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张倩倩也死了?”林姝问。
方明宿回,“对呀,她和何廉一起去投胎了。”
唉……
林姝长叹,为张倩倩短暂未曾真正开始绽放的一生感到惋惜。
张老爷打着爱的名义,毒杀了她的爱人,为了赎罪,她喝下同一瓶毒药。何廉死后化鬼,又为了给奄奄一息的张倩倩续命,听信蛊惑连杀两人。
这些事都是为她而做,却都不是她真正需要的,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她的意见,哪怕听她说一句话,何其悲哀。
所有人自以为是的付出,恰如催命符一般,加速了她的死亡。
林姝不免想到自己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
算算日子,她不见也有四五天了,爸妈肯定已经报警了,说不定现在街上到处都是她的失踪人口告示。
林姝能想象到他们的状态,饭也不好好吃,班也不上了。妈妈最爱跳舞,但现在肯定也好几天没去了。爸爸好不容易才戒烟,现在……估计又开始抽了,真害怕他们身体扛不住。
好想爸爸妈妈呀。
以前她可是两天一个电话,从不间断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没有什么可以撕裂时空,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方法?”林姝沉寂半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陈瑟理解了下话里的内容,“你的意思是成仙?”
“成仙可以去别的世界吗?”林姝瞬间捕捉到关键词,几乎要贴到陈瑟脸上问。
“大概可以吧,成仙就会脱离肉体凡胎的束缚,想来破碎虚空也不是难事。”
成仙……成仙,就是和电视剧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样当神仙,林姝要萎靡了,那也太难了,当神仙简直比她回家还不可能。
她还不愿意死心,“一点点别的办法也没有吗?”
陈瑟摇摇头,也许有,但她想不出来。
沈寤生对她莫名的疑问生出几分好奇,难得主动搭话,“你为何忽然这样问?”
林姝有心解释,又怕众人不相信她是穿越的,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好奇。”
顿了顿,问道:“沈道长知道吗?”
“呵……”沈寤生嗤笑一声,张了嘴却没有立即开口,留足了遐想空间。
林姝眼中燃起希望焰火。
却听他慢悠悠地说:“不知道。”
啊?等了半天就说个不知道?!故意的吧,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
要不是她寄人篱下又打不过,高低和你比划两下。
林姝气得将脸探出窗外,手动让讨厌鬼从眼前消失。
马车行在官道,微风拂面,时闻蝉鸣鸟叫,两旁杨柳依依,陈瑟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草木清香裹挟着阳光温暖干燥的味道充盈鼻腔,晒得她身上倒霉味儿都淡了。
哎呀呀……真舒服。
不过到底是夏天,晒久了还是热,林姝适时缩回马车。
“林姝,你的伤已经好了吗?”陈瑟见她刚醒不久便上蹿下跳,精神头很好的样子,讶异道。
林姝捂着胸口揉了揉,只有些许轻微刺痛,呼气吸气也很顺畅,自己也惊讶。她是一直知道自己体质好,但从前没生过大病,也没受过严重的伤,便觉得是正常。
何廉打她的时候可没留手,是瞄准了要让她死的节奏,都打到伤了内脏哇哇吐血了,居然躺两天就好!
诡异,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人类自愈极限,她不会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人吧!
这样貌似也能解释得通,不然为何偏偏是她穿而不是别人穿,因为她本来就不一样。
还有一点,她突然想起来,何廉第二次揪她领子的时候,貌似碰到什么东西了,反应很大。她当时头昏脑涨的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差不多。”林姝随便敷衍了下,抱起陈瑟一条胳膊,神色认真地问:“陈姐姐,你记不记得,何廉打我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让他很痛?”
陈瑟细细回想,“我确实见他捂着手,但没看清他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手上有很多你的血,这算不算?”
“……算。”良久,林姝一脸生无可恋说道。
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她真是小说设定中那个身特殊血脉的异世之魂。她是人……可惜是被作者创作出来的纸片人。
穿越、诡异的治愈能力、特殊的血脉甚至学习道法的天赋都是别人给她这个角色的设定。
哦……天呐,谁能懂旁观者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play一环的绝望感。
那她现在想着的这些东西呢?到底是出自本心,还是书中写出来她会这样想,所以才想的?
