的兄弟正蹲在河边,用手捧水喝。
许是他们喝水的地方在视野所及之处,离得并不远,官差们只是不时往那边看一眼,并没有跟过去。
云池恍然,原来如此,不过,直接就这么喝河里的水,也太不卫生了吧。
但对犯人们来说,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像官差们个个腰上都挂着水囊,还能生火架锅煮东西吃。
云池收回视线,同时也明白叶雪尽为何惜字如金了,声音都哑得不成样了,想来身体很是虚弱,连说话都费力。
那衣服上渗出来的红渍也确实是血,鲜血。
看来这个女人伤得不轻,伤口一直在渗血,照这样下去,就算她不像原主那样作妖,这个女人也会失血过多……
可惜她不是大夫,也没有伤药,她只有水。
这时,官差们又甩起了鞭子。
“赶紧走。”
“给老/子起来。”
“快点的…”
云池快速把水囊揣到怀里,想了想直接挽住叶雪尽的胳膊,半拖着她往前走。
虽然她很在意那突然冒出来的金手指,但眼下并不是验证猜测的时候。
还是先赶路吧。
叶雪尽眼神闪了闪,随后便想躲开。
“别逞强,我扶着你。”云池看了眼身后的官差,带着她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打过她两次的衙役在盯着自己。
若是真落到最后面,她直觉自己还会挨鞭子。
叶雪尽抿了抿唇,不再挣扎,借力向前。
云池心里一松,低声道:“你放心,此行我定不离不弃。”
为了验证金手指的触发条件,她能借助的人只有叶雪尽。
也为了避免原主惨死的下场,她要看好这个女人活到十五天之后,等来沉冤昭雪。
看来这距离还是要拉近,各奔前程暂时是不可能了。
叶雪尽目光落在云池心事重重的脸上,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又归于沉寂。
方才还要各奔前程,片刻的功夫又变成了不离不弃,这个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必有蹊跷。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低头露出个苦笑,蹊跷又如何,自己还有什么可值得人算计的。
中午,官差果然不再放饭吃,甚至都没有再停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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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落山,于鲁才停下马,示意队伍就在河边驻扎过夜。
京城到南疆大约有七百里的路程,按照规定,他们要在二十天内抵达,也就是说,一天至少要走四十里路,才能确保按时交差。
按律,犯人流放是去吃苦受罪的,当然不能投宿客栈和驿馆,更不可能吃饱喝足。
于鲁扫了眼叶雪尽所在的方向,眼神闪了闪,本来他是没有必要领这份差的,因为押解犯人的活很苦,某种时候还伴有不可测的危险,所以接这种活的人要么混得很差,要么家境寒酸。
毕竟这活虽然苦,但报酬还可以,一般衙役的俸禄一年才十两银子,而押送一趟犯人就是十两银子,吃几十天的苦就能抵一年的收入,甚至还有油水可捞,家境不怎么样的衙役还是很喜欢这个差事的。
至于所谓的油水,于鲁拴好马,从怀里拿出几瓶伤药,朝着犯人走去。
“金疮药。”只这么一声,就吸引了所有犯人的目光。
另外六个官差见状,相视一笑,有样学样地清了清嗓子。
比起于鲁的含蓄,他们就直接多了。
“白面馒头,有银子就能换。”
“热汤,没银子可以拿值钱的物件换。”
入夜的河边,只有官差歇息的地方燃了两堆篝火,秋风吹过,带来阵阵寒凉,犯人们见状,在昏暗中悄悄交换着视线。
“爹,给娘换瓶金疮药吧,娘的脚都磨破了。”寂静中,有人低声询问。
说话的是那一大家子中的人,名唤周祁山,是家中长子。
他的爹在获罪之前是在御史台任职。
周老御史乃两朝元老,行事稳重,他看了眼慢悠悠走来走去的官差,点了点头:“去吧。”
周祁山这才起身,朝官差走了过去。
见只有周家一人换东西,于鲁皱了皱眉,难道那个人身无分文?
那就难办了。
他不能让那个人出事,可他又难以避开别的官差做什么。
“于大人,这些人都是从富贵窝里边出来的,可能不懂规矩,要不要属下敲打敲打他们。”一个官差走到于鲁身边,似是不满捞不到多少油水,忍不住提议道。
说话的人名叫曾老三,和他旁边那两人都是从兵马司抽调过来的兵卒,三人中明显以他为首。
于鲁想到打探来的消息,略一点头:“去吧。”
月色中,云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官差,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那官差走到眼前,看清来人的面貌后,她的预感落了地。
曾老三正是那个打过她两次的官差。
“驸马,想不想喝热汤啊?”
这种时候还喊驸马,明显是在调侃人。
云池张口就拒绝道:“不想。”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人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