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叶雪尽手里攥着糙饼,并没有吃,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池思考片刻,既然难以交好,那就保持距离不交恶,熬过这半个月就好了。

    打定主意,她把窝窝头递了过去:“咱俩虽然拜了堂,但并没有洞房,也谈不上什么情分,这个窝窝头你拿着,往后就各奔前程吧。”

    只要她不像原主那样抢叶雪尽的吃的和穿的,也不打骂、羞辱叶雪尽,这个女人应该能好好活到半个月后的沉冤昭雪之日吧。

    叶雪尽木然地看了云池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没接那窝窝头,也没理她。

    云池见状,解释道:“这窝窝头是漱石托我转交给你的。”

    听到这话,叶雪尽又看向她,抿唇接了过来,轻声吐出两个字:“多谢。”

    随着这一声‘多谢’落下,云池愣在当场。

    【送出窝窝头一个,请选择奖励:水囊一个或白银十两】

    泛着微光的两行大字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诡异又违和。

    云池脸上错愕了一瞬,很快就收敛表情,佯装镇定地看向叶雪尽。

    叶雪尽似是毫无所觉,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云池忙又看向其他人。

    犯人们都还在原地,官差们也在吃东西,偶有视线扫过来也没人表现反常,好似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些字。

    云池心跳快了快,难道说这是她的金手指?

    触发的条件是帮人送东西?还是说只要经由她的手送出就可以?又或者是跟叶雪尽有什么关联?

    心念几转间,她试探道:“叶雪尽,你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只蝴蝶?”

    叶雪尽下意识地抬头,顺着云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远处的蓝天白云,并没有什么蝴蝶。

    “我没看到。”

    云池面上不显,心里却激动不已,确定了,真的只有她能看见这些字。

    思索间,眼前又多了一行字,【选择倒计时,十、九、八…】

    云池心里一惊,顾不得再去深究什么,忙问道:“叶雪尽,如果我们渴了,官差会给水喝吗?”

    “不会。”叶雪尽淡淡吐出两个字。

    听到这话,云池来不及多想,就在心底狂呼:我选水囊,我选水囊!

    空中的字瞬间消失不见,而她的右手中则凭空冒出来一个扁圆形的水囊,有两个巴掌大小。

    好在衣袖宽大,遮住了大半部分,但依然不能大意。

    云池把手里的水囊往袖中送了送,又晃了晃胳膊,感觉到里面有水,才松了一口气,不是空的就好。

    好吓人,幸亏她反应快。

    水囊既然能和十两白银并列成为选项,那就不能以常理去思考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结合自身处境,按需选择。

    一番惊心动魄下来,云池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口道:“你怎么不吃东西?”

    叶雪尽看了她一眼,把窝窝头和糙饼都收到了怀里,没有应声。

    云池不由想多了:“你不会是怕我在窝窝头里下毒吧?”

    叶雪尽却是摇了摇头,依然没说什么

    云池见对方否认,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方才说官差不给水喝,那我们总不能一直渴着吧。”

    这次,叶雪尽开了口:“你看那边。”言简意赅,嗓音依旧低哑。

    不远处,那对面貌相似的兄弟正蹲在河边,用手捧水喝。

    许是他们喝水的地方在视野所及之处,离得并不远,官差们只是不时往那边看一眼,并没有跟过去。

    云池恍然,原来如此,不过,直接就这么喝河里的水,也太不卫生了吧。

    但对犯人们来说,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像官差们个个腰上都挂着水囊,还能生火架锅煮东西吃。

    云池收回视线,同时也明白叶雪尽为何惜字如金了,声音都哑得不成样了,想来身体很是虚弱,连说话都费力。

    那衣服上渗出来的红渍也确实是血,鲜血。

    看来这个女人伤得不轻,伤口一直在渗血,照这样下去,就算她不像原主那样作妖,这个女人也会失血过多……

    可惜她不是大夫,也没有伤药,她只有水。

    这时,官差们又甩起了鞭子。

    “赶紧走。”

    “给老/子起来。”

