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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上的担子,无人可诉说的压力也有了可释放的地方。

    闵乔崇拜他,他也喜欢闵乔崇拜他,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会变得更勇敢,更强大。

    但这似乎并不是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是上下级之间的感情,归类为亲情也很勉强,那这算什么呢?

    某种电流在他的心尖流过,陌生却难以割舍。

    回到圣玛市,他们收到了塔雷的求和请求。

    或许是意识到经过去年一役,严氏航运已经在圣玛市站稳脚跟,或许是发现和他们作对不如和他们合作有利可图,塔雷虽是野路子出身,作风彪悍,但混迹生意场多年,早学会利字当先。

    严氏智囊团的几个幕僚在一起分析,分析出的结果就是那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严敬存两条长腿交叉,左腿翘在右腿上。“你们的意思是和解?”

    “严总,没人和钱过不去。”

    郝阳和大家的意见略有不同,小声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就年前塔雷派人砸我们玻璃的事来看,他们也未必真心求和。”

    “闵特助怎么想?”

    闵乔在一旁认真做会议记录,突然被点名。他在心计上差很多,还不擅长商场的勾心斗角,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如果能赚钱,那就合作吧。”

    严敬存未置可否,待到会议散场后,他把闵乔留下,单独问话。

    “怎么想的,实话实说。”

    “敬哥,我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但是如果和他们合作能减少生意上的阻碍,没人天天上门找茬,能给公司多赚一点钱,我觉得可以合作。”闵乔困惑地皱着眉。

    严敬存大手覆上他腰伤痊愈的位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不记得了?”

    闵乔记得,他被塔雷和阿杰的人殴打欺负得很惨。“我...不重要,我不能影响生意。”

    “重要,我记得。”严敬存咬紧后槽牙,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话,太阳穴旁边的筋跟着跳。“欺负完我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闵乔抬头仰视着男人,其实没关系的,他这么多年受委屈已经习惯了,也从未指望着有谁会替他出头,何况是关乎到重大利益。毕竟他不重要,更不值钱。

    可是敬哥告诉他,他很重要……

    严敬存拿起手机,找到塔雷的联系方式。

    ……

    “想和严氏合作,你们的诚意呢?”

    “严老板想要什么?”

    “当初欺负过我助理的那几个人,至少每人剁一只手送过来,才算道歉吧。”严敬存玩味地品着咖啡。

    闵乔心里一惊,他渐渐发现了男人对外和对内的不同,严敬存妥帖的西装下包裹着极具攻击力与野性的灵魂。

    他听不清塔雷在电话对面说什么,只听严敬存笑了两声,挂断电话。

    “敬哥,谈成了吗?”

    “等着看吧。” 他要看塔雷自断臂膀,自取灭亡。

    严家不缺这九牛一毛的钱,即使严家真的缺钱,他也不会和欺负闵乔的人合作。

    说“以大局为重”这种话的人,不过是要以大局为名让人受委屈罢了。

    如果他和塔雷合作,与塔雷站在一边,那谁来替闵乔撑腰?闵乔是不是要勉强自己放下芥蒂,每天对着欺辱伤害过自己的人强颜欢笑?

    他知道闵乔乖巧,能忍,但他不希望闵乔隐忍。人可以受伤但不能受委屈,伤口愈合心里就不痛了,可委屈受多了,人心就寒了。

    闵乔听敬哥的话,乖乖等着,两个月后,等到了塔雷工厂内讧的消息。

    阿杰上次被废了手脚后在监狱坐牢,塔雷不保阿杰令手底下的兄弟心寒,心生二念,而阿杰以前作威作福使工人民怨积压,一次爆发出来,出现了大面积罢工。

    原来跟着塔雷有肉吃,看在钱的面子上,大家脑袋别裤腰带上,对塔雷忍气吞声,现在汤都没得喝,也都不忍了。

    严敬存隔岸观火,时不时派人偷偷浇油,火烧得越旺他越高兴。

    “痛快吗?”他问小助理。

    闵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走吧,买两瓶红酒庆祝一下。”

    “啊?”

    “逗你的,戚泽今晚过来,司机开车去接了,买点吃的招待他。”

    “喔,好。戚泽...”他把“哥”字憋回去,他想起严敬存不喜欢自己管别人叫哥。“怎么突然过来了?”

    “港口开通计划落定,他过来给酒店选址。”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在这边又多一个熟人。” 刚来时人生地不熟吃过的苦他都记得,严敬存经常累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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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头就睡,以后多个人照应总会好一些。

    戚泽第一次来巴玛国,国内刚立春,还很冷,八九点天已经黑了,这边四季如夏,出了机场还能看到晚霞。

    他到橡树园后上上下下参观一遍,和严家庭院比小很多,但敬存说这在首都圣玛市算豪宅了。

    闵乔拿出州财政长上次派人送来的红酒,醒好给大家各倒一杯。

    “这酒不错。”戚泽酒瘾有点大,一杯接一杯,边喝边讲这两个月国内发生的事情,云章他表哥投

    资被人骗了,姓魏的狗东西上次晚宴逮到机会开始追求蒋家千金,死缠烂打想攀高枝。

    严敬存一时没想起蒋家千金长什么模样。

    “蒋梦圆,高中时候还追过你呢,给你送小女生织的围巾,你说魏思达知道了会不会气呕血。”戚泽一喝多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开始往外说。

    严敬存努力使眼色。

    闵乔用勺子缓缓搅着碗里的汤,盛起来,又放下去。喜欢严敬存的人怎么这么多啊。

    “说来也巧,凌山市的圈子真小,前几天夏逸结婚,结婚对象是蒋梦圆的表姐。你说她表姐知不知道夏逸是个双性恋啊?”

    “知道。”

    半个月前,夏逸给他发婚礼请柬,告诉他他要结婚了。夏逸是公众人物,性取向不算秘密,过往风流韵事在凌山市上层的圈子一查便知。

    他没去了解夏逸为什么突然结婚,怎么选定的结婚对象,但夏逸虽然爱玩,过去不怎么干净,却非常坦诚,在娱乐圈也不装清纯大男孩,不至于做出骗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也许是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不为外人所知。

    严敬存不方便回国参加婚礼,念着过去的交情,送了一条高奢项链做贺礼。

    “还得是我们严哥出手阔绰,随便一送就是几百万,可给足了他面子。”

    严敬存微眯着眼皱眉,在兄弟的鞋上踩了一脚,警告戚泽别说了。

    可惜戚泽只当喝多了脚趾痛风。“夏逸跟了你多久?我怎么不记得了,有一个月吗?你给他砸的资源有几千万了吧。”

    闵乔失神,手抖打翻了碗,汤溅在男人的裤腿上,他连忙蹲下去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严敬存一口气憋在心里,“柏恒,别让人喝了,把他扛走,他今晚睡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