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摆烂了,“反正,反正你信不信吧,我也说不清自己血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书也是真的,只是让我弄丢了。”
说完她还想下水去再捞几条鱼给陈瑟和方明宿吃,还有青黛,也要给青黛吃。
趁着那摊血还没流光,捞鱼简直和白给一样容易。
等她捞饺子似的用裙摆把鱼都搂起来,忙活半天全摆到大石头上时,沈寤生还若有所思般站着没动。
“大师兄,愣着干嘛,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快去换吧,本来身上就有寒气,再着了凉,更难好了。”
沈寤生回了神,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觉得少女那些荒谬到不能再荒谬的话有几分真实度,赶紧将这诡异的想法从脑袋里排出去。
“还说我呢,最该换衣服的是你自己,看看你湿成什么样了,你先去换。”
林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模样,得益于摔的那一跤,她身上一块干的地方也没有了,得亏是夏日,又来回动坦着,这才一点都不冷。
“大师兄,你先去换,我不冷,我还要杀鱼呢,换了衣服不就脏了。”
说着她从灶台上拿了把菜刀,眼神坚毅,那架势不像要杀鱼,倒像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雄赳赳气昂昂,气势足得不得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杀鱼呢。”少有女子会宰杀的,这倒是让人刮目相看,沈寤生满心好奇跟上去,想看看她要怎么做。
林姝按住鱼头,另一只手寻找下刀处,从鱼头比划到鱼尾,愣是没下刀,好不容易选好处位置,眼一闭牙一咬要砍了,那鱼猛得扑腾一下,又不敢了,畏缩着别开头。
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
“你再墨迹,鱼就不是被砍死而是缺水渴死了,把刀给我,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林姝嫌弃自己没出息的同时又不好意思。
“快点。”沈寤生苍白修长的手指朝她招了招,“我可不想吃死鱼。”
“那,那好吧。”
说实话,让从没宰杀过活物的她来做这项工作,还真下不去手。
沈寤生接过刀,手法娴熟得像是做过很多手术的外科医生,有条不紊莫名还有点小优雅地开膛破肚。
林姝跑到外面捡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将处理好的鱼一条条穿起来,正在溪边洗着,陈瑟和方明宿拿着药回来了。
二人看到一大摊的鱼血,以为出了什么事,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就是炽火草?”
林姝看了又看,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疑似狗尾巴草,甚至她认为就是狗尾巴的东西,居然叫炽火草!
“真没搞错?”
“不可能会错。”方明宿拿出青黛的画,画的还真是狗尾巴草。
“好吧……”这个世界也太离谱了。
见她如此反应,陈瑟问道:“林姝,你从前见过这草?”
“没有没有,好奇罢了。”我见过它的兄弟,狗尾巴草。
林姝摸了摸狗尾巴,哦不,是炽火草的毛绒绒,暗道:你也是出息了,身价暴涨啊。
不管那么多,将药采回来当务之急就是煎药,林姝抓紧时间把鱼都洗出来。
“要烤鱼吗?让我来吧。”陈瑟从她手中接过,“你和大师兄还是快去换衣服吧。”
林姝拿了衣服跟沈寤生进了院子,没找到一个有遮挡的地方,灶台还是半遮,总不能幕天席地,无奈只能敲敲房门看看青黛醒了没。
“笃笃笃”
门后没有回应,林姝将耳朵贴到门框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屋内过分安静,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
“青黛还在休息吧,我们只能在灶台那边换了,大师兄,你先去。”
并未将此当回事,摆了摆手,林姝自觉背过身去,身后脚步渐远,随即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闲着也是闲着,趁着这会儿时间正好可以处理膝盖的伤口。她跑到溪边蹲下清洗,血丝冲进水里,不断有小鱼嘴巴翕张着想将那血吸进嘴里。
林姝小心沾起点血在指尖碾了碾,便想:反正也磕破了,这血与其便宜了小鱼,不如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正经要她割个口子,她还不敢呢。
思及此,林姝当机立断,提着裙子跑到架火堆的陈瑟和方明宿跟前,问他俩有没有小瓶子。
方明宿有很多吃光的丹药瓶,便从百宝囊里给她取了一个。
“哇,你这个小钱袋好厉害,这么大的瓶子都装得下?”林姝叹道。
“这是百宝囊。”
小钱袋被解下来打开,她在方明宿的示意下低头,那袋子里面是片如星空一般闪烁着细碎光芒的虚空,一眼望不到头,竟然是一处独立的空间。
这么大的地方,别说小瓶子,大宅子怕是也能放得下,玄幻世界也太牛批了。
陈瑟问:“你要小瓶子做什么?”