    “快点的…”

    云池快速把水囊揣到怀里,想了想直接挽住叶雪尽的胳膊,半拖着她往前走。

    虽然她很在意那突然冒出来的金手指,但眼下并不是验证猜测的时候。

    还是先赶路吧。

    叶雪尽眼神闪了闪,随后便想躲开。

    “别逞强,我扶着你。”云池看了眼身后的官差,带着她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打过她两次的衙役在盯着自己。

    若是真落到最后面,她直觉自己还会挨鞭子。

    叶雪尽抿了抿唇,不再挣扎,借力向前。

    云池心里一松,低声道:“你放心,此行我定不离不弃。”

    为了验证金手指的触发条件,她能借助的人只有叶雪尽。

    也为了避免原主惨死的下场,她要看好这个女人活到十五天之后,等来沉冤昭雪。

    看来这距离还是要拉近,各奔前程暂时是不可能了。

    叶雪尽目光落在云池心事重重的脸上,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又归于沉寂。

    方才还要各奔前程,片刻的功夫又变成了不离不弃,这个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必有蹊跷。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低头露出个苦笑,蹊跷又如何,自己还有什么可值得人算计的。

    中午,官差果然不再放饭吃,甚至都没有再停下休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262|1512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到太阳落山,于鲁才停下马,示意队伍就在河边驻扎过夜。

    京城到南疆大约有七百里的路程,按照规定,他们要在二十天内抵达,也就是说,一天至少要走四十里路,才能确保按时交差。

    按律,犯人流放是去吃苦受罪的,当然不能投宿客栈和驿馆,更不可能吃饱喝足。

    于鲁扫了眼叶雪尽所在的方向,眼神闪了闪,本来他是没有必要领这份差的,因为押解犯人的活很苦,某种时候还伴有不可测的危险,所以接这种活的人要么混得很差,要么家境寒酸。

    毕竟这活虽然苦,但报酬还可以,一般衙役的俸禄一年才十两银子,而押送一趟犯人就是十两银子,吃几十天的苦就能抵一年的收入,甚至还有油水可捞,家境不怎么样的衙役还是很喜欢这个差事的。

    至于所谓的油水,于鲁拴好马,从怀里拿出几瓶伤药,朝着犯人走去。

    “金疮药。”只这么一声,就吸引了所有犯人的目光。

    另外六个官差见状,相视一笑,有样学样地清了清嗓子。

    比起于鲁的含蓄,他们就直接多了。

    “白面馒头,有银子就能换。”

    “热汤,没银子可以拿值钱的物件换。”

    入夜的河边,只有官差歇息的地方燃了两堆篝火,秋风吹过,带来阵阵寒凉,犯人们见状,在昏暗中悄悄交换着视线。

    “爹,给娘换瓶金疮药吧,娘的脚都磨破了。”寂静中,有人低声询问。

    说话的是那一大家子中的人,名唤周祁山,是家中长子。

    他的爹在获罪之前是在御史台任职。

    周老御史乃两朝元老,行事稳重,他看了眼慢悠悠走来走去的官差,点了点头:“去吧。”

    周祁山这才起身,朝官差走了过去。

    见只有周家一人换东西,于鲁皱了皱眉,难道那个人身无分文?

    那就难办了。

    他不能让那个人出事,可他又难以避开别的官差做什么。

    “于大人,这些人都是从富贵窝里边出来的,可能不懂规矩,要不要属下敲打敲打他们。”一个官差走到于鲁身边,似是不满捞不到多少油水,忍不住提议道。

    说话的人名叫曾老三,和他旁边那两人都是从兵马司抽调过来的兵卒,三人中明显以他为首。

    于鲁想到打探来的消息,略一点头:“去吧。”

    月色中,云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官差,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那官差走到眼前,看清来人的面貌后,她的预感落了地。

    曾老三正是那个打过她两次的官差。

    “驸马,想不想喝热汤啊?”

    这种时候还喊驸马,明显是在调侃人。

    云池张口就拒绝道:“不想。”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人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