林姝不敢细想,只觉脊背发凉。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维都被束缚住了,无数根丝线无形中缠绕着她,从身体到心灵,牢牢把控着她的每一步行动。
“林姝,林姝,林姝……”有人叫她。
林姝回神。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脸色这般难看。”陈瑟关切地问。
林姝眯着眼勉强挤出个笑脸,“不打紧……刚刚伤口疼了一下。”
方明宿在下面招手,“到了,快下车吧。”
沈寤生抱臂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有些不悦,“魂儿丢了?叫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鹅蛋脸的清秀少女瘪着嘴,猫儿眼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活泼神彩。
难得施舍了一句关心:“这副样子,到底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发现自己变成了和你一样的纸片人而已,真羡慕你这个没觉醒的。
“没事呀,刚刚不是说了,伤口疼了一下。”
沈寤生神色不明,虽不信她的话,却也并未当回事。
林姝故作轻松地四处张望,此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往前几百步有座破败不堪的小房子。见此,林姝习惯性向陈瑟寻求答案。
一个眼神,陈瑟便懂了她的意思,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马上回答,只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四人走近,林姝方才看清这小房子竟是一座小庙,供奉的是此间山神,虽然年久失修,依旧可从未曾遭受侵蚀的部分,想象出神像原本的面目,定然十分灵巧。
看得出来,打造神像的工匠花了很多心思,想来十分重视。
不知这庙如今为何落败?
神像下方有两个跪拜用的坐垫,沈寤生拍了拍,拿过来放在地上,是要坐的意思。
可他们有四个人,怎么分呐?林姝很有眼色地跑出外面,薅了两把草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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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笑嘻嘻道:“哈哈……我坐这个就行,不用麻烦。”
“那怎么行,那个草硬邦邦的,你身上还有伤呢,这个垫子起码是软的。”方明宿拿了个垫子放到她旁边。
陈瑟也道:“是啊,你坐垫子吧。”
林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坐啥都行。”
“你别不好意思,坐吧。”
陈瑟和方明宿直接一人一只胳膊把她捞到坐垫上,“……好吧,我坐。”
说着她又站起来,“那我再去给你们薅点草。”
没一会儿,林姝又抱着一大把草回来,幸好这里的草又高又密,不然还真不够呢。
另一个垫子给陈瑟坐了,所以她把草铺给方明宿和沈寤生,铺完伸手拍了拍,“好了,你们坐吧。”
“谢谢,林姝你真好。”方明宿道。
“嘿嘿……”
沈寤生一撩袍角,心安理得地坐下,半句话没说。
就这般坐着,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林姝正倚在陈瑟肩膀上打盹,外面有动静了。
“你们是谁?”
头发蓬乱,皮肤黝黑,衣裳破烂,浑身脏兮兮作乞丐打扮的男人一手端着个破碗,一手拄着根木棍,见到无端出现的四人,警惕问道。
沈寤生盘腿端坐着,目光锐利地仰视他,“你就是李二?”
乞丐有些摸不住头脑,你不回我还想让我回你,看不起谁呢,登时火冒三丈,本欲发难,但对上沈寤生视线,气势便弱了三分。
不自觉道:“是……是我。你们是来找我的?”
沈寤生又没回他,牛头不对马嘴道:“听说你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如此一说,他便懂了,又是走投无路来寻医的。
“嘿嘿嘿……”李二笑了,张着不知多久没刷过的黄褐色大牙凑到沈寤生旁边,“你是如何得知的?”
林姝被他的模样恶心到了,沈寤生却是面不改色,“这不重要,你只管告诉我是也不是。”
李二眼睛滴溜滴溜转着,不动声色观察几人状态,神色怡然,并不像家中有人快死的样子,便犹豫着没有回答。
“并非是替我自己来问,只是好友母亲病危,他脱不开身,这才派我前来,这位是他的小妹。”
沈寤生指的是林姝。
……嗯?陈瑟和方明宿俱是脸色一变,这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呀。
谁?我?林姝也是一脸懵逼,我哪有什么哥哥?大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话已出口,李二也看了过来,林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是我,对。”
林姝以袖掩面伏倒在陈瑟身上嚎啕大哭,借着袖子遮挡悄悄用另一只手把眼睛揉红,方才抬头道:“呜呜呜……娘亲病得很重。”
呸呸呸,这话非我本意,都是假的,我的妈妈要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呜呜呜……什么药都不管用,娘亲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和哥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哥哥终日求医问药,为此还断了一条腿,能找的都找遍了,实在没法子才想来碰碰运气,呜呜呜。”
“求求大哥,你就告诉我吧。”
小姑娘眼眶通红,字字泣血,哭的如此伤心,实在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