林姝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我要采血。”
“采血?!你有这种爱好啊……”方明宿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得,把她当变态了。
林姝只好把自己同沈寤生说的内容又重复一遍,陈瑟表现了同样的疑问,方明宿倒是不假思索当真了,盯住伤口目不转睛,“哇,那林姝你好厉害呀,要不你多拿个瓶子,给我们也装点,别浪费了。”
看着递到手边的另一个小白瓶,林姝咽了咽口水。
你你你,你也太禽兽了,我是想把多余流出来的血装进去,你是想把我榨干呀!
陈瑟日常负责矫正方明宿不太正常的脑子,啪一声极其响亮打在他后脑勺,“别发癫,这又不是水,你想要就能给你接一杯。”
“知道了。”方明宿捂着后脑勺,委屈地把瓶子装回去。
“呵呵……呵呵……”林姝赶紧溜走了,继续回到水边清理伤口,流下的血水被她接到瓶子里。
将伤口包完返回小院,沈寤生已经换完被陈瑟二人强按到藤椅上休息了。因为手里拿着衣服,她随手将小瓶搁在了灶台边,换完后恰好被喊去吃烤鱼,那瓶子便被落在灶台上了。
等林姝吃过烤鱼想起再回来取的时候,只看见白瓷瓶四分五裂地摔在地上,血漏了一摊,青黛捂着胳膊,眉眼皱着,面容有些扭曲。
她的胳膊沾了血,正在滋啦作响。
“青黛……”林姝犹豫着轻声喊道。
不应该的,青黛是神仙,怎么可能会被她的血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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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妖,只要没沾染过邪气,也不可能被灼伤。
除非……
林姝被自己冒然生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不会的,不会的,青黛看起来就心思单纯,是个好人,一定是她的血出错了……可是她的血跟机器一样,精准扫描,怎么会出错呢,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青黛擦掉血顶着一小块灼烧的伤口走向林姝,“瓶子里装的东西是你的吗?”
“是我的。”林姝强装镇定,大脑飞速运转找着合适的说辞。
青黛神色无辜,烟紫色眼瞳满含歉意,“抱歉,让我打碎了,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滴到身上好疼。”
“是,是一种蛇妖的血,因为蛇妖毒性太强,所以血会将皮肤灼伤,我弄来防身的。”随口编了个借口,故作轻松道,“毕竟走南闯北捉妖嘛,很危险的,必须得有点保命手段。”
说完,她紧张地暗自观察青黛反应。
青黛沉默着,林姝心脏越跳越快,感觉快要蹦出来了,并且单方面觉得气氛紧张。突然沈寤生三人吃完也进来了,方明宿一眼看到破碎的瓶渣子和血。
他随手一指,口无遮拦道,“欸,这不是……”
完了,要坏事。
几乎是凭着本能,林姝飞速跑过去借着遮挡在他后腰上狠狠扭了一下,“啊啊啊啊……”
方明宿前仰着叫出声。
“是呀,就是我买的妖血,呜呜呜呜呜……碎了,好贵的。”林姝略显夸张地哭诉。
陈瑟和沈寤生敏锐察觉到她的紧绷及眼神暗示,依言顺着往下说了。
“确实可惜。”陈瑟道。
林姝小小松了口气,方明宿现在才回过味儿来,补了一句,“哎呀,刚刚后腰扭到了,好痛啊。”
“原来如此,这血很贵重。”青黛很愧疚,“要不我赔给你吧。”
“不用不用,受伤的是你,要赔也是我赔,抱歉啊,胳膊还好吗?”
青黛举起手,那伤口已经完全不在了,光洁如新半点痕迹都没有,“无妨,这是小事。”
敷衍过这一遭,晚上四人躺在院外休息。青黛的小院只有一间屋子一张床,没地方给四个人睡,所以干脆他们就都幕天席地,繁星做被,绿草为床,在溪边睡成一排。
幸而是夏天,晚上睡哪里都热,小溪边反而更凉快些。只是蚊子太多,还没开始睡,身上已经被叮了四五个大包,林姝快要痒死了。
但她没有忘记正事。
“我……挠挠挠……有事想说……挠挠挠。”
“想说什么就说。”考虑到他的伤,沈寤生是躺在藤椅上的,青黛还贴心地给他加了床被子,此时他支着下巴道。
“有没有那种……挠挠挠……可以隔绝声音……挠挠挠……不让别人听到的符纸什么的?”
林姝挠得根本停不下来。
“有静符。”陈瑟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张。
“那来一张。”
不怪她谨慎,她是真害怕青黛白天说信了是装的,晚上悄悄监视他们,万一听到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要灭口怎么办?
肯定打不过,沈寤生再厉害也只是个人,到时候他们就要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