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楼没一会儿,隋氏就让人将帖子给廖华裳送了过来。
明日赴宴,需得准备礼物。
这妇人之间,往往正妻瞧不起继妻,继妻瞧不起妾室。
隋氏虽是龚万里继妻,那也是正经上了族谱的正室。
就算平日里再推崇、奉承蒋氏,在她心里,也是有些瞧不上蒋氏妾室身份的。
明日廖华裳第一次去拜访,隋氏一定会在门外等着。
若廖华裳送的礼物太重,高过了隋氏,隋氏虽然不说,心里定然会觉得自己在廖华裳心里,地位竟还不如一妾室。
但送得太轻,身为一县之尊的林知县,他的姨娘,自觉比别的夫人太太都高一头。
而且,一个姨娘过生辰,大家所图,不过是变相的送礼讨好林知县罢了。
廖华裳让陈方去县里钱庄换了十枚十两重的金锭子,取了一只小箱子,让春燕包了一份鱼翅。
京中贵妇多食翅肚鲍参。地方官眷、商贾富户家的妇人不管爱不爱,都会采购一些,要么自己用,要么用来送礼。
金锭子放在底层,拿一块红丝绸隔开,上面整整齐齐放着鱼翅。
第二日县衙后门门口,门子一边唱着“义学廖夫子家眷……”一边从春生手中接过小箱子。
箱子一入手,门子手臂猛然往下一沉,唱礼的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鱼翅一宗。”
门口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廖华裳:这妇人是不是傻?知县的一个姨娘这样大肆过生辰,竟然当真只送了生辰礼。
鱼翅虽贵重,到底是礼轻了啊。
隋氏早到了些,专程在北宅门那儿等着。听到礼官唱礼,眼神在微微诧异之后,又迅速溢上一抹自得。
廖华裳笑着迎了过去,“姐姐早到了?”
隋氏亲亲热热地笑道:“刚来没一会儿,才只顿了顿脚的工夫。”
两人携手说着话,跟着引路的下人一路顺着游廊,去了后宅东侧的花园子。
生辰宴开在花园北面的花厅里。
天气冷,花园子里除了才到的宾客,就是来来往往的下人。
所有来客都在待客厅说话喝茶。
丫头禀报过后,热闹的待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位廖夫人,不过才到乌索半个月,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熟知。
因她与龚万里合作开办酒楼的事,所有人看向携手而来的廖华裳和隋氏,目光里不约而同都带了一抹玩味之色。
廖华裳转眼一瞧,便看出待客厅的客人,有身份的只有县衙的几个官员夫人。
县里乡绅,则多是派了年轻的媳妇。人到不到无所谓,“生辰礼”到了就行。
这林知县府里,两个姨娘三个孩子,连主子加妾室,一年光生辰就不知道过几个。
大家都习以为常,也不太放在心上。
首位一个穿着藕粉锦裙、搭着同色绣连枝梅披肩的妇人迎了过来,拉住廖华裳的手问隋氏,“想来这位便是廖夫人?”
隋氏连忙应是,向廖华裳介绍道:“这便是今日的寿星公了。”
廖华裳笑着屈膝福礼,“蒋夫人生辰万安、长乐未央。”
蒋氏一听,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哎哟廖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同安同安。”
她笑得脸色微红,眉眼弯弯,神色谦逊却语气微酸道:“妾身不过是我们老爷身边服侍的,哪儿敢称夫人?”
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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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笑道:“夫人到了乌索,本该早请夫人过府喝杯茶。只是琐务繁杂,总也没能抽出空。”
“可巧今儿借着这个机会,夫人又赏脸,才得过府一聚。”
她仔细端详着廖华裳的脸,笑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以往咱们都还觉得自己模样儿好歹算是出挑,如今见了廖夫人这水葱儿似的好人物,真把咱们这些粗手笨脚的,都给比下去了。”
话音刚落,厅内的年轻妇人都忍不住敛了笑。
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出身和相貌都不能与清贵世家出身、曾经的伯府主母廖华裳相比。
但蒋氏这样大喇喇地直接说到众人脸上,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廖华裳笑容不变,回道:“夫人过谦了。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兰心蕙质、端庄优雅?妾身这一进门,便深感自愧不如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众人都是有身份的夫人,无需以色侍人。比容貌更重要的,自然是气度和德行。
蒋氏脸色微微一红,讪笑着道:“夫人说的是。”
县丞刘夫人这才走了过来,假意嗔道:“看你这东道主做的,客人来了,只顾着自己拉着手瞧,好歹也让我们认识一下说说话?”
蒋姨娘嘴角一抽,接着笑道:“是妾失礼了,该打该打。”
然后一迭声的让丫头上茶。
刘夫人与廖华裳说了几句话,又有几位孩子在义学上学的妇人凑了上来,在廖华裳不动声色的奉迎下,很快就热络起来。
又有客人到,蒋氏出去迎客。
廖华裳眼尖地看见刘夫人轻蔑地看着蒋氏背影,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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