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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尔伦在等人。

    准确一点来说,在等着捡人。

    时间是1998年4月15日下午5点24分*,地点是法国巴黎,铁塔居民区内,距离兰波的小屋只有一条街口的小巷拐角处。

    18岁的兰波刚在小巷外不远处和小搭档道别,两名虽然年纪轻轻,但早就凭借着超强的异能力和超高的任务成功率,成为法国乃至于整个欧洲都鼎鼎有名的超越者谍报组的少年,都未曾发觉一个问题——兰波的身上,还残留着极为不起眼的,来自刚刚结束的任务中,敌人垂死挣扎下释放出的异能力。

    三分钟后,走到这里的兰波会昏倒在地,由于铁塔居民区人烟稀少,直到两个小时后,他才会被巷口路过的小仲马发现。只是那时为时已晚,本就因重病和牢狱留下.体虚问题的少年谍报员,此后生了一场持续半个月的大病不说,身体也变得更加畏寒。

    身形高大的人造神明站在墙边,洁白的西装外套和墙壁之间留出刚好的距离,头上的黑色礼帽似乎很沉重,重得他半垂下头,将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只露出光洁尖俏的下巴,与鬓边灿金色的柔软发丝,即便如此,在夕阳的照耀下,他也依然美得宛如一幅油画。

    兰波已经走到了巷口,他有些迟疑地看向魏尔伦,似乎疑惑为什么往常除了自己以外,从未有人出现过的小巷中会突然出现一个穿衣风格和小搭档看起来极为相似的男人。

    但这里是铁塔居民区,是法兰西特殊战力总局为局内所有异能力者提供的专属生活区域,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不仅要避开重重关卡,还要能躲过“恶之花”波德莱尔的全天候异常扫描——说得清楚一些,就是不可能。

    所以兰波也只是疑惑了片刻,他这会儿有点头晕,没心情和也许是新来同事的人打招呼,礼貌地对着魏尔伦点点头,打算从侧边走过去。

    而魏尔伦在等待。

    三十步、十五步、十步、五步。

    走近后看到陌生男人容颜的兰波还未来得及露出震惊的表情,就突然痛苦地皱起眉头,身体一软,向右侧倾倒下去。

    “……真危险啊。”

    魏尔伦向前迈了一步,伸出左手将晕倒的黑发少年接住后,又伸出右手穿过少年的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来,轻柔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少年失去意识后垂软的头能够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仲春时节,即使已然是夕阳西下的时分,空气依然弥漫着淡淡的暖意,但畏寒的兰波看起来仿佛还在过冬,他在简单的白衬衫和黑长裤外罩了一件厚实的驼色风衣,颈上围绕着黑色的羊绒围巾,头上戴着纯兔毛的耳罩,还穿了双柔软的厚毛靴。

    魏尔伦轻轻掂了掂怀中少年的重量,叹息着摇摇头——太轻了,得想办法喂胖点。

    暗红色重力异能被轻巧地使用,整理了少年的衣服,又将地上的皮箱拎起,漂浮着跟在魏尔伦身后,一同进入了那栋属于兰波的小屋。

    与兰波本人的气质相反,他的小屋内装修是温暖柔软的风格。米色的纯色壁布,木质的墙壁腰线,全屋都铺着脚感舒适的地毯,魏尔伦走进屋内,将雕花的壁炉点燃,屋内顿时升腾起热意。

    客厅没有茶几,只有围绕着壁炉摆放的两张皮质雕花沙发,一个单人位,一个双人位,都放着抱枕,只是双人位的沙发上,还有一条厚厚的毛绒盖毯,看起来兰波偶尔会睡在这里。

    魏尔伦小心翼翼地用异能掀开盖毯,将兰波平放在沙发上,随后走进了壁炉旁边的房门,不出他所料,房间内已经有了不容忽视的灰尘味道——毕竟这个任务整整出了一周的外勤。

    他拉开窗户,暗红色的流光碎裂成细小的星芒,将整间屋子的灰尘一扫而净,随后,又从衣柜里掏出一个枕头,把床上收拾摆放整齐后,才走出房门,又将兰波抱了起来,摘下他的耳罩和围巾,脱去他的大衣和鞋袜,最终将少年轻柔地放在床上。

    兰波大约会昏迷四个多小时,直到那份异能力完全消散,其间的感觉和真的睡着没什么区别。当年的兰波是这样告诉他的,只是——魏尔伦担忧地握住兰波的手,看着黑发少年紧皱眉头,明显十分不安的睡颜。

    是做了噩梦吗?

    他已经记不清当年那个敌人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只隐约记得应该是精神系,能力上距离跨进超越者的门槛也仅有一步之遥,才会拖了他和兰波那么久。

    好在兰波的异常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是紧紧交握的双手给昏迷的黑发少年带去了温暖和力量,他不自觉地侧过身体,想要将魏尔伦的手揣进怀里,却没扯动,有点生气地抿了下嘴,看得魏尔伦不禁轻笑出声。

    少年人的黑发还没有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么长,大概到肩膀靠下一些的位置,发尾打着漂亮的卷儿,细长的眉毛和鸦羽一般的睫毛安静地躺在苍白的脸上,轻薄的眼尾皮肤透出和唇色一般浅淡的粉。

    魏尔伦凝视了许久,直到昏睡中的兰波又用力拽了拽他的手,才微笑着抽出手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脱下外套、马甲和鞋子,钻进柔软的被窝中,把失去温热手掌后有些瑟缩的少年抱在怀里。

    直到此刻,魏尔伦才有了一些实感。

    他真的回到了现在,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从十六年后的未来。

    自从兰波为了救他将自身变成特异点后,魏尔伦就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没有任何想见的人,也没有任何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心脏中那枚小巧的金色立方体,他大约宁愿直接死去。

    就这样,在PortMafia的地下室自我囚禁整整七年,直到昨天,和解决天人五衰事件后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还跑到地下室给他送洋梨的弟弟道别,安静坐在躺椅上看书的魏尔伦,脑海中忽然出现一道神秘的声音。

    “请不要怕。”

    虚无缥缈,听不出年龄也听不出性别的声音这样安慰着警惕到像炸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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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一样用异能环绕自己的魏尔伦,

    “我是来帮助你的。”

    ……

    “我不需要帮助。”

    魏尔伦态度冷淡中带着敌意。

    “那我说得更清晰一点吧。”

    声音叹了口气,听起来很无奈,

    “我是来帮助你,改变你和搭档命运的。”

    没有等待魏尔伦回答,声音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能够借助一些东西扭转世界的时间线,将你投放到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和搭档18岁那年,如果你能够在一年推动那时候的你和搭档关系的改变,让擂钵街爆炸不再发生,那么这个改变后的未来,就将是你的未来。”

    “……如果我不能呢?”

    “如果你不能,那么在擂钵街爆炸之时,你就会重新回到这里,你在一年中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将化为虚无,除了你自己以外,再无人知晓。”

    呵。

    魏尔伦冷笑,杀意溢出,

    “所以,你是哪里的精神系异能者,居然能够找到我,读取我的记忆?”

    ……结果还是没信啊。

    神秘声音僵硬片刻,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机会给你了,把握机会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闭上眼睛——如果你不想变成瞎子。”

    在那之后,面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空间如同被割裂的画布,裂缝处透出极亮的光芒,令魏尔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就已经来到了十六年前的巴黎街头。

    魏尔伦先用异能力试探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半分幻境的迹象后,又花费了十分钟,从路边花店的老板那里明确自己所在的具体时间,之后在大概是声音附赠的皮箱中找到几摞钱,随便找了家高档酒店住下,最后,用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制定将来一年的计划。

    所以此刻,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窗帘缝隙中斜射进清冷的月光,魏尔伦将兰波为了寻找舒适的位置而蹭得有些散乱的乌木色长发轻轻地梳理顺滑,拨到耳后,摩挲了两下少年还带着些婴儿肥的稚嫩脸颊,在少年的额头印下轻柔的吻。

    ————————————————————

    本来没想睡着的。

    魏尔伦有点懊恼地皱着眉,可壁炉透过墙体传来淡淡的暖意,床铺也柔软又舒适,再加上怀抱着兰波,他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后半夜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也导致他现在不得不面对有点尴尬的局面。

    整间屋子都闪烁着金色的流光,很明显已经被彩画集接管了其中空间的所有权,比他更早醒来的兰波正跨坐在他身上,有些微凉的纤长手掌掐着他的脖子,看着魏尔伦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走神的轻松模样,无名的火气在兰波的心中升腾,少年碧绿的眸子宛如冰冻的深潭,面无表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是谁